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章(1 / 1)续杯乌龙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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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心重新爬起来,挑花灯,持木剑,向着嘶吼声狂奔。谁知刚跑起几步,灯灭了。

布心凑着月光,打开灯罩,吹着火折子,重新点了灯。许是山里绿植多,映照得火苗颜色微微发绿。

没走多久,山风起了,火焾虽在灯罩里,却禁不起山风的抖动,熄了。

真是讨厌的风,布心凑着月光,再次点燃花灯。

这次火色越发绿了。刚燃了片刻,山风又起,灯又灭。

布心被磨得失去耐心,一阵委屈涌上心头,眼泪倏地聚满眼眶。

要是然伯伯在就好了,有他在,灯就不会灭,即使灭了,也不用自己点灯。布心想着,泪花变泪珠,一颗一颗落下来,打在手上。一定要找到他才行!

她伸出毛发茂密的手抹掉泪,重新点了灯。这回倒好,绿色火苗火势凶猛,呼地一下蹿出了灯罩,直燎向布心的脸,她一慌神丢了灯。花灯落地,燃起一团大火,绿莹莹的火光映照着布心的身体,落下一只诡异的影子。

布心看向大火,花灯瞬间被烧成灰烬。不禁惋惜,接下来没有灯该怎么走山路。

忽的,火熄了,像庙会时看过的戏法一样,一场气势汹汹的大火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除了地上一盏完好如初的花灯。

灯?不是已经烧成灰了吗?

这时一只硕大的黑影,向专心看灯的布心袭来。黑影的逼近寂然无声,若不是那臭不可闻的腥味越来越浓,让布心忍不住站起了身,恰好与黑影的主人直面相对。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整座大山。

布心壮着胆子,第二次直视它,那是……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一种生物。

那生物长相奇丑无比,两只眼睛像两颗巨大的火炭,大小不一的黑色炭心在红色的火焰里不停旋转。鼻子塌陷,只剩两只黑色的空洞,不时流下绿色的粘液。还有嘴巴,两排带钩的獠牙,撑破了嘴皮,直戳出来。

不过这东西怪只怪在头上,头部以下却是人的躯干,人的手臂,人的步伐。

它大声嘶吼着,看布心如看美味大餐一般,獠牙龇得雪亮,馋水连连。摇摇晃晃地向布心靠近,令人作呕的腥臭味也达到了巅峰。

布心吓地灵魂出窍,全部意识只有一个字——跑!

两眼盯着前方,一直一直奔跑,不敢回头看,她知道怪物此刻就在身后紧追不舍。

她呼哧呼哧喘个不停,脚下慌不择路。不知被石头,还是草根绊了一下,直接摔了个狗啃泥。那怪物见状猛扑了上来,咬住布心的后颈就是一口。

一口下去,咬得布心撕心裂肺的疼,只觉身上血液全部涌向脖颈喷薄而出。布心感到自己的血在一点一点减少,意识也一点一点模糊。

再醒来时,身旁已经围了一群人,火把的火光照得眼前宛如白昼,刺目感让布心又闭上了眼。

只觉有人拍了拍自己,轻声喊道:“布心,醒醒,孩子!”

布心再次睁开眼,看到面前有一位老者,长得好像村长爷爷。

“孩子,你没事儿吧?”老者脸上堆起和蔼的笑,还有这声音,是村长错不了。

布心终于清醒过来。看向村长身后的十几名村民,内中没有然伯伯。她有些失望。

下意识摸摸后颈,不对!后颈哪还有什么伤口,刚刚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也神奇的消失了。难道自己只是跑地太累,睡倒路边,做了一场噩梦?

“布心,你衣服上怎么这么多血?这绿色粘液又是什么?”村长摸了一把粘液闻了闻,“嗯,还有一股腥臭味!”

布心低头看自己身上,简直是血染了一般,上面还点缀着怪物的粘液。

她疑惑不解,不是噩梦,自己被咬是真。可伤口呢?怪物又去了哪儿?

“爷爷,刚刚你有没有看到一只怪物?”

“怪物?”村长看看布心,又和身后的众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孩子,你是遇上什么野兽了吧?”

布心想把遭遇怪物的事情和盘托出,可转念一想,自己被咬了,却连伤口也没留下。这一身的血,分明在说自己身上有某种神奇的力量,可以死而复生,让伤疤复原。于是她联想到自己无端生出的毛发。那力量或许和毛发一样,是自己身体的一个秘密。直觉告诉她,此事若说与人知道,就不是被小伙伴欺负那么简单了。她决定严守秘密。

“村长爷爷,我遇见了一只狼,他叼着半只山羊,刚好丢在我身上,我当时吓得晕过去了,醒来就见到了你们。”

“唉,孩子你还真是命大!那狼许是吃饱离开了,若是没有山羊,那狼要吃的恐怕就是你了。”

谎言奏效,布心大呼了一口气:“是啊!”

“孩子,你为什么一个人来了山里呀?”

“然伯伯不见了,我来找然伯伯。”布心说着,眼泪滴下来。

“孩子,你说明白,然伯伯怎么不见了。”

于是布心把李奕然出走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村长摇了摇头:“唉,这下糟了,不仅老王没找到,现在又多个瞎子。真是乱上加乱呀!”

村长起身和众人商量对策,时而瞥布心一眼,时而在地上画着标记和路线。最后村长来到布心身边和蔼地说:“布心,我让人把你送回村。你然伯伯交给我们找。山里危险,小孩子不能久待的。”

“可是……”

“放心吧,孩子,我们一定把你然伯伯找回来!”

看着村长爷爷自信的笑容,她心里犹豫不决,该不该把山里有怪物的事儿提醒他们呢?可要讲出来,又怎么解释自己身上的伤口?

布心一步一回头地跟随两个村民出发回村。

天蒙蒙亮了,山路上有一层灰白的雾气,这雾气不薄也不厚,刚巧隐隐约约能看清三十步以内的路径。但三十步以外是什么景象便不得而知了。

怪事儿便发生在这时候。

“大哥,你看路旁有一朵紫色的花,真好看!”和布心同行的村民之一胖阿罗指着道旁的一朵野花说。

“大男人家的,还欣赏什么花呀朵啊,你不害臊啊!”另一个村民瘦石头说道。

“可是这花真是紫的俏皮!我摘回去给我媳妇当头花,她一准儿喜欢。”胖阿罗上个月刚办过婚宴,娶的是邻村的女儿,两人新婚燕尔,很是甜蜜。

“呸,满脑子都是女人,没出息,想摘就去摘呗!”瘦石头比胖阿罗年长十岁,对媳妇早已不稀罕。

胖阿罗摘了花,忽然轻呼一声。瘦石头应声看去,只见他手心开始布满紫色的纹路,好像树叶上的丝络,一路延展直上手臂,蔓延全身。一瞬间,胖阿罗一身皮肉都被紫色花纹包裹了,很是诡异。

“啊,大哥,你看我,这是怎么啦?”

“难道,这花有毒?”

话音刚落,花纹开始收紧,把个胖阿罗的血肉全部蹦裂,血水连连渗出,他痛苦地呻吟,没两声,便一头栽倒在地。瘦石头再看他时,已经全身干瘪,白骨顷刻裸露而出,像是死了很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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