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的声明一出，C国举国皆惊。倒不是因为林家取消了对原来大小姐林玫的驱逐，而是精明一些的人都知道，这份声明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对林菀的妥协。

“林菀在林家的地位这么高了么？”秦震天喝着茶，看着秦琛，“你如今在秦家的地位还不稳，你那个堂弟是最有力的竞争者。如果你能追到林菀，事情就会变得不同。”

“我知道怎么做，父亲。”秦琛接过秦震天给他的茶。

秦震天笑了笑：“知道就好。我希望下一任家主，出在我们这一支，你也好，羽羽也好，只要是你们，我就欣慰了。”

“老爷，大小姐来了。”管家在门外喊道。

“让她进来。”

秦羽羽听到这句话，立刻就跑了进来，打量着秦琛，一副大小姐的口吻：“你就是我哥？皮囊来说，倒也勉强能配得上我林菀姐姐。”

秦琛意外挑眉：“大小姐和林小姐很熟？”

“倒也不算很熟。她上次赌石坑了我一把，但我很喜欢她。”

“你知道她坑你，你还喜欢她？”秦震天冷哼了一声，但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她确实有本事，坑我也坑得光明正大，我自然喜欢。哥，你要给点力，争取让她变成我嫂子。诶？对哦，我以后就直接改口叫她嫂子好了！”

秦羽羽为自己这想法高兴不已，秦琛有些头疼，但看到秦羽羽是这样的个性，他心中反而松了一口气。

“羽羽，别胡闹。你这一叫，其他家族会来找麻烦。”

“父亲，其实也没事，反正我要追林小姐，和其他人对上，是早晚的事。”

“嗯。”秦震天把茶喝完，突然又对秦羽羽道，“羽羽，姜家收徒大典，我不是让你也去参加吗？你跑到哪去了？”

秦羽羽瘪瘪嘴：“我是真没兴趣嘛，不过，如果我早知道嫂子也在那里，我肯定会去。”

“哼。”秦震天觉得自己似乎把秦羽羽宠得太过了一些。

“你先下去，我和你哥还有些话要说。”

“哦。”秦羽羽吐了吐舌头，立刻就溜了。秦震天看着她，十分无奈。

秦琛却笑了：“父亲不用担心，羽羽这样的性子，也挺好。”

秦震天瞥了他一眼：“这里就我们父子两个人，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装。”

秦琛脸上依旧是微笑：“我不懂父亲什么意思。”

“行了。你我暗地里争斗几年，我让人取林菀性命，怕她影响你的事业，你也多次派人来暗杀我，在C国针对秦家。”

秦琛的手攥紧，不说话。

“我不是要和你算账。我这个人，从来不管你是不是真心服气，你有想法也好，有其他的阴谋也好，我都不在意。”

“我只要秦家能在C国永久地存在，能一直屹立在C国的顶端，这就够了。”

秦琛也不再掩饰自己内心的厌恶，冷笑道：“所以当年，你因为私欲玷污了我的母亲，为了不让这张丑事影响你在秦家的地位，还嫁祸给了秦承？”

“几年后，你在掌权的关键期，为了不让事情败露，又下毒害了秦承的性命？”

秦琛每一个字都说得很平静。这是林菀透过俞白给他的情报，很可笑，他知道这一切，并没有任何的伤心与难过。

他的生父是这样无耻，他的生母把他当作报复的棋子。唯一一个还算对他好的人，他的养父，只能像植物人一样躺在床上，终此一生。

如今，生父来找他，不过是看中了他的能力，想让他为秦家服务；生母在云樱国躲着他，为过去忏悔。想想，真是可笑。

秦震天皱眉看着他：“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到的这些消息。我就算解释，你应该也不会信我。我是真心爱着你的母亲。，即便到现在，我也还爱着她。”

“那晚是意外，不是我有意为之。我承认，当时不是娶她的时候，所以我逃避了，回了秦家，没有把她娶回来，而是遵从了家族的安排，娶了羽羽的母亲。”

“但是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和你母亲。几年前，你突然来到C国，扰乱我秦家的地盘，我见你第一眼便知道，你是我和她的孩子。”

“所以，我稳住了秦家其他人对你的反击，也暗中帮了你很多。”

秦琛不想再听秦震天说这些，只问了他一个问题：“我只问你，如果一切能重来，你会选择她还是秦家？”

秦震天迟疑了。

秦琛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笑道：“所以，你其实不必和我说这些。我们如今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我需要事业，需要有实力能保护我爱的人。你需要我，需要我壮大秦家。”

“仅此而已。”

秦琛不愿再多留。在外人面前，他愿意叫秦震天一声父亲，为了他心中的计划，他愿意忍辱负重，认贼作父。但该讨回来的债，他一个都不会拉下。

秦琛和秦震天就像相互纠缠的两匹狼。谁都知道对方不怀好意，但谁都暂时离不开谁。

即使对方随时可能反咬自己一口，但他们都不会惧怕和退缩。即便秦琛不愿承认，但这就是血缘。他们同样狠厉，不愧是父子。

“老爷。”管家见秦琛已走，来到了秦震天房中，一看他的脸色便猜了个大概，“少爷的脾气......实在很危险，我怕他日后拥有了秦家的势力，会......”

“会对我不利？”秦震天知道管家在想什么，事实上他也清楚得很。

“老爷，当初的事错了，就不该心软，如今，不能再错了......”

“我心里有数。”秦震天想起秦琛说的那些话，对管家交待道，“去查一下秦承，还有当年的事。”

“我总觉得，当年的事，有哪里不对劲。”

“是。”

管家叹着气离开。当年......当年那件事还会有什么不对劲？他当年跟着秦震天在外遇到了云樱国的公主，那时不知她的身份，干下了错事。

那药还是管家帮他下的，如今向来，倒真是一笔冤孽。

只希望秦家，真的能安好便好。这是管家唯一的心愿，其他的，就随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