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豆豆也不全是可怜沈梦,就是觉得,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用不着以身做计。
她都没搞懂自己是哪里惹到了沈梦,哪怕是妒忌,也没有这么莫名其妙的吧。
就因为她有人护着?
这世上,果然最难懂的还是女子的心思。
想着,她不知何时抽回了手,默默把碗里的早点消灭掉。
忽然,相府的巡卫队长带着一小众巡卫过来,在这队人后面,跟着跑的虚弱的秋月。
苏豆豆就这样张着嘴,见他们一路往这边来,最后站到了她面前。
“四小姐,请随我们回府。”
她咽了一口水,把最后一口早点放下,不想浪费又把早点夹起来吃掉。
秋月拖着身子从一侧过来:“小小姐,快些回去吧,夫人正在府里发脾气呢。”
唉~她娘亲真是的。
苏豆豆擦擦嘴起身,对上安念怀担忧的目光,一笑:“那我先回去了。”
“嗯。”他还想跟豆豆再待一会。
秦隐很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找不自在,但是这都过去一刻了!
“老板,回神了,人早走远了。”
安念怀移过视线,扫了眼秦隐也跟着起身,亦步亦趋走了。
嘶,太吓人了。
没有老板娘在的地方,连空气都稀薄了不少。
秦隐戳了戳手臂,赶紧追了上去。
这头的苏豆豆被扶上马车,一众巡卫跟着,惹得路人频频回头,猜测着是哪家小姐出行。
一踏进相府,苏豆豆一下子就感受到空气凝固的窒息感,握着拳头给自己打气,扬起一个假笑快步小跑进去。
“娘~我回来啦~”
“还舍得回来?!”吼声震耳欲聋,啪嗒,苏豆豆撩裙下跪认错一气呵成:“娘,我错了。”
“错哪了?”
坐在上首的苏江氏黑云密布,似风雨欲来,手中捏着茶杯的手青筋暴起,苏豆豆咽了下口水,迅速低头。
“错在没有告知娘一声就擅自出门,错在在外面吃早膳没与府里讲,导致府里早膳浪费。”
言罢,她举起三根手指头,郑重其事:“我发誓,待会我会把早膳吃完的。”
“扑~”苏江氏忍俊不禁,手上的力度减弱,眉眼间带了点笑意:“还有呢?”
“还有啥?”
“你还问我?”笑意收起,苏江氏看向不知悔改(不知错哪)的苏豆豆,心中的气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娘怎么说的,沈梦那件事情你不能插手。”
“我没有插手呀。”苏豆豆脸上带着疑惑,一手覆上举起来的右手,慢慢放下:“我只是去看看他而已,顺便吃个早膳,啥事也没做呀。”
“真没有?”
“真没有!”
“那吃早膳去吧。”
“好嘞。”苏豆豆从地上蹦起来,挎着苏江氏的手前往膳厅。
阮烛音已经在那侯着了,见两人过来,拿过碗开始装粥。
她母亲那些人早就回去了,她留在京都,留在相府不过是来玩段时间的,过不了两月就得回去。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她都有耳闻,但因为人在屋檐下,对那些事她也不能太过过问。
乖巧地唤了声舅母表姐就坐下来等着一起用膳。
苏豆豆对这个表妹不亲不近,明明人很乖巧,但她不知道为什么亲近不起来。
可能跟她是个佛系选手有关吧。
表妹表现出来的,常常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去交流,所幸平日两人也甚少交谈。
早上的事情苏江氏只是发个脾气,看到苏豆豆平安回来,其实她气已经消了,只是落不下面子而已。
但,该禁足还是得禁足。
阮烛音到苏豆豆的院子坐了会时间,差不多午时便回了自己院子,苏豆豆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想到沈梦与月半晟的事。
哎!有了!
脑中灵光闪过,她提起衣裙跑到房里的书案后,提起笔来写下了《江湖大佬求放过》。
她要用沈梦与月半晟为原型,写一出话本。
啧啧啧,江湖大佬阴差阳错救了个小女子,奈何小女子赖上了他,央求着他帮忙,一来二去两人相熟,江湖大佬对这小女子产生了情愫,奈何小女子见识过江湖大佬残忍的手段,心中害怕他随时取了自己性命。
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
啧啧啧,我怎么这么有才呢?
苏豆豆咬着毛笔,想象了一下自己写完之后被放在书铺一抢而空的景象:“嘿嘿嘿~”
“小小姐,小小姐,小小姐!!!”画屏一进来就见她家小小姐傻兮兮地不知道在乐呵什么,瞧见纸上的《江湖大佬求放过》几个字,歪着头询问:“小小姐这是,要写话本么?”
“画屏你不愧是我肚里的蛔虫,聪明。”苏豆豆低垂着头盯着纸上的几个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下笔。
“画屏,去给我把那些话本子拿过来。”
“啊!”
“啊什么啊?快去快去。”她催促着,重新拿一张新的纸,开始写设定。
画屏边往书橱方向走边囔囔:“可是小小姐看的话本子很多,都要拿吗?”
“都要都要。”
呜呜~画屏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她的小身板,怎么能承受那么多的话本子啊。
苏江氏派人来唤苏豆豆吃午膳时,她正在奋笔疾书,画屏瞧了,也没让人打扰她,只把来传唤的莲香拉到了门外:“莲香姐姐,小小姐有事要做,别去打扰她了,饭菜吩咐厨房留着就好。”
莲香探了个头进去,同意了。
得到消息的苏江氏:“什么?不来吃饭?”
“小小姐有事耽搁了。”
“那就给她留着,好了,吃饭。”苏江氏虽然是这么说,但吃完后她却偷偷去了宝珠院。
她老是害怕豆豆突然与她对着干,更怕豆豆因此就与那个安念怀私奔,情窦初开的少女啊,最是难劝解。
当她到了苏豆豆房里,见苏豆豆正奋笔疾书,担心是逃家的计谋,轻手轻脚进去,捡起地上的一张看着。
“......”
就离谱...
“他挑起她的下巴,薄唇轻启:怎么,不满意?”
苏江氏啊了一声,继续往下看:“她把削铁如泥的长刀抵在脖颈上,哭喊着:你别过来,你别逼我,我死给你看!”
“他双手挡在胸前,一下一下往下压:萌萌,把刀放下,那可是海外嘎查崩啦国漂洋过海来的,很贵很贵。”
“......”
苏江氏抬头,与揉着肩膀的苏豆豆对上,欲言又止。
这写的,是个啥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