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来的时候,等殷元带着家人告辞的时候,所享受到的待遇就有所提高了殷闻礼送客送到了门口,虽然他只是站在门内没有出去。
今天殷清风一边应付殷闻礼以及后来加进去的殷令言等人,一边观察着殷元。殷元今天的举动刷新了他对他的认知。
殷清风印象里,沉默寡言一直是殷元的代名词。别人说话的时候,他就往那一坐,眼睛半睁不闭的既不看人也不看物,好似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可是殷元今天的表现又不同了。
他和殷闻礼等人交谈的时候,殷元虽然同样不言不语,但他的双眼始终是处于一种观察的状态。而且,他会做出一些让人难以觉察的微表情。
殷清风从来没想到殷元的眼睛会那么明亮,尤其他的眼睛在转动时充满了生气,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快要接近四十岁的眼睛。只凭眼睛来论年龄的话,说他二十岁都嫌高
殷清风好歹也知道一些行为心理学。
如果他没有分析错的话,殷元在所有人面前的表现只是一个假象,或许在他自己独处的时候,可能他会唱歌、可能他会露出孩童般的笑容、可能他会兴致勃勃的观看蚂蚁搬家
如果这个猜测是成立的,那殷元这个人就很有意思了。
从敦化坊出来后,第二天殷清风带着他的“内眷”去给武士彟拜年。
去年的今天,他在李世民的弘义宫里呆了一夜,然后给李世民出了几个馊主意。
想想这一年发生的事儿,殷清风都有种如浮云上的感觉。这一年中,他做了很多对未来影响深远的事儿,但最让他兴奋的是李世民能平和的上位。
皇宫里的纷乱贯穿了整个唐朝历史,而源头就在这玄武门之变。玄武门之变的明面上的结果是李渊下台,以及他的两个儿子全家被杀,暗中的影响是皇室人伦的不健康。
李唐皇室的伦理的不健康体现在权利的争夺上,而武士彟这家的不健康体现在“性”的方面。
验证殷清风的这个猜想的人,就是他第一次得见的杨牡丹。
按照郧国公府今天的安排,他应该随着裴氏去拜访她的族亲。可是他又懒得去见裴世矩或裴寂,索性带人来到武士彟这里。
等见到杨牡丹,殷清风大概猜到了武士彟之前没让他老婆出来见客的一个原因了。
鱼娘的媚是通过眼睛流露的,而杨牡丹的媚在眉梢在双唇。
如果和杨牡丹面对面的时候只看她的眼睛,她给人的印象绝对是最端庄的名门闺秀。可是,如果你的眼睛稍微往上或往下移动,立刻就会被她的眉梢和双唇所吸引,而且立刻就联想到了“性”。
武士彟敢让这么动人妻子随便出来见人,那才怪了呢。这事儿要是放他身上,他也不敢。
殷清风不敢自夸阅女无数,但这种庄严与柔媚的混合表情他真的是第一次在同一个女人的面部看到。
杨牡丹今年实际年龄应该有四十五六岁,可每一个见到她的人对她年龄的猜测都会确认在三十岁左右,包括殷清风这个自认很懂女人的人。
面对这样勾人心魄的妇人,殷清风只好眼观鼻鼻观心的老实应对着。
杨牡丹轻饮了一口茶水,然后优雅的将茶杯放下。
之前一直都是武士彟与殷清风在寒暄,她只是坐在那里倾听。现在他俩人没营养的话说完了,她把目光从鱼娘的身上移开后,说道:“伯母观看贤侄这三位内眷可都还是处子之身哟贤侄年岁也不小了,可是不懂床笫之欢?要不要伯母指点你们一番”
殷清风的脑袋“嗡”的一下。
声音酥嗲也就算了,还用最正经的语气说最不正经的话,殷清风立刻就觉得一万头神兽在反复践踏着。
殷清风很想抬头去看看武胖子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她这可是在他面前赤果果的传递某种含义啊,武胖子真能忍住?
