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挂起一抹残阳,田间的小路崎岖不平,每走过一间空荡荡的平房,恐怖电影的既视感就愈发的强烈,好像下一秒就会有一个猥琐变态从房子里冲出来。
余有鱼紧紧抓着若白的袖子,拱起的脊背好似蓄势待发的小野猫。
若白停驻脚步,身后的‘小野猫’撞了过来,显然‘小野猫’走路没看路。
“别怕。”
怎么可能不怕,只要一想到这个寨子住着一群人面兽心的恶魔,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余有鱼忽然满眼期待仰着脖子:“你不是会瞬移吗。“
若白难得窘迫了一下,他支支吾吾,清了清嗓子:“没灵力了。”
这货方才又是劈又是砍的,一打二还游刃有余,耍帅耍的龙飞凤舞所向披靡,现在却说没灵力了?
破尘剑乃是极品宝器,可号令万物为之驱使,不过持剑者必须调动全身的灵力滋养剑灵,否则破尘剑连张纸都砍不断。
若不是他的本命镯有灵性,哪能吓唬的了阿灿,更别提降服她了。
想要瞬移其实也不是不行......
若白的视线落在余有鱼大动脉位置。余有鱼似有所感,下意识缩缩脖子,眼神瞬间飘忽起来。
“走走好,走走好,锻炼身体嘛。哈哈,哈哈哈。”她发出阵阵干笑,心底却骂起了若白。
还怀尊呢,还仙呢,我呸!
“不许骂我。”
啥玩意?谁在说话。
余有鱼反应迟钝看向若白,果不其然看到他那张不悦的俊脸。难道他有读心术,不是吧不是吧,她这几天有没有在心底骂过他。
“没读心术。”
“嗯?”
“没读心术。”
“啊。哦。”
余有鱼脸上就差写着‘我不信’了。
若白固执解释道:“我不会读心术。别紧张。”
貌似他没撒过谎,那他怎么知道她心底所想,难道她就这么白纸一般容易被人看穿吗。
渐渐地,她放下心来。不会读心术就行,不然和一个会读心术的人待在一起,一点隐私都没有好伐。
若白在心底默默补了句,只是能感应到生物的情绪波动而已。
两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道路崎岖凹凸不平,可是两人的脚步都非常轻快,因为他们离开了那座寨,一个令人作呕的地界。
下了山,若白满脸严肃:“我饿了。”
我不饿吗,说的好像没说一样。
她望着一望无际的沥青路,颇为怨念的小眼神一个接着一个飘了过去,仿佛在说,要是你的灵力够用,咱们用得着落得这幅下场吗。
若白骨节分明的手忽然伸了过来,宽大的掌心不留缝隙包裹住她的脖颈。他能感受到她血脉深处的心脏,扑通扑通欢快跳动着,越跳越快,越跳越快。
“你你干嘛。”
“我饿了。”
豁哦,原来他的饿是这种饿。
一个徒步爬下山又累又饿的弱女子,一个灵力无限寿与仙齐的仙,亏他张的开嘴。
“靠近些。”
若白急不可耐了。他摊开手,一根细如充电线的藤蔓跃然掌心,硬币大小的叶子蔫了吧唧耷拉着,好似失去阳光的植物,看起来可怜极了。
尽管她的脑袋摇成拨浪鼓,也无法阻止藤蔓的吸食。
她如献祭的小羊羔,洁白脆弱的部位被一根细小的藤蔓圈住。她的睫毛哆嗦颤抖着,可爱小巧的耳朵滚烫发红,夕阳折射的光线都能透过去。
神使鬼差的,他补了句:“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