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忍不住问:“沐言,她是你同学?”
张沐言勾唇,“准确来讲,是我师妹。”
…
真是太了不起了。
红会医院有一个年轻有为的张沐言,已经在业内名声大噪了,如果再有一位更天才更年轻的医生,岂不是轻轻松松吊打其他三甲医院。
院长眸光转而落江晚身上,他迎上去:“江医生真是年轻有为啊,不知,你目前在哪家医院高就啊?”
江晚:“我没有在医院工作。”
院长一听,眸光微转,“那要不要加入我们医院,正好可以和张医生做个伴。”
江晚礼貌拒绝,“志不在此,恐怕要让院长失望了。”
真要是在医院上班,得整天待在医院,整天手术,能有多忙可以想象,她更倾向做一个散医,有人需要帮助,她便出手。
“以后贵院有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可以联系我。”
“好。”院长也不好仔多说什么,毕竟人家志不在此,也不能强人所难,医生可能只是她的一个副业而已。
倘若江晚能以他们医院的名义去解决那些他们解决不来的病症,他们医院还是能沾上光的,并不是没有好处。
想想,真是不可思议,医生竟然只是副业,天知道要当一名医生要多难,一个优秀的医生付出的努力和心血是常人无法想象的,而人家,只是将这作为自己的副业。
聊完,江晚问,“现在几点了?”
陈夫人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
快十二点了啊,做手术的确很花费时间。
江晚看了眼手机,通话记录上有不容忽略的红色标识,顾城在手术中途给她打过电话。
不过江晚在手术室,根本不可能接,但顾城出于未婚夫的责任,还是让严阙查了江晚的具体位置。
她在医院。
既然不是去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顾城便也没有再多问。
已是深夜,江晚道:“很晚了,我先走了。”说着,她看向张沐言:“沐言,你有时间,我们再约。”
张沐言点头:“改天请你吃饭。”
江晚说道:“各位,失陪。”
说完,她就离开了医院,来去如风。不过,在红会医院,江晚已经声名大噪,这里没有医生护士不知道,张沐言有一位医术比她还牛的师妹叫江晚,听说长得还很漂亮。
—
江晚回到顾城住处的时候已经快一点了。
二楼灯还亮着,说明顾城还没有睡。
事先录过指纹,只要感应一下,她就进去了,不过还是有一些不自在吧。
两个月,江晚连江家都未曾适应,如今又住到了一个见面次数不过五个手指头的男人家里。
人生真是无比奇妙。
江晚感叹了一下,径直上楼回房。
此时,手机有短信进来,是陈夫人的转账通知,整整五百万,加上江时安今天给的两张卡,里面的面额一共有一千五百万。
一千五百万,要打造一个科技化农场应该勉强够用。
江晚以前待的地方叫做彤辉镇天元村,村里人口不多,就几十户人口。
村里的人都对她这个寄养在此处的小女孩特别好,她自小体弱,但照顾她的奶奶也没有嫌弃过她,把她当做亲孙女对待,虽然条件艰苦,但依然鼓励她好好读书,走出这个村子。
可惜的是,奶奶在江晚十四岁那年突发脑溢血离开了人世,这也是江晚后来学医的原因。
奶奶离世后,村里的人轮流照顾起了年纪尚小的江晚。
这个村子的人待她有恩,她是个懂得感恩的人。
江晚毕业回国后,亲眼目睹了村名们穷困潦倒的生活,她想帮帮他们。
一千五百万提升一下生活绰绰有余,江晚打开桌上的电脑,将一千五百万转到村长爷爷的账户,给自己留了一万块,以备不时之需。
做完这些,江晚闻到身上手术后仍残留的血气,拿起酒和杯子,将拖鞋放在门口,赤着脚走进了浴室。
当赤果着的身体完全浸泡在热水中时,似乎满心的抑郁和疲倦都在一瞬被冲散。
躺在浴缸里,苏眠往杯子倒酒,她抿了口,烈酒烧喉,冲击感格外强,不愧是美酒,绝了。
水流像是柔软地缎子在她身上滑过,然后温暖地包裹着的她的周身,身体里冰冷的血液似乎在渐渐回温。
酒没喝多,见水温凉,苏眠起来,浴巾擦干净水珠,穿上丝质睡裙。
此时,头发仍裹着白色毛巾,在浴室里找吹风筒。
找了一圈发现压根没有,江晚只好敲响隔壁的门。
等了片刻,没有动静。
江晚只好又敲一下,这次故意敲得更重些。
终于,有脚步声传来。
门开了,一阵清香扑鼻而来,顾城和她一样,刚洗完澡。
深灰色的丝质睡衣,领口有一个扣子没有扣住,墨发滴着水珠,沿着下颚滑过喉结。
水色的薄唇微微紧抿,一双眼睛沉暗,像藏着高山水雾,深谙,平静。
“什么事?”顾城开口。
江晚眯了眯眼,不着痕迹收敛了目光,“我房间里没有吹风筒。”
“稍等。”
顾城转身,一会儿拿了一个吹风筒出来:“用完直接放你那里就好。”
“你不需要?”
“不用了。”
既然如此,江晚接过吹风筒,不小心碰到了顾城的手,男人的手很凉,指尖有些烫,“今晚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顾城言简意赅,“查岗。”
江晚顿了顿,说道:“我今晚去医院了。”
顾城淡淡回答,“我知道。”
知道?知道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调查了自己。
……
随即,江晚想起了顾城推荐的酒,“酒很好喝,我很喜欢。”
顾城“嗯”了一声,并未多说什么。
真是个冷漠的男人。
回到房间,江晚感慨一下。
—
翌日。
江晚一向有赖床的习惯,再加上昨晚睡得迟,所以第二天她没有起床的意思。
然而,早上七点竟然有人敲她的房门。
江晚烦躁的翻了个身,十分钟后,房间门开了。
江晚下楼吃饭,她浑身缠绕着起床气的低气压。
阿姨早已做好了早餐。
顾城已经西装革履的坐下用餐。
江晚勉强精神的坐在他对面,“我说你怎么起的这么早啊。”
顾城,“不早,快七点半了。”
这时,江晚的手机响了。
她进书房接起了电话,村长爷爷的声音发颤,“晚晚,我账户里多了一千五百万,是不是你打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