这时,他听见武士彟说道:“清风一人在城外独住,有很多人伦的事是不懂的。你作为长辈,可要好好帮帮他们”
如果殷清风现在抬起头来,就会看见武士彟正眯着眼在鱼娘的身上打量着,完全没有以前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正人君子。
武士彟早年和同乡许文宝经营木材生意发财之后,就托他父亲武华洛阳郡丞的关系在鹰扬府挂了一个虚职。然后利用这个身份,经营官私妓的买卖。
罪官的女眷、西域的胡女、从突厥那里得来的汉女等等,过他之手的女子无数。而且,他最大的喜好,就是将那些规规矩矩的妇人,教成最会逢迎男子的尤物。
知道他这种经历的人不多,其中就包括当年还在闺中的杨牡丹。
杨牡丹最初的嗜好是在同性身上。她身边最爱的那些小乖乖都是经过武士彟教好的。武士彟本身是色中饿鬼,帮助杨牡丹教美人的同时,也成了杨牡丹的第一个男人。
杨牡丹品尝过真正的男女之好后,她的嗜好发生了转变。而武士彟同样是她这个秘密的分享者。
他们俩人玩归玩,从来没想过要结合在一起。
但事情的变化就是这么神奇。大隋的天下乱了,杨牡丹的靠山就要倒了。为了活命,她投奔已经被李渊封为观国公的堂兄杨恭仁。
可惜,杨恭仁的老婆看护得太紧了,并教唆着杨恭仁把她嫁出去。最后,她想来想去又想到了曾经的玩伴武士彟。
武士彟知道她的过往,所以也不在意已经身怀六甲的她成为续弦。但让她无趣的是,武士彟的身体早就坏了,床笫之间根本满足不了她。在她为杨恭仁生下一个女儿后,她只好重新捡起原先的嗜好。
本来,武士彟默许了她和两个继子之间的苟且。但殷清风出现后,一个继子死了,另一个继子被打发回祖籍了,她的日子过得是相当的煎熬。
但她要忍住这种煎熬。
武氏一族虽然都居住在一起,但她的隐秘都没有传出他们的院子。现在知都没了,她要把心思都花在殷清风的身上。
殷清风第一次来的时候,她就从屏风后见过。当时她就惊叹这世上还有让她欲念更炽的男子的存在。所以,两个继子是死是活她根本就懒得在意。
要不是武士彟一再说时机未到,她早就找借口去找殷清风了。
今天,她惦记已久的殷清风来了,而且身边还有三个粉嫩的小乖乖,尤其是范鱼娘这个快要熟了小乖乖。她刚才一直没说话,就是想着怎么把殷清风和范鱼娘一起拉到她床上去。
等她一开口,武士彟就知道她想做什么。他同样对范鱼娘垂涎许久了,过去只是碍于身份罢了。现在有杨牡丹出面,他相信她能把殷清风几人拖下水。
武士彟虽然自己的某一个器官不是太好用了,但他会变着花样与杨牡丹做游戏。为了讨好杨牡丹,除了初生的鹿茸外,他还让人做了不少尺寸不同的玉质的角先生。
角先生最初的名字的由来,就是来自鹿茸。春秋战国之后人们用青铜、用木头、用玉石等雕琢。有独头的也有双头的。
但,再动人的美人、再多的花样也有玩腻的时候,最近让他心动的就是范鱼娘了。就像杨牡丹见过殷清风之后就念念不忘一样,他对范鱼娘也图谋许久了。
只要殷清风上了杨牡丹的床,范鱼娘就跑不出他的手心。
殷清风没进门之前,在心里就对杨牡丹布下了防线。所以,杨牡丹表现得再出格他都能接受,但武士彟的话他就诧异了。
如果从字面上去解读,武士彟是出于一片好心。但听他说话的口吻,他又听出了轻佻的味道。
殷清风不动声色的稍微抬起头,隐蔽的瞥了武士彟一眼。这一眼,他看出了武士彟眼中的。而武士彟的目标,是他身边的三个小妞儿。
殷清风登时就怒了。他没想到武士彟竟然是个老混蛋!难怪刚才吃饭的时候他就觉得武士彟今天的表现不对劲儿。
杨牡丹对他有想法也就算了,毕竟她的龌蹉事儿他“早”有耳闻,但他没想到武士彟也是个卑鄙的胖子。
他在压制怒火的时候,又觉得自己的身体内好像有小火苗在燃烧。失神之下,他无意间看见了一双性感的双唇。就在他看见那双嘴唇的一刹那,他觉得好像有桶汽油浇到了小火苗的上面。
“不对劲儿不对劲儿有些不对劲儿”
他立刻站起身来,拱手说道:“清风有些酒醉,改日再来拜访伯父伯母。”
武士彟将目光从范鱼娘身上收回来、杨牡丹愣愣的看着殷清风、月眉三人只是楞了一下就站起来向武士彟和杨牡丹告辞。
“这这”
不等武士彟把话说完,殷清风拽着月眉就往外走。
等拉开房门,被寒冷的空风一吹,殷清风的头脑清醒了一些,但他愈发的能感觉体内的火热。
他拉着月眉几乎用小跑的速度向外冲去,范鱼娘与薛繁星虽然不知道殷清风为什么这么失态,但她们还是提起裙角跟在身后。
等殷清风四人都跑出了屋子,武士彟还没反应过来。本来一切都计划得好好的,怎么说变就变?
