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薛临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卧槽!
一张冰冷的大脸出现在他的眼前,吓得他连连后退。
“你醒了?”薛临率先开口。心中忍不住念叨:这个人这么重的伤,一天就醒了!
男人扫了一眼如临大敌,像个怕被侵犯的少女一样缩在马车角落的薛临,仅仅几秒就收回了视线。
薛临瞬间脑门蹦出N个井字,什么意思!不屑?
“醒了就把钱结一下!上品的补血丸,衣服和救你的钱,总共三十万!”薛临把手伸到男人面前,下巴微抬,示意他给钱。
“中品。”男人吐出两个字,声音寒冷。
“……”薛临本来是趁着劫一下财,何况三十万救他一条命,值了!谁知,他居然就这样揭穿了自己!瞬间恼羞成怒的薛临冷冷一笑:“老子说三十万就三十万,说上品就是上品!”
男人奇怪的看了薛临一眼,缓缓道:“没钱。”
没——钱?!
没钱,你跟我横什么横!
薛临一下子底气上来了,刚想说话,小童一声呼救声传了进来。
“救命啊——”
薛临脸色一变,顾不得争吵,连忙起身出去。
外面,不见小童的身影。薛临祭出一张符咒,搜寻着小童的足迹。
没有!
还是没有!
薛临准备加大范围搜寻,而没注意到脚底下,一个东西正在慢慢地靠近……
“嗖——”
接近薛临的藤条突然变大,飞快地袭向薛临!薛临还没反应过来,腰间一个力道,整个人飞了起来。
是马车上的那个男人!
那藤条不死心,瞬间分裂成几条冲了过去。
男人手一张,化出一个屏障,向薛临道:“你的符咒呢?布阵,不要出来!”
薛临马上反应过来,掏出符咒开始布阵。
男人见状,飞身而出,跟那藤条纠缠了起来。藤条攻击不高,但是可以分化,找不到主藤,只能竭力而亡!
男人一边寻找主藤,一边闪躲,还要一边维持着屏障保护薛临直到阵法布置完成。
那藤条似乎知道他们的意图,突然变化数条袭向男人的面部,男人手下意识的一抖,直到躲开藤条的攻击时,连忙看了一眼薛临,发现他还在屏障内布置阵法是松了一口气。
而此时无暇顾及的他没有发现在屏障松开的一瞬间悄悄爬进里面的一条分藤。
更强大的阵法需要消耗更多的符咒和时间。
就差一张了。
薛临松了一口气。就在最后一张符咒即将到达阵法位置时,薛临的脚腕被缠住了!藤条顺着脚腕一直到脖子,很迅速,没有半点空隙!
薛临想呼喊,可是喉咙被紧紧地缠着,吐不出半个字。
而男人还在搜寻着主藤,没有注意到薛临这边的异状。
薛临用力猛地一闭眼,心底默念着,突然,形成保护阵法的符咒躁动起来,飞向缠绕在薛临身上的藤条,贴住,燃起火焰!
藤条似乎被烧得一疼,瞬间松开了薛临。
薛临快速地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用力地刺向藤条,一边狠狠地砍着,一边凶狠喊:“让你勒爷儿!你不知道爷的脖子很金贵的吗!这是你能勒的吗!啊?”
很快藤条渐渐的失去了生机,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另一旁,解决完主藤的男人一回头就看到凶狠异常的薛临,傲世天下一般看着地上已经毫无生息的藤条。
薛临不可一世的吐出一句:“小样!”
“你这也太弱了吧!”薛临扭过头看向毫发无损的男人,有些不爽。
“聂昀。”男人无视薛临那欠揍的话,说出两个字,顿了顿,又道:“我的名字。”
薛临没有打算告诉他自己的名字,萍水相逢,就此别过。
“公子!”
就在两人准备分头去找人的时候,小童从树林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群人。
“公子你没事吧?”小童上下检查着薛临身上有没有伤口,看到薛临白皙的脖子上的勒痕时,直接大喊:“公子,你的脖子——唔唔唔!”
薛临连忙捂着住小童的嘴巴,他不要面子的吗!这一点小伤就大惊小怪,他可是要去缥缈宗的人!这要是说出去,还不得被人笑死!
“看来小童公子跟着两位公子也不至于受这么多的罪!”一个青年爽朗一笑。
这时薛临才发现这些人身上大大小小的勒痕可比自己的严重多了。
“他们说不定没有遇上那妖藤呢!”一个模样尖酸,人也刻薄的消瘦青年走了出来,不屑地开口。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眼睛瞎了吗!还是只是当摆设用的?没看到地上那么多妖藤吗!”要比嘴巴,没有一个人比得上小童,那是薛府出了名儿的不饶人。
刻薄男脸色一青,格外不悦。
“李生,你要是不愿与我们同路,便算了。”一开始先说话的爽朗青年摇了摇头,示意负责拿包袱的人拿出李生的包袱。
李生脸色瞬间苍白了一些,连连摆手:“不不不,还是、还是一起得好!我是药剂师,对队伍有很大用处的!”
李生当然不想离开,自己武力值不高,何况因为是队伍里唯一一个药剂师,备受尊重,怎么舍得离开!
“他们是怎么回事?”薛临淡定的看着两人。
“公子,他们也是参加缥缈宗入门的。听说到达缥缈宗的一路,就已经开始考试了,所以大家才会组队在一起去的。”小童解释道,这还是齐松柏,也就是那个爽朗的青年告诉自己的。
薛临轻摇扇子的手一顿,有些迟疑:“你是说,现在,不、刚才那个也算是考试了?”
小童点了点头:“缥缈宗报名时间为七天,无论从哪条路出发,都安排了人进行测试。”
“……”卧槽!这么高级的吗!
一瞬间,薛临又想到什么,直接鸡皮一地。
这个缥缈宗是怎么知道哪些人要参与测试的!
薛临觉得自己被监视了,一下子就感觉不好了。
“怎么,不舒服?”聂昀见薛临面色不对,以为刚才打斗中这位细皮嫩肉的少爷受了伤,虽然他也没怎么在打斗。
薛临没有回答,反问道:“你什么时候赔完钱赶紧走?”
“……”这回轮到聂昀沉默了。他微拧着眉,这人怎么就这么想他走?
他不知道,薛临之所以会这么频繁地催促他离开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刚才他看到了薛临最狼狈的一面!
笑话!这是他能看的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