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香居里面看上去倒比外面看起来小了一倍,阮烛音解释着:“外面这些只是样品,可以试用,若不满意便可定制,那里面就是制作香的地方,比这外面大些。”她指着斜面柜台后的一扇门。
门上写着勿进两个大字。
苏豆豆看着用小巧精美的铁盒装着的一点膏体,想到了香水。
调香居,调香师,莫名感觉像是回到了二十一世纪。
一阵摇晃,她回过神来,还未有何动作,就被阮烛音拉到了柜台前。
“请问,刚刚那女子的香可还有么?”
原在她愣神的期间,冻青梅就已经来过了,阮烛音从容淮的手里见过冻青梅的画像,因此知道。
柜台后面的女子朝着阮烛音投来打量的目光,却见阮烛音不慌不乱道:“是这样的,先前我路过她身旁,闻着她身上的味道甚是心喜,故而来此一问。”
女子低下了头,从手中的账本上找到了冻青梅要的香,便道:“稍后。”
只见她换来了一个不满豆蔻年华的少女:“阿香,再去调一下此香。”女子快速写了冻青梅要的香下来,将纸条交给了那名少女。
再次对阮烛音道:“请稍后。”
“多谢。”
在等着的期间,阮烛音想起了她的这个表姐。
“表姐,你可要来调一下香?”
苏豆豆认真想了想:“并不能确切说出香的味道,要如何?”
闻言,柜台后面的女子望向了她这边。
“小姐可去那边橱柜里,将有喜欢味道的香膏拿出来,我们会一一给小姐试一遍,直到试出小姐喜欢的味道。”
苏豆豆有些惊喜:“喔!谢谢。”
“表妹,我去闻闻。”
“好。”
橱柜后面有个女子,瞧见了刚才一幕,知晓苏豆豆要来试香,便从橱柜里拿出香膏出来,一一排列在她面前。
苏豆豆闻了闻,这些香膏的味道果真如阮烛音所言不浓,淡淡的。
她挑了五个,便由女子拿去试着调香。
她刚想走,见多识广之画屏扯住了她的衣袖,凑到她耳旁轻声说道:“表小姐要的香所属的那名女子,是容大人的表妹冻青梅,昨日到的京都。”
这个画屏昨夜说过,她倒是有些印象,想着阮烛音此举,她这又是想做什么呢?
走到阮烛音身旁,刚坐下,阮烛音就问她:“表姐可是有事?”
她笑了笑:“无大事,只是我想要的话本今日到了,等晚一会让人去拿。”
“原来如此。”阮烛音对拿冻青梅一样的香很是激动,听苏豆豆的这话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可是时常见着她家表姐抱着话本不松手的。
不过片刻,阮烛音要的香就好了。
因着冻青梅要的香都是一样的,调香居每次调时都会留一些出来,等到冻青梅来拿,就只是稍微加工一下便可。
阮烛音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苏豆豆看着她轻嗅香膏,那一抹笑意转瞬即逝的僵住落入了苏豆豆眼里。
看来,这香阮烛音并不喜欢。
阮烛音保持着笑容,唤了绿水去付银子。
“表妹,我可以闻一下吗?”正要把香放在荷包里的阮烛音一顿,只认为苏豆豆是对香有了些感兴趣,当即便把香膏递了过去。
“好。”
苏豆豆扇了扇风,嗅出了香膏里面的槐花香与淡雅的紫藤香,还有一丝若隐若现的雪松檀香带着酸的味道。
她不禁愣了愣。
这味道,怎么感觉有点熟悉?
没有多想,她就把香膏推了回去,笑道:“这味道还挺独特的。”
像是禅室里放着的加了不苦甘草的酸梅。
香、甜、酸与檀香。
确实挺特别的。
阮烛音把香膏收好,也没注意到苏豆豆稍变的神色,只想着快些溜回去与容淮商量。
两刻后,一名女子从小门后面出来,手上捧着三个制作精良的铁盒,这一动静,把神游的阮烛音唤了回来。
苏豆豆三个香膏都闻了一遍,最终选了中间那盒,淡淡清香不含杂味的味道。
阮烛音的鼻子动了动,也觉得苏豆豆选的这盒香膏甚好,再想到冻青梅的香膏,她嘴角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
奇奇怪怪。
但这也说明,各人有各人喜欢的味道。
从调香居出来后,阮烛音就没有心思逛街了,苏豆豆看得出来,但她才不会主动开口,合着她们表姐妹确实没逛过街,于是她就扯着阮烛音去了北门那边。
“我们在调香居呆了快有半时辰,午时吃的饭早消化完了,北门好吃的东西多,我们去那找找吃的。”
阮烛音苦着脸任由苏豆豆拉着,她后悔了怎么办?
谁知道那冻青梅拿个香膏那么快,她还没过去“碰瓷”一下呢,就因着这出了神的表姐,冻青梅走了...
失策!失策啊!
等到苏豆豆与阮烛音到北门的街上时,北门早恢复了安全流通的模样,安念怀此时也已经抵达了皇宫,与圣上大臣们谈着话。
没见到人,苏豆豆心里闪过一丝难过,闻到摊铺上传来的香味,那一丝的难过就消失不见了。
“呲溜,好好吃。”
阮烛音赔着笑脸:“呵呵,是的。”
什么时候才能逛完啊!?
吃饱之后,阮烛音又被拉着去了一家制扇的铺子。
她不解地看向苏豆豆。
后者脸色微红:“我在这里定了把扇子。”
哦~了解。
“小姐,这把是紫檀骨木扇,扇风时还能闻到淡淡的檀香,这把是鱼骨扇,形状奇特好看,上手还有点凉。”
掌柜见她们没露出多大的喜意,不等画屏把字据拿出来,掌柜又走到另一把扇子面前。
“没关系,那两把不喜欢还有这把,这把是白瓷扇,通体晶莹白透,而且很坚硬,能挡住,不能那么容易坏。”差点就把能挡刀剑的话说出来了,万一吓着了两个小姑娘怎么办?
掌柜擦了擦汗。
苏豆豆眼睛放在那把扇子上,猜到了掌柜没真说出来的话,一笑:“那这把我买了,还有,我是来拿扇子的。”
坚硬呀,应该能作为兵器用。
“......”
出了扇铺,阮烛音想迫切回去的心情被扇子搞坏了,她一脸余惊未消:“这什么白瓷扇竟然要九两银子,太贵了吧。”白瓷的意思不是很容易坏吗?
“值得。”
要是被阮烛音知道,她定制的那把除了材料较贵制作好看什么用也没有要个八两两百文,那更是要被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