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这一层,苏觉忽的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除非他接下来的岁月,固守在太琼峰上,深居简出,不轻易露面,否则将会有数之不尽的麻烦找上门来。
甚至更有可能,就像是天地大势汇聚一样,无可避免。
只要他不断变强,世人的眼光,就会继续关注到这里。
“徒弟,海妖都被你赶跑了,你过来替为师按摩吧。”
看着苏觉眉目微锁,似乎还是在这这些事。
慕怜月也没多说什么。
当年,她在摇光,展露锋芒时,也受到了多方关注。
有太多人,都在意她是渡劫神体,一旦成长起来,会是个莫大的压力。
宗门内,也给予了她诸多保护,可好几次,她还是遭遇危险,陷入险地。
但最终,依靠自身的恐怖战力,她还是顺利成长了起来。
而今,自己这便宜徒弟,沾上了她昔日的光,肯定也会相应的承受诸多压力。
宗门内种种议论的声音,以及行动,只是其中一部分。
而在外部,她仇家也不少。
不少圣地宗门的长老,还有当年的天骄,都和她有旧怨。
即使因为忌惮她的实力,打不过。
同时比命长,也拼不过,无可奈何。
但,让小辈们出手,相互争斗,找回几分面子,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这一切,是苏觉必须要面对的。
除非,他就此放弃修炼这条路。
“是,师尊。”
苏觉无奈,人是他赶走的,苦果只能自己吃下去。
游到慕怜月身边,他隔着轻薄的水纱,触到自己这便宜师尊的香肩上,轻轻按压。
同上次的感觉相仿,他发现慕怜月几乎是柔弱无骨,整个肩膀触感柔软的同时,极富有弹性。
不疾不徐,指节移动着。
苏觉或顶或拍,沿着自己这便宜师尊的脊背,使出了自己会的所有手法。
慕怜月闭着眼睛享受着。
虽然苏觉的按压不成套路和体系,但得益于关系的加持,她还是享受着,乐在其中。
不久后,先前被赶出去的海妖,站在门口,并没有进来,传话道:
“两位客人,我们阁主,请二位赴宴。”
苏觉抬眼,手继续按压着慕怜月的臂膀,她满头的发丝,就飘荡在水中,随波而动。
“你看,为师说什么来着?”
慕怜月偏过头,带着炫耀感的,同自己这便宜徒弟使了个眼色,同时反问:
“请我赴宴,这宴请的…都是些什么人?”
门外略做犹豫,答:“主要是东荒各大势力的贵客,还有北斗七宗的人。”
她不敢报具体有谁,说的这个份上,已经承担了莫大的压力。
“知道了。”
慕怜月应着,旋即示意苏觉停下,从水中站起身来。
纱衣出水后,紧贴着她的躯体,于水雾中渐渐登上干岸。
“换衣服,随为师去赴宴。”
扭过头来,慕怜月看见苏觉还在水里泡着。
身形修长的同时,他因为这些天的修炼,以及躯体练灵,这副身子已初具线条感。
配着他那张本就让人萌生好感的脸,越看越是顺眼。
“是,师尊。”
水汽弥漫,苏觉连人都快看不清了,在这种情况下,他更不敢动用知微目力,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所以根本没察觉,慕怜月神情的细微变化。
他蛙泳到自己那边的干岸上,用法力直接蒸干水分,把衣服穿上。
慕怜月从纱账后面走出,海妖恭敬的请他们往里。
走到这小岛的最高处,进入宽敞的宫殿内,只是瞬间,苏觉就发现,这里已经落座了很多人。
“阁主,客人已经带到。”
海妖躬身行礼,对着首座上的人说着。
苏觉顺势看过去,就发现这蓬莱水阁的阁主,是个中年人。
他身材高大,面容刚毅,浑身上下都渗透着一股磅礴的起势,像是惊涛拍岸。
不仅仅是他,连落座在这里的,也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物。
老的一个个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但只是看着,就让人如临深渊。
中年的一个个,全都处于自身的巅峰状态,气血如龙,神光外放,透着强烈的修为波动。
而在场的年轻一辈,齐齐的把目光投了过来,有疑惑,有好奇,还有轻蔑。
“哈哈,怜月掌座大驾我蓬莱水阁,有失远迎,快请落座。”
看见人来,水阁的阁主极为客气。
他声音浑厚,像是一口铜钟在鸣。
仅仅是起势,苏觉估计,摇光的某些化龙境界的长老,可能都不如他。
这个人是绝顶高手,其实力,绝对能媲美东荒一些大势力的掌教。
“阁主这话说的,我来此时,刚进门,怕就有无数双眼睛看着了,怎么能算是有失远迎?”
慕怜月嘲讽,意思很明显,是在说有人用小把戏,试探苏觉的事情。
不过,她并没有深究,拉着苏觉落座后,抓起桌上的酒壶就直接痛饮,毫不在乎。
落座的其他人,彼此对视,全看着她这副姿态。
在东荒,慕怜月名声在外。
所有人都知道,她放荡不羁,不畏世俗眼光,只遵循本心,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虽然至今已有千年,不怎么出手了。
但在场的老一辈,头发花白的某些人,曾和她打过交道。
“既然客人已至,我敬诸位一杯,请!”
看着慕怜月自己吃喝的举动,虽然无礼,但水阁的阁主,自身理亏,还是没有发作。
他对旁边座上的客人,使了个眼色,举杯邀饮。
落座的客人都很给面子,也不搭理慕怜月,各自举杯。
“徒弟,尝尝这个。”
慕怜月毫不在意,示意苏觉敞开了吃。
她虽然看起来随心所欲,对事物全都提不起兴趣,但对这些人的把戏,千年来她早已经看透了。
加上这些天,她喝的酒不再烈,思维明显也清醒了很多。
苏觉听话的动筷,但不敢多吃。
这些食物,全是实力强大的蛮兽血肉,以他现在的境界,哪怕练灵了,也不敢暴饮暴食。
一杯酒喝完,在场的诸多势力,全都落座。
刚才和水阁阁主互通眼色的,笑呵呵的道:
“在东荒,早有传闻说,怜月道友等候千年,都不曾收徒,是因为寻不到合适的传人。”
“可在下却在不久前,得知消息,说怜月道友终于是寻得爱徒,收为亲传弟子,此人想必就是怜月道友身边这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