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有点为难,“可是江少爷那边……”
“我担着就行。”墨子痕只字不提她是江家人的事。
守卫这才把人放行。
江徊走快了几步,压低了点声音,“他们不是江家的人吗?”
“不是,等会跟你说。”墨子痕牵过她的手,特别强势的把人拉着往外去。
江徊挣了一下,他握得很用力,没感觉疼,就是挣扎不出来。
一直到城外的那条小溪边,他才松了手,又是一副温润君子的模样,“阿徊,刚才那群人是圣上的,不是我们的人,所以说多错多,就先把你带出来了。”
江徊自然猜到了,“我的身份也不能说?”
墨子痕沉默了一下,“不用我说,那边也会知道江家的大小姐跟我一同出城了。”
哦豁。
玩监视。
按他这种说法,那她的身份估计在她去江家那会就已经被朝廷那人知道了。
江徊饶有兴致的左右看了一圈,“那这有吗?”
“有,被我的人解决了。”墨子痕把她的脑袋转了回来,“朝内有个南宫姓的佞臣,是圣上最信任的亲信,很多事都会交由他去做。”
他们两家只有墨子卿跟江父是在每周的朝会上上朝的。
但是朝会上,风波暗涌明争暗斗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大半的臣子都被南宫那老头收入麾下。
也曾经拉拢过江家,只是江父并不搭理他罢了。
“那还挺不自由的,还不如直接把权利交出去。”江徊也懂这些。
这种暗地里的争斗对她来说最麻烦了。
而且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在势均力敌的势力面前,谁是螳螂谁是蝉,谁又会成为最后赢家的黄雀。
没人知道。
“交归交,不能交到无用之人手里。”墨子痕也有这种念头。
但很明显,如今坐在高位上的这人,并不是他们交托权利的最好之人。
这些也不是江徊该想的,她更在意面前的这条河:“所以说完了吗?地图我看看。”
话题转的倒是快。
墨子痕把手里的地图交出去,“上面确实有画出河流跟尽头的沼泽地。”
也确实是从西城大河那边分支出来的一条小河。
到风城这边就成了浅浅的小溪。
江徊看了雾城到西城的距离,“现在战事还没消息传来吗?”
“今早大哥上朝的时候,圣上说让大将军去打了,跟你说的一样。”墨子痕把自己知道的都跟他说了一遍。
皇帝是让大将军出战了。
可就他们听到一些闲言碎语,都说皇帝只是让大将军镇守南方战线。
“再这样下去的话,接下来遭殃的……”江徊也不意外,她一只手拿着地图,另一只手拿着穿着糖葫芦的竹签,小尾指顺着西城一路南下,停在了云城的地方,“这。”
“为何?”墨子痕不认同,他扶起垂下了的地图一角,食指越过面上,停在了一处地方,“我更觉得他们会一路北上,到江城。”
他指着的地方是西城再往北过两个城的地方。
越发的接近墨城。
“万一人家就喜欢挑战难度呢?”
墨子痕定定的看着地图,好一会才低声笑了出来,“行,你说的有理。”
他跟江徊看法不大同。
朝内的那个大将军,在他的记忆里,英勇善战,是个难应付的对手。
如果真的镇守南方防卫线,这边会很难打。
江徊听到他的笑声,抬了一下眼,“你是在敷衍我还是在搪塞我?”
“哪敢啊。”墨子痕收起笑,余光瞥了眼远处,人影一闪而过。
他整个人稳稳的护在江徊身后,右手背在身后,打了个手势。
江徊耳朵动了一动,终于舍得把头从地图上抬起。
她听到了点不同寻常的风声,“有人?”
墨子痕嗯了声,看着江徊在动的小耳朵,心里骤然生出一股痒意。
他不着痕迹的摩挲了一下指尖,压了下去,“我让人解决了,没事,继续讨论,泄露不出去的。”
江徊这才又把头低下去,“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我知道。”墨子痕本就没打算给那人留活路,他直接让贴身保护的暗卫将他彻底解决掉。
事情解决了,他才继续说起刚才的话,“云城的地理位置,易守难攻,你确定他们会走云城?”
“连你都这么觉得了,那其他人是不是也是这样认为的?”江徊轻轻开口。
墨子痕捏着地图一角的左手顿了一下,好一会才开口:“我知道了,那就等圣上下懿旨来让我们出兵吧。”
因为云城易守难攻,是众所周知的。
那么留在云城的兵力自然不会比其他地方多,甚至在整个防守线下来,云城可以算是最薄弱的地带。
皇帝老巢在南方,如果敌军的野心足够大,那么必然会直压他所在的地盘,然后耀武扬威,迫挟他不得不下旨让墨家人出兵平息战乱。
“保底十天吧。”江徊把地图还给他,渡步到小溪边。
这段时间都没有下雪,土地光秃秃的也没有一点青春的绿色。
她站在溪边,从袖口摸出了常用的针袋。
墨子痕走到她身后,把她手里的糖葫芦拿了过来,“这是什么?”
“糖葫芦啊,你想吃就吃。”江徊语气没有一点起伏。
也不奇怪他怎么会连糖葫芦都认不出。
墨子痕看了看手里的糖葫芦,又往她手上看过去,“我指的不是这个。”
江徊的手白白净净的,指尖修长,很漂亮。
他有时也握过,指尖无论何时都是温凉的,只有手心稍微有那么一点暖。
“银针。”江徊空出了一只手,就打开了针袋,又掏出手帕,小心翼翼的包住针尾抽出。
墨子痕凑过去了一点,并不是江徊常用的那一套。
因为是他帮忙打造的,他最清楚。
不过想一下也是正常,只是灵魂过来,若是物品也跟着过来,那就真得算是灵异事件。
江徊蹲了下来,把针戳在了一边的土地上,入了三分。
然后她松开了手,把手帕折起来塞到了针袋里,“装点水,我们就回去。”
“针不要了?”墨子痕抬了抬手。
下一秒就在他们身后出现了一个人,身着黑衣,脸上戴着一个奇怪的面具。
那人朝墨子痕拱了拱手,把腰间别着的水囊递过去,“主子,您要的东西。”
“放着吧,这针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江徊边说,边回头看向声音来源的地方。
面具图案很眼熟,是她过来前,身上那件衬衫的面具刺绣的一半。
加上她腰间的那块玉佩,似乎跟现代那块也是一对的。
她都快怀疑这里是不是她跟墨衍的前世了。
要不然怎么这么多的巧合凑在一起,那就不算是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