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生这一夜睡得不踏实,
是
她早就隐隐约约知道自己来历不明
可真真切切被亲口告诉这些又是另一码事。
无法控制的去想,母亲,父亲究竟是什么样子...
无法控制的对上面的天庭,那个高高在上不通情理的地方怨怼起来,心中好似充斥着一股浊气。
她想不明白:不过情意相通,何苦生生将我父母性命夺去?
天庭掌管天下苍生命运为何糊涂至此?
思绪纷纷繁繁,织成细密的网,好似,任谁,也逃不掉。
荒唐极了,荒唐极了,那么不真实,如梦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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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休息了多久,好像刚合眼就出了太阳。
还没想明白自己前途,睡眼惺忪的就被土地截下----从地里突然冒出来,吓了晓生一跳。
...有些气喘吁吁看起来挺着急的样子。
“气色不错嘛,土地。大早上,起来做运动?”
土地摆摆手。
“晓生,且听我说。
水神比预先更快的查着气息,我已经瞒不下,你周身仙气果然还是盖不住。
立刻去找白夫人才能转危为安。
当年你母亲与白夫人交好。诛仙台天罚毕,正是白夫人从诛仙台捡回了你。”
“什么?”晓生怀疑自己听错了,白夫人和母亲是..故人?
土地顺顺气,细细道来。
“白夫人早年受苦,受到你母亲很多照顾,后脱离苦海,但恩情不忘,两人实是挚友。
得知你母亲要受罚,不顾天帝诏令闯入...
在诛仙台捡到一颗灵珠,便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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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生愣怔了半天,本以为白蛇传那样九曲十八弯的情节纯为捏造,怎么到了这,更....
精彩了?
她犹疑不定,语气弱下来问道:
“白夫人,一直以来也在瞒我?”
土地捻了捻胡须不语...
白夫人是阎王的妻子,两人恩爱非常。晓生没事时,总会去找白夫人玩。
他一直之说由缘分云云,连能入地府做客是一件很寻常的事这种话都曾扯出口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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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打了个太极,只是答道:
“你此番去找她,能逢凶化吉,若是直接被天庭拿去,不好交代。”
晓生应下,面上也回复平静。
土地看看她,有扮起了神棍的样子,似乎早知道了因果际会一般问道:
“晓生,你恨吗?”
风卷起一阵不平凡的沉默然后远远退去。
她好看的嘴角弯了弯,眼眸硬是在白日映出了新月的辉。
“无甚,我几百年在这小山谷逍遥自在与世无争,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
况且
也不孤单,和你偶尔拌拌嘴,亦是十分自得。
我懂他们良苦用心,不必挂念,只是你要照顾好自己。莫要再喝多了酒谁在芍药姐姐边上又给人家揍了。”
话毕,还没来得及反应,
只是一阵天旋地转,土地在她背后一拍,说一声去吧。
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再醒来时,就是在熟悉的地府。
一睁眼就是白夫人在床前坐着,长得不十分漂亮,就是温柔的要命。
“醒了啊,需要些什么?我让人给你备去。”
晓生坐起,身上并没什么异样,
“身上倒是很好,并无其他。”
许久没来了,室内又换了些玩意儿。她环顾四周,亮堂堂的室内摆着玉质的桌凳,瞧着精巧。窗帷明净,远远瞧着前堂的几件小摆件也脱俗有趣的很。
嗨,还记得第一次来时从没料到过下面是这副样子,倒是和人间没什么区别。
她下了床,同白夫人一同在桌边坐下,看她斟茶。
“有什么想问的,问就是了。”语气浅浅暖暖,温柔极了。
晓生发觉自己词穷了一般,就一个温柔用了几次了这是。
就有这样一种女子,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温柔极致。好像早春时节开出的白色小花沁着淡淡好闻的香气。
她不自觉地也柔和了语调:“早先我以为地府该是漆黑一片,可怖骇人,没成想也这样亮堂,也有融融日光。
早先我以为自己无父无母,也和孙大圣一样从石头缝里蹦出来,只不过运气很好,能误打误撞来地府做客,交上朋友。没想到我也曾有父母,今日的一切其实都是打点过的。”
白夫人递出茶盏,氤氤白气使她的面庞更加柔和:
“尝尝吧,是今年新出的茶芽,香极了。”
“你有怨言我也很能理解。”
她接过手中的杯盏,流光回转却不夺主,确实好看。
“白夫人的品位还是一等一的好啊。”
白夫人暗暗端详她,着实是天然的美人胚子,且不说玉脂般姣好的肌肤,小巧如花瓣的唇,单单取那眉眼都足以倾国倾城。
媚,媚,媚,
举止亦不小气,处处落着随性率真的样子。
“你且在这住着,关于你家人的事情,保重身体,勿要过度哀思。”
晓生颔首:“几多变故发生的快,晓生还没来得及伤心,就一掌被土地派来了地府,后遇见夫人待我亲切如己出。其实很知足。
至于父母,只能说逝者如斯,不舍昼夜,纵我不舍,亦无法变动事实分毫。
晓生很明白。上面那席话,只是感慨世事无常罢了。”
她好看的眼睛让白夫人读不出什么悲喜,坦然极了。
好像是天真的过分,又好像极为复杂。
不论是什么,白夫人都认为自己不必去深究,白虎上神和凡桦的孩子,一定是聪明的。
她这一生,也注定不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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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我已经去那蓝靛峰查探过。”
坐上的人,视线投向他,示意接着说。
“此处极其僻静,越靠近后仙气越强,只是...”
“只是如何?”
水神行了个礼继续向下说:“只是这仙气似乎不甚纯净。此外,山中还有一位土地,我向他询问,他一开始只说不知晓,后来又告诉我偶尔会见到一女子来山中游戏。”
犹豫片刻他继续说下去:“下官,也许是见过他所说的这位姑娘的,我初下界,在水边瞧见一位女子,其形貌不俗,只是她防备,还没来及询问,便逃脱开。”
天庭顿时静下来,众仙家都有些好奇这女子的来路。
天帝点点头:“继续查。”
“是。”
从殿内出来,朱雀上神星溢永远是人群中最显眼的那个,虽说和他喜欢红色脱不了干系,但是就同他的名字一样。星溢。
其人才华横溢,俊采星驰。
路过的仙娥,总喜欢羞涩的行个礼,唤一声见过陵光神君。
他大多回以一笑,极少还礼。可不知为何,那些仙娥就是喜欢极了他这样。
当时少年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这句词形容他,很合适。
今日一身上好丝绸是海里的珍珠织出的丝,再和入麒麟血而染成朱红。腰间环佩蓉臭,随走动有铿哃玉石相撞之声。
眸光锐利,其瞳赤红,手中常握一把折扇。
其实,天庭上,谁想穿什么衣服并不难,可是只有他敢大摇大摆铺张出来,不怕人非议,只为了自己开心罢了,人生活得潇洒,才是最为人所羡煞。
他扇着扇子,踱步道白虎身边,用扇骨敲敲他:
“白子珂,你觉得那女子会是什么来历?不会,又和那件事有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