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的心情此刻十分复杂。按照他的高要求，他更希望把韦燕换掉，干脆让林菀一人分饰两角。

但韦燕是被陈总塞进来的，陈总是SAI珠宝的重要合作商，他一个小小导演，自然不能跟资本作对。况且，如果让林菀分饰两角，对韦燕的粉丝也不好交代。

因为有保密协议，这次的MV在完成前是不能被公开的，连定妆照都要藏着掖着。所以，如果换人，林菀一定会被骂得很惨。

导演有些不忍心。倒不是惋惜林菀，而是他心目中的天使，容不得他人亵渎。

“导演？”韦燕怕生出变故，连忙嗲嗲地喊着他。

导演不吃这一套，但又不得不向资本低头：“快去！”

韦燕如释重负，连忙投入紧张的拍摄中。她确实从林菀的姿态里得到了灵感，她模仿着林菀的神态动作，从刚刚的僵尸脸变成了一张比较自然的脸，当然，是相对之前而言好了一些。

但导演的脸却越来越黑：“韦燕你在搞什么？让你学习，不是让你照搬！脑子呢？”

林菀也十分无语。本以为韦燕够聪明，如今看来，除了会一点白莲花和绿茶技巧，也不过如此。

林菀的演绎如此震撼，此时她全盘照搬，就有点东施效颦了。

韦燕自认为做得不错，瞄到不远处的某个身影，顿时委屈得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

“导演，我知道我不如菀菀漂亮，我......要不，我不退出吧.....违约金我会付的，我也会发声明，退出和菀菀无关。我不会乱说的.....”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退出？”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过来，年纪大约四五十岁，挺着一个啤酒肚，走起路来，肚子一晃一晃的。

“陈总~”韦燕满腹委屈，“没什么，是我的问题，我想退出。”

陈总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背：“好端端地退出做什么？谁欺负你了？我替你出气！”说完对着导演吼了一嗓子：“怎么回事？”

“陈总，别问了，真的不关她的事，和林菀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没有欺负我......”韦燕娇滴滴的，把陈总都叫得酥麻了。

陈总这才注意到旁边有个化着堕天使妆容的林菀，美则美矣，但不是他喜欢的那款。

他向来不关注娱乐圈，只是因为韦燕想红，才花钱帮她捧出了个网红女神的名声，微博上的粉丝有几百万的僵尸粉，都是他砸钱砸出来的。

林菀？一夜爆红的新秀？

陈总蹙着眉，感觉自己还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却又想不起来。

“你就是林菀？身为后辈，还敢欺负前辈？导演，这样的人你留着做什么？把她开了，我给你换一个。”

得了吧，这一个韦燕就让我够闹心，再来一个，我这MV还拍不拍了？导演在心里暗骂。

林菀却笑了：“我说陈总，您没听到韦燕说，这事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吗？”

“哼，肯定是你逼她这样说的，燕燕别怕，我替你做主。”“陈总~”

二人一番你侬我侬，看得林菀又开始反胃。

陈总一直催促导演把林菀赶走，导演却不愿意，这次难得的要与资本挣扎一下：“陈总，我觉得林菀很适合这次的代言，赶走她，是SAI的损失。”

“哼，什么损失？我是SAI的合作商，换不换她，你想清楚了！”言外之意，就是要动用特权把林菀赶走了。

导演充满歉意地看着林菀，仍然下不定决心。

林菀倒是对导演的印象好了不少。她本可以直接打个电话让SAI的合作商换人，林家直接入驻，但她看到远处的身影，想到了更好玩的点子。

“陈总，您不能赶我走......我的代言是签了合同的，你这样做会影响SAI的声誉！而且......我是个新人，不能丢了这么重要的代言，你不能这样......”

林菀立刻换了副面孔，一副委委屈屈被人欺负了的模样。

行吧，遇强则强，遇装则装，看谁玩得过谁！

看到林菀态度的变化，陈总觉得暗爽，更加放肆：“哼，我是SAI重要的合伙人，我想赶你走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当然，如果你求我，我还可以考虑考虑。”

“哦？我怎么不知道，SAI的代言人可以任由你赶走？”

一个披着齐肩长发的男子和秦琛一起走了进来。

林菀向秦琛使了个眼色，秦琛便知道，这小丫头在演戏，那他就不用帮忙，好好地看戏就行。

“洛......洛哥......秦总。”

陈总的舌头都捋不直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SAI的总裁和秦家当家的会来这小小的摄影棚。

洛哥，也就是洛云，SAI的掌权人。他生得迷人，齐肩的头发只给他增添了无限的魅惑，却又不显得女气。

与江流同样是慵懒的做派，但江流是表面懒散，实则容易炸毛，是个冲动的毛头小子。

而洛云不同，他一旦用这种慵懒的口吻、调侃的眼神望着一个人，那么，那个人的好运也就到头了。

洛云的慵懒迷人是在骨不在皮，而他的毒也一样，是刻在骨子里的。

“洛哥，你你听我解释。就是这个新人，她是凭甄红的关系进来的，仗着自己有点势力，就欺负韦燕。韦燕可是我们一开始就钦定的女主，林菀分明是不把SAI放在眼里！”

听到陈总的狡辩，林菀觉得有些可笑，不过她也不解释。

言多必失，等陈总和韦燕的一唱一和演完，才到她出场的时候。

韦燕看着洛云，原来这就是SAI的掌权人，若是我能够傍上他......

韦燕又变成一副小白花的样子，往洛云身边靠：“洛哥.....菀菀是新人，多少会有点冒冒失失，我不怪她的。你不要赶走她好不好？”

韦燕心中得意，这话既把林菀抢风头定了罪，又体现了自己的大度，再加上自己这副可人的脸蛋，哪个男人不栽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陈总可不就是这么被她迷了好几年么？

洛云迷了眯眼，笑着伸出手，用指尖勾起韦燕的下巴，指尖在下巴处摸索，酥酥麻麻，像在抚摸一件工艺品。

“小美人，你是在跟我说话么？”

他的眼里、嘴角都带着迷人的笑，仿佛下一秒就能把韦燕吞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