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两个对自己最重要的女人的，卫宫切嗣眼睛却变得空洞了起来，他不知道这一切有什么意义。

如果这就是他的愿望，这就是拯救世界的方法，那么自己这样换来的结果，现在看来就是个笑话。

“哈哈哈哈，怎么可能？！”

卫宫切嗣的突然笑起来，他开始向空中的那个孔洞质问。

随着他不断的质问，他的声音开始变得沙哑刺耳。

黑泥在他周围弥漫，朝他不断靠近，想要侵蚀他的身躯。

那位干瘦的身影在一旁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

他没有去提醒卫宫，看着黑泥开始爬他的躯体，诅咒和恶意侵蚀着本该强壮的躯壳。

卫宫切嗣开始变得干枯，身体在不断萎缩。

他的声音也彻底变得嘶哑起来，身开始出现种种伤口。

黑色的血液在不断流出，于黑泥混成一片。

卫宫切嗣已经失去了痛苦，他只感受无尽的麻木与空虚。

渐渐的他的躯体黑色的鲜血已经流干，身躯已经和木乃伊没什么两样了，他看着身后的那个他。

现在他们两个别无二致，一样的枯槁的身躯，一样嘶哑的声音，还有那彻底麻木的内心。

另一个卫宫拆下自己身的绷带，走了过来，一圈一圈的将自己的绷带缠绕在卫宫切嗣身。

“哈哈哈哈——”

随着他那刺耳的笑声，他渐渐消失在原地。

唯有和他已经一样的卫宫切嗣站在原地。

“后悔吗？”

罗真的声音再次出现，他站在卫宫切嗣的身后，仿佛一直身处那里，但无人知晓，他就静静的注视着卫宫。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吗？”

卫宫转过头来，动作十分僵硬，就像是生锈了的机器，他发出嘶哑的声音询问着罗真。

“拯救世界，这是一个伟大的理想，不顾自生拯救他人，这是高洁的灵魂，但是牺牲他人，这是罪恶的深渊。

人的生命不应该由数字去衡量，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有资格去决定一个无辜者生命的取舍。

我不可以，你也不行，善与恶一念之间，曾经的善，早已化为了不可饶恕的恶，所以你才会被同化。

因为你本身就已经是一个成熟的恶了！”

罗真走到卫宫切嗣身边，看着已经形如枯槁的卫宫切嗣缓缓的说着。

“什么是正义，正义就是他行为本身是正当的，而这种行为通常能带来良好的结果，卫宫切嗣，你觉得你的杀戮是正当的行为吗？”

卫宫切嗣没有说话，但是遍布全身的诅咒和恶意却在疯狂蔓延。

“在危难来临时你可以牺牲自己来保全他人，这是你道德的高尚，但绝不能牺牲他人来保全自己或他人。

因为道德在绝大部分情况下都是自律，而不是他律。”

罗真轻轻拍了一下卫宫切嗣的肩膀，随后世界破碎。

……

柳洞寺内，罗真依旧在和斯卡蒂她们聊着天。

久宇舞弥满脸焦急的守在卫宫切嗣的身边。

突然卫宫切嗣的眼睛缓缓睁开，让久宇舞弥一惊。

“切嗣，你没事吧？！”

卫宫切嗣双手撑着地，艰难的转动着身体。

随后踉跄的站起来，光做完着些动作就仿佛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你失败了卫宫切嗣，你不但没有抵御此世之恶的侵蚀，反而彻底被此世之恶给同化了。”

罗真看着这个眼睛空洞的男人，没有丝毫的怜悯。

这个男人也不需要怜悯，他已经油尽灯枯，没有多少时间了。

“奇迹，我还真是可笑，努力了这么久，换来的却是这么个结果。”

卫宫切嗣自嘲的笑了笑，转身朝寺门走去，可惜他的身体已经连行走都是极大的难题了。

看着差点摔倒的卫宫切嗣，久宇舞弥连忙过去扶着他。

两人搀扶着走出了寺门，冷寂的月光洒在他们背影，有些凄凉。

“真是可悲的男人，一生都是悲剧，如果不是罗真大人不允许，我真是想彻底让此世之恶吞没他。”

羽斯缇萨看着离去的卫宫切嗣满脸遗憾的说着。

“行了，他的旅程已经画了句号，哪怕不完美，不过我们这边的正事还没做完呢？”

罗真淡淡的说着，将目光又放回大圣杯的中心。

那原本就已经变得凝实的孔洞，又变得真实了几分。

那中间的快要彻底消失的避障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那是连通着这个世界万物起源之地的通道。

五大魔法的起源，型月至高点，根源之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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