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钱没卖价格，肖芳虽然也有点失落，但她的失望没这么大。

虽然嘴里说不信赵长龙有个系统，昨晚一起去快递柜，她是亲眼看到格子自己打开，而且赵长龙肯定没有在快递柜屏幕或手机操作。从格子里面拿出来的那个麻布袋子，和地摊货色也完全不一样，明显是用了很久，这年头还有谁会用这么粗糙的麻布袋？

要是像光头说的那样，赵长龙故意去弄来仿古钱币来逗自己开心，那也没必要弄这么多品种，肖芳仔细比较过，每个品种的实物还多多少少有点差异。

在工厂流水线干了这么几年，肖芳还是清楚，现代工业要一口气生产一大批一模一样的东西很容易，但和手工制造不同，要让生产出来的东西有肉眼可见的差别，反而很费功夫。

要真都是手工制造的，就算是不是古代的，那光加工费，一枚十几个小时总要吧？那就是千块钱的成本，这六十七枚不得十来万？

咦，这么一想，肖芳觉得自己好像真的相信赵长龙的说法？

没错！和赵长龙在一块这些年，肖芳很清楚，他现在的样子就是非常失望，非常失落，是真伤心了。看着赵长龙连牵手都没兴趣牵，肖芳一时也想不出来怎么安慰。

回想了一下刚才旁观赵长龙和瘦老板交易的情景，肖芳忽然感觉那里有点不对。

没错！是有不对！

光头从瘦老板那里离开的时候，肖芳没有看向那边，只听到光头在怒气冲冲地喊，“这种货色，整个市场里你问问看，哼！”

等光头经过肖芳身边的时候，她正好回头瞟了一眼，当时光头的嘴角似乎挂着笑意。

那时候肖芳还以为那丝笑意是嘲笑，但现在回想起来，并不像嘲笑，而是带着几分得意和兴奋？

光头走了没多远，就在过道一个转弯，消失不见了，过了没多一会儿，那个崔哥和西装就从光头消失不见的地方走出来，没错，是从那个方向走出来。

之后肖芳换了一个柜台转转，光头又闷着头从那个转弯的地方出来，窜到另外一条过道去了。

肖芳禁不住身体微微一抖，难道，这是个套？！

想到这里，肖芳跟紧了两步，前抓住了赵长龙的手。

赵长龙木然地回头看着肖芳。

肖芳拉了拉赵长龙，低声地说，“过来，我问你个事。”

木然地被肖芳拉到楼梯下的偏僻角落，赵长龙还没说话，先长叹了一口气。

“你有没有觉得有点不对劲？”

“嗯？”

赵长龙依然是一副沮丧的表情。

“你也觉得这铜钱是假的？”

赵长龙抱着头，沮丧得要哭出来，“这是真的，比真金还要真。”

“我不是说铜钱的真假，我是说这几个人。”

“啊？！”

赵长龙愣住了，抬起头往过道看了一眼。

“那个光头，和后面来的长衫崔哥、西装。”

“怎么了？”

“你有没有觉得很巧？”

“好像是哦，怎么这么巧？”

转念一想。

“难道是想讹我的这枚万厉通宝？”

“不对啊，那本大部头彩页面的万厉通宝，字和我的那枚完全对得，面写得清清楚楚，稀有程度是普通。刚才我问了别的摊位，说稀有程度是普通的，也就五十块下，为了几十块钱，没必要来讹我吧？”

“反正我感觉不对，如果他们真是讹你，肯定有原因。”

肖芳摇摇头，对自己的直觉和观察力很有信心的样子。

“呀！”

两人几乎同时看到过道那头有两个熟悉的身影闪现，西装和长衫！！

巧了！

两人赶紧向那头快步走去。

等他们快步从过道这头走近那头，西装已经扬长而去，长衫像个哈巴狗似的在后面紧赶慢赶追出门外。

“这是？”

反过来了？

西装这次装扮的是个精通金银币的资深银行业人士，长衫是个初入金银币投资的市场混子，两人一唱一和，把这边柜台老板手里的一套金银币吹得极具投资价值。

也许是远远地看到赵长龙和肖芳正在过来，西装借口和客户约的时间马就到了，匆匆出门打的，长衫一付急着还要请教问题的样子追去，等一出大门，两人一边一个分头跑了。

正要追去，摊位前面堆着的箱子莫名其妙地倒了，老板从柜台里面出来拉着赵长龙一阵理论，等摆脱纠缠赶到门口，不用说，外面连车尾灯都看不到。

“托！”

“肯定是托！”

赵长龙和肖芳在大门口面面相觑。

“靠！玛蛋，一不留神就被人坑！大坑！”

欺负乡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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