“啊”
杨牡丹的一声尖叫将武士彟叫醒了。他“腾”的一下站起来。
这时,就听杨牡丹气急败坏的说:“你那秘药不是百用百灵吗?他怎么跑了?啊他怎么跑了”
武士彟也有些发蒙。是啊,这秘药从来没让他失望过啊
杨牡丹见武士彟还在发傻,气得她伸手就是一个巴掌扇过去。
吃疼了之后,武士彟才算彻底清醒过来。
他没有暴跳如雷,而是伸手摸向自己的胯间,“不对啊硬了啊”
“什么?好用?”
杨牡丹不相信的也摸了一把,“对啊是好用啊不对啊他既然还是童身,怎么会知道这秘药的效果?他以前还吃过不曾?”
殷清风当然没吃过也没用杨牡丹口中的秘药,但好歹他也是从现代穿越来的,一些基本常识还是有的。
所谓秘药,就是鹿茸、起阳石、淫羊藿等烈性的药物混合在一起,或者磨成粉或者加蜂蜜调成蜜丸。作用嘛和万艾可一样有效也一样充满了副作用。
想要消除这些副作用,就是往里添加肉苁蓉,肉苁蓉既能让其他药物里对人体有益的一部分留下后长久的滋补身体,还能平缓这些成分的烈性,将虎狼药变成温补药。
殷清风现在就算有肉苁蓉也没用,何况还没有。他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凉水。
武士彟的药应该下来酒里。
刚才吃饭时他喝了不少,所以最先有反应,而月眉三人只是浅酌几口,所以脸上刚刚泛起红色。
月眉三人跟着殷清风一路跑出应国公府才有机会向殷清风询问,但没等她们开口问,就看见殷清风不但显出脸色不正常的红,而且眼白赤红、急速喘着气。
三个小妞儿立刻慌了。
殷清风大喝一声:“安静!”
月眉三人被吓了一跳。
殷清风赶紧说道:“等一会儿我要下车,然后我会一路跑回府里。你们回府里什么也别声张,先去浴室泡澡,到时候我再给你们细说。”
说完,他推开车门跳了出去。
月眉三人立刻挤到车窗前。
一切都变化得太快,她们根本没有任何时间反应。
赶车的殷良被吓了一跳,没等他开口问,殷清风一边跑一边喊道:“跟上我”
本来殷清风刚才从应国公府出来的时候就不正常,现在又做出怪异的举动,殷良真是担心得要命。但没人给他做解释。
他挥舞着马鞭,“驾驾”
殷清风跑得再快,也比不上四个轮子的马车。他生怕月眉她们体内的药性发作了,他催着殷良先把马车赶回去。好在殷良跟随殷清风的时间也不短了,没有犹豫的就先走了。
等他跑回西院时,衣服都快湿透了。原先还想着用凉水镇压呢,现在血肉沸腾的状态,如果真洗凉水澡的话,结果就算没死透也得半死不活的。
他挥退了前来伺候的婢女,慢慢的在院内走动,等着气息平缓下来。
随着气息渐渐平缓,他觉得体内的欲念比之前要弱上许多,但明显还有一些残留。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想着往浴室里冲。那里有三个白嫩嫩的、心甘情愿的小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