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又是刀尖入肉的声音。
然而持刀壮汉的第四刀却怎么都捅不下去了,因为一双手死死地抓住了他手中的刀刃。
壮汉骤然一惊,和丁炙对上了目光。
此时的丁炙被身后的突袭者用地面技死死地勒住脖颈,血液挤压上头,让他整个面部都显出极其可怕的涨红,还有额角迸出的青筋都无一不在显示着他的呼吸极为困难。
但他的眼睛依旧冷冽,且暴戾。
他对脖子越发收紧的那双手臂全然不顾,猛地把手持利刃的敌人往自己这边一带,抬脚就对着他柔软的下腹腔再下方狠狠地一脚踹去!
“唔!”
似乎被踹中了薄弱的要害处,持刀壮汉应声倒下,就连手中的利刃也被丁炙夺去。
其实说是利刃,也不过是用牙刷柄的末端打磨而成的,但放在有心人的手里,真要杀人,也并非难事。
此时丁炙只剩下身后的敌人尚待解决。
他此时被对方勒得已经快翻白眼了,下一秒,他把手中的“利刃”反手扎去!
“啊!”
不知道这下扎到了敌人的那个部位,但明显听到了后背的人发出了一声痛呼。
刀拔出,带出一片血花。
丁炙乘胜追击,又是一刀往后捅去,但这一下却没了一开始的出其不意,再加上往背后捅刀发力困难,被对方给死死地扣住了。
但这下子对方显然也没办法同时锁住他的颈喉了,丁炙深吸一口气,用力一挣,反过来骑在了对方的身上。
然后他没有丝毫的迟滞,恶狠狠地一个头槌撞击在对面的脸上,直接把对方的鼻梁骨都给打折了。
这还不算完,丁炙此时仿佛脑袋不是自己的一般,沉稳有力地,如同打桩机一般,接着一个又一个头槌地撞向对方的鼻梁,额角,眼角。
“嘭!”
“嘭!”
“嘭!”
直到对方被撞得几乎晕厥过去后,他才站起身来,把已经瘫软成一摊泥的壮汉翻过背面,用脚死死踩住他的背,拿过那把“小刀”,伏下身子,把”刀尖“捅进壮汉的耳朵里,缓慢地,用力地搅动着,把前一秒敌人对他做的,以牙还牙地尽数归还!
“啊!!!”
“啊!!!!!”
那瘫软的壮汉瞬间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哀嚎声。
“呀!”
突然,有一个光着膀子,身材更为高大的纹身男子又冲了进来,看到此情此景,猛地抱住了丁炙,把他往墙角上狠狠地一惯,拿起旁边的木盆,就是往丁炙的头上砸去。
这一下,直接把丁炙的脑袋就给砸得有点懵了。
纹身男不管不顾,拿着木盆继续狠命地往丁炙脑袋砸去,砸到鲜血淋漓都依旧不停手。
丁炙抱着头,像是一条落水狗一样在地上爬着,躲闪着。
纹身男亦步亦趋,像是要把丁炙打死当场的架势。
但丁炙此时即便毫无还手之力,但目光却依旧冷静得吓人。
当他终于爬到一个角落排水沟处的时候,突然掀起排水沟那极有分量的铁制沟盖板,对着纹身男的小腿迎面骨就是一个横扫过去。
“咔嚓!”
只听到一声惨叫,纹身男的小腿处立马呈现出一种极为诡异的凹陷程度,剧烈的疼痛之下,整个人立马站立不稳,往旁边一倒。
丁炙缓缓起身,走上前两步,举起沟盖板,对着一边哀嚎,一边一瘸一拐想要逃走的纹身男的头毫不留情地一抡,纹身男顿时整个人都瘫在了洗手池旁边,一动不动,鲜血染红了整片洗手池里的水。
又撂倒一个,丁炙转过身来,此时才发觉左腹一股钻心的痛。
正在他低头查看伤势的时候,刚才他踹倒在地的那个壮汉又站起身来了,手里不知又从哪里摸出来一把刀子,乘着这个机会猛地冲了过来!
