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芙交叠在身前的手僵硬地分开,改为拉住披风两侧,她显然也听到了屋内传出的水声,在猜想到南衡逸正在沐浴更衣后,脸颊红霞布满。
…………
南衡逸姿态随意地靠在温泉池边,肌理分明,线条流畅的身形欣长挺拔,一滴滴晶莹剔透的水珠,落在他的脸上,脖颈和肩窝处。
此刻,他闭着眼帘,眉峰微拧。
下一刻,闭着的眼眸睁开,殷红的薄唇勾出邪肆且掌控一切的弧度,在黑夜中散发出点点寒光。
突然,徐悠然的眼中浮现南衡逸的身影。
不得不说,沐浴过后,微微敞开着一点寝衣的南衡逸,美得有点过分,那种将清冷与禁欲,邪魅与清雅集合在一身而产生的性感,无形中夹着致命的吸引力和诱惑力。
徐悠然看得有点痴。
徐悠然呆呆地望着南衡逸与言芙面对面站立的画面,心情有些复杂。
唉~
不想再看下去了。
言芙见到南衡逸,留意到他特地沐浴过,面色更红,似乎就连眼眶都羞得弥漫上一层烟霞色,被他目光淡淡的扫过一眼,她便觉得浑身滚烫的紧。而她整个人,像是被泡在了滚烫的热水里面,那种滚烫,正在一点点灼伤她的肌肤,连带着她的心神也随之滚烫起来。
南衡逸退后几步,随手一甩广袖,寝衣薄薄的贴在他的身躯,烛光下,他的手臂线条若隐若现,充满男性气息的躯体看似清瘦,却凝聚着令人胆怯而害羞的力量。
下一刻,令人压迫的身形一动,南衡逸在之前的位置重新席地而坐,修长的手指,拿过酒樽。
房内,安静得只有酒倒入酒樽时发出的声响。
南衡逸端着酒送到面前,闻了闻酒的味道,而后又顿觉索然无味,将酒蹲扔到一边,直接切入正题,“言姑娘深夜造访,可是有事求我?”
言芙踌躇地站在原地,听了南衡逸的话后,惊讶出声:“你知道?”
南衡逸没理会。
这世上,只要是他想知道的,他就能知晓。
言芙问完,心想,如果南衡逸没有城府谋略的话,相信父亲也不会把拯救言府的希望放到南衡逸身上。所以,她也不用太过惊讶南衡逸知道她前来的目的,只需要开门见山即可。
“公子,既然你都知道了,相信你也明白,我此次前来的目的。实不相瞒,我听父亲说,公子有办法救我言府。”
南衡逸垂着眉眼,纤长的睫毛,在眼睑处留下一片阴影。
纵使听出言芙言语中的请求,他仍旧没有半点被其美色所迷,更懒得多看言芙一眼,“这是言姑娘的家事,我不过是一介无官无职的百姓,在言府一事上,我无法相帮。你若想要救你的父兄,其实,还有很多条路可以走。”
“……”
听听,听听,这说的什么话,明显是在逼人家,这样跟人家姑娘说话真的好吗?
心机BOY,明显是在搞事情。
徐悠然听不下去,她好想逃,可是,南衡逸一直盯着她,她逃不掉。
言芙听了南衡逸拒绝的话语,原本各种害羞爱慕的心绪被打乱,她慌张上前,道徐悠然:“南衡逸,我求你,求你高抬贵手,救下我的父亲跟兄长,保住我们言家!”
说着,她跪行到南衡逸面前,试图去抓南衡逸,却被对方躲开。
言芙:“……”
她气愤,却也委屈,一阵阵屈辱充斥身心。
想她言芙曾经也是京城许多公子心里的意中人,到哪里都是被好言好语好地哄着,何时遭受过这等对待?
想到言家,想到还在监狱里的父兄,她也顾不得有多屈辱了。
“南衡逸,只要你愿意出手相助,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言芙声音里带着哭腔,是羞愤,同时更是无奈的妥协。
她很清楚,眼下的她一无所有,再也不复曾经的尊贵高洁,而她能给南衡逸唯一的回报,便是她自己。
为了家族,她必须求南衡逸!
南衡逸依旧坐在原地,并没有被言芙的美色所迷惑,眼神清冷中夹着睿智,尽管很满意言芙主动送上门的举动,心内却无丝毫波澜。
他从小受尽折磨,孤苦无依,他清楚的知道,唯有强大的权利能够给他带来安全感,他本以为,权利是他此生的唯一追求,世间美色,皆再无心动和目光过多停留,直到,徐悠然落水后醒来发生了变化。
他的心里不再只有权利,还有她,若是没有她,要再多的权利,也是孤身寂寥,此生再无意义。
言芙一想到她狱中的家人,她也顾不得礼义廉耻了。
她大着胆子抬手,手指捏住系紧披风的带子,稍稍用力一扯,身上的披风便落随之滑落在地上,她凹凸曼妙的娇躯,呈现在南衡逸面前。
南衡逸抬眸,总算愿意将目光落在言芙脸上,他的目光从上而下,再从下而上,将言芙的曲线尽收眼底。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徐悠然躺在他身下的妖艳万端,风情妩媚。
喉咙处,涌上一股燥热,身体瞬间滚烫。
徐悠然那死女人,她有毒吧!
言芙目光中隐瞒水意,迎上南衡逸的目光,发觉他正直直地盯着自己,她上前几步,在他面前蹲下,手主动抬起,落在寝衣的带子处,哽咽道:“南衡逸,只要你愿意出手帮助言家,将我的父兄拯救于水火之中,我愿意一生跟随你,哪怕将来无名无分也不介意!”
南衡逸意兴阑珊地抽回目光,“就算我不出手,你照样还是我的人。”
言芙:“……”
徐悠然:“……”这是把天给聊死了,还能不能进行下去了。
言芙颓废地坐于地上,难道父兄没救了吗?
言芙万念俱灰,甚至生出了要遂父兄一起离去的念头,但这个念头升起,很快又被她掐灭。
言家目前能够行动自如,还有机会为家族谋求生路的,只有她一人了。
染着泪意的眼里,滑过祈求,她缓缓抬眼,迎上南衡逸冰冷深邃的双眼:“我都放下一切骄傲和自尊求你了,你就不能帮帮我吗?”
闻言,南衡逸的唇角上扬,他垂下眼来,语气中夹着嘲笑,“言姑娘,我想,你到现在都没能弄清楚你的处境,你只是别人送给我的一个女人而已,对我而言,你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物件儿。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太高估你的身份,也别以为你的美色是迷惑世间男子资本。”
话到这里,他微微停顿,而后又继续往下道:“我不是非你不可,更何况,从言姑娘进入皓月阁开始,我也没有对你特别照顾。而且……言姑娘再美,这世上比你美丽的女子不在少数,我若想要有美在怀,有的是比你更美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