此时整个妖魔殿散发着诡异的气息，月光撒在宫殿顶上，上面赫然坐着两道身影。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感觉让商路都快喘不过气。“鬼卿，你到底怎么了？”

两人相处时，商路依然喊着他的名字。

鬼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聚千院遇见她被调戏时，他的心里没有一点畅快之意，出手救下她可以解释是气愤，气山奈为了躲他居然甘愿做妖姬。可在地牢里看见她差点被人霸王硬上弓时，满腔的怒火烧毁了他的理智。等漫歌带山奈离开，他又将守卫全数杀尽，鲜血洒满整个地牢，血腥味充斥着他的鼻腔，吸入肺中，那股恶气才被冲散。等冷静下来，他却不知道这一次是因为什么......

“她回来了......”鬼卿淡淡说道。

“谁？”

“山奈。”

“山奈？”商路本就被鬼卿莫名其妙的话弄晕，听到这个名字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的是那个妖后山奈？”

鬼卿没回答算是默认。

商路也意识到自己提高的语调，随后压低声音，说：“就是那个妖姬？不过你不是已经杀了她吗？怎么又复活了？”

从鬼卿拿着那缕头发回来后，商路就感觉到鬼卿的不对劲，再到后面的聚千院和地牢，更是让人费解，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

“她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狐妖。”

“那你还要杀她吗？”

鬼卿躺在屋顶凝视着天上的月亮，说：“折磨她比杀了她更让我心情愉悦。”

“那你为何让她回聚千院？”商路暗暗嘲笑，鬼卿啊鬼卿！你的所作所为真是自相矛盾啊！

鬼卿紧抿嘴巴没有接话。

“算了，你开心便好。”商路躺在他身边，说：“其实我挺好奇的，除了那个神仙说她灭你双亲，当年你入妖魔殿后，她真的对你做了很坏的事吗？”

“嗯。”很坏很坏的事......

鬼卿缓缓闭上眼，手里捏着腰间的荷包，感觉鼻腔中又萦绕着一股奇特的香味，脑海里出现了那人的声音。

【小狼崽......你再给我亲一口......】

聚千院内少了往日的热闹，来来往往的人不时朝里面张望议论纷纷。

山奈的房间位于顶楼，另一侧是漫歌的住所，半夏只有白天才能进入山奈房间照顾她，晚上还要回到自己的房间，每次身后都会跟着两名侍卫，监视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贪玩下山，这比待在山上还要煎熬。”半夏憋了一眼侍卫嘟囔着。

山奈倒没觉得什么，起码现在远比她在地牢里舒适，一口喝完碗里的汤药，打坐调息。

“漫歌娘子嘱咐，让姐姐喝完药去她房中。”半夏直着脖子大声说道，不满的语气令她忍不住轻笑。

山奈知道那话是说给侍卫听得，没多问就走了出去，两个侍卫一前一后押着她来到漫歌房前。还没敲门，就见漫歌气呼呼的打开房门冲了出来。

“你们干什么呢！她是我聚千院的人，之前让你们待在这是为了保护她，现在她已经调养好，你们从哪儿来就滚回哪儿去。”漫歌突然的脾气让侍卫不知所谓。

“可尊上.....”

“我让你们滚就立刻消失，有任何不满就让他来找我！别让我再看见你们！”漫歌不等他们说完，就拉着山奈进入房间，狠狠关上房门。

山奈见漫歌愤愤不平的样子，询问道：“怎么了？”

“还不是怪鬼卿这个祸害，上次在聚千院里大开杀戒，害得很多客人都跑去藏花阁，令我损失惨重。”漫歌本以为过几日他们便会回来，毕竟聚千院的妖姬在瓮城里还算是数一数二，哪知道这小小的藏花阁突然冒出一个蛇妖，凭着婀娜多姿的身姿一舞成名，一夜之间大批的妖魔全都涌向那。

“眼看万妖节要到了，这不是想让我颜面扫地吗？”

山奈不知道万妖节，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见她一脸疑惑，漫歌解释道：“这是人界的玩意，那些文人骚客会通过容貌、神态、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来评选妓女争夺花魁。只不过我们妖魔界比的只是哪家妖姬人气更高，那天每家都会派一名妖姬在比试台上表演才艺，以收到的奖赏为评判，获胜的妖姬声名远外，老板也跟着沾光。”

这还是当初漫歌游历人界时带回来的节日，哪知今年却杀出个程咬金。

“聚千院这么多妖姬，你何须担忧？”山奈不明白漫歌为何会因此烦躁不安。

“哎......刚刚我特意派人去藏花阁那打探，那蛇妖姿色过人，加上舞艺了得，怕是那些妖姬难有胜算。”漫歌话锋一转，谄媚的看着山奈，说：“所以......我想让你帮我个忙。”

山奈顿悟，原来漫歌打上了她的主意。

站在一旁的花楹犹豫着开口道：“可尊上为了她大开杀戒，到时候怕是......”

“他上次明抢我聚千院的人，我还没找他算账呢！况且这种场合他从未参与，就算事后知道又能如何，只是上台比试而已，怕他作甚。”漫歌用力拍了下桌子，说：“就这么决定了，阿奈，你可别让我失望！”

“可我只会一些简单的舞......”还是当年娘亲在世时教的。

“没事，我要的是你的脸。”

她的如意算盘打的真是响亮，山奈不得不服，原来这些天珍稀的汤药都是漫歌给她灌的**药。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漫歌继续给她进补各种有助恢复的药物，其中不乏万年灵兽的灵珠，山奈的修为得到大大地提升。

房外的侍卫已经撤到聚千院外，半夏也恢复了自由，每天都待在山奈房内陪她练舞。

“姐姐，你真要去参加那个万妖节吗？”

“漫歌算是救过我两次，这次就当我还她吧！”

“可你不怕被人认出来吗？”

山奈也想过这个问题，说：“世人都只知道妖后是一头银发，况且当初他们都以为我被鬼卿杀死了，除了鬼卿，应该没人会想到我就是当初的她。”

如果发现，上次在聚千院被人扯掉面纱时就该流言四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