余光一瞥,丁炙拿起手里的沟盖板,对着以为有机可乘的持刀壮汉兜头就是一记势大力沉的抡击,直接把对方的脑袋砸个正着。
但是与此同时,丁炙的原来受伤的腹部却也不慎又中了一刀,整个人脚步变得踉跄了些许。
而那个突然偷袭被他狠狠抡了一铁板的家伙显然也是一条汉子,他在丁炙的重重一击之下,此时的目光已经接近涣散,已经完全站立不稳,呈现出极为严重的脑震荡症状了。
但这个人却依旧倚在墙边,拼命地想要站稳身子,手中的刀刃也摇摇晃晃地想要对着丁炙的方向挥舞。
敌人尤在挣扎。
丁炙目光死死地盯着对方,正要向前走去,突然脚下一软,中刀失血的眩晕感此时终于上来了。
一个踉跄,他倚着手中的铁制沟盖板,依旧步伐蹒跚地走上前去。
站定,举起分量极重的沟盖板,拧身又是兜头一扇下去,上一秒还在胡乱挥舞着刀子的壮汉,整个脑袋应声地砸向了墙边,碰巧刚好迎上了澡堂子的一条热水管,在强大的冲击力下,坚硬的头骨和硬脆的水管发出猛烈的碰撞!
“嘭!”
水管直接被撞碎!
“呲!”
热腾腾地热水直接冲刷到这个已经没了半条命的壮汉脸上,眼睛之上,直接把他的半张脸烫得通红。
但他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丝毫的声响了,干脆利落地顺势滑落在地,显然早在丁炙的第二次抡击时就晕厥过去了。
“呲呲呲!”
此时的澡堂子,只有爆裂的水管出发出的喷水声,以及花洒低落的水花声。
澡堂子里有五个人,有三个已经瘫软在地,生死不知,一个倚着沟盖板屹立在中间,而伤势最轻的,却是那个最开始被丁炙殴打脚踹的那个恶形恶相的光头,实际上他才是这班人的老大。
他此时依旧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半张脸已经被“烫熟”了的小弟,压根不敢正眼看向丁炙。
手里拿着一把刀子,正在颤颤巍巍地遥遥指向丁炙,却就连起身的勇气都欠缺。
丁炙目光转向光头,一步,又一步地艰难走向他,手里的沟盖板拖行时发出了“铃琅”,“铃琅”的声音。
兴许是这声音惊醒了光头,他饱含恐惧的眼神瞥向了丁炙。
“铃琅~”
“铃琅~”
这催命的音符,仿佛把光头那仅剩的胆子给捅破了,甚至他此时已经低声地抽泣了起来。
他瘫倒在地上,手中的小刀徒劳地指着慢慢逼近的丁炙,仿佛这就是他最后的安全感。
与此同时,他双脚连连挪动这屁股,拼命地想要离这尊恶魔更远一些。
丁炙在最后几步时,步伐重新变得矫健了起来,三步作两步地冲到了光头面前。
“啊!!!”
奋起最后的余勇,光头把手中的刀猛地往丁炙捅去!
丁炙直接举起沟盖板,用缝隙卡住了刀刃,然后顺势一扭!
光头手中的刀直接脱手,整个人也被这一拧之势给掀翻在地。
“呜呜呜!”
他一边抽泣着,一边慢慢地想要向外爬去。
丁炙直接一个跨步上前,目光冷冽地如同已经在看待一具尸体一般,把已经吓破了胆的光头拉了起来,把手中的沟盖板勒住了他的脖子,与此同时膝盖猛地顶在了对方的后颈部位。
发力!
“咯吱!”
“咯吱!”
然后光头的颈骨发出了一阵令人发麻的声音!
如此几秒。
丁炙膝盖一松。
光头已经如同一滩烂泥一般直接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
眼睛尤睁得大大的,到最后,里面依旧是满是难言的恐惧。
“哗啦啦啦!”
镜头后移,昏黄的灯光照射在唯一站着的那具身躯之上,丁炙站定在水管爆裂后呲出的水花中央,缓缓地回视镜头,那目光,暴戾,血腥得不似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