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还没来得及!”卢建仁心惊胆战的连连摇头,心里却感觉有些莫名其妙,难道他们不是黑道大佬的女人派来的?而是那个喝醉了小白脸的人?
莫非那个小白脸还是什么大人物不成?可是不应该啊,他接活时已经做了详细的调查,那个小白脸只是个没有什么背景的小医生罢了。
难道是那个漂亮的女人?由于萧诺出现的太突然,他还没有来得及调查她的身份,看来那女的来历不凡啊,竟然还有保镖暗中保护。
刀疤男子摆了摆手,冲黑衬衫们吩咐道:“都给我搜仔细点,绝不允许有备份流露出去!”
几名黑衬衫极其专业的把普桑里里外外全都翻了一遍,连卢建仁的手机都没有放过,确定无遗漏后才冲刀疤男子摇了摇头:
“刀疤哥,全都搜过了,确实没有备份!”
刀疤男子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向始终没有人下来的劳斯莱斯幻影走去,在车前恭敬的弯下腰,捧起相机。
车窗缓缓打开,露出一双纤细修长的玉手接过相机。
刀疤男子恭敬的请示道:“这小子怎么处理?”
“查清楚他的雇主是谁,让他知道有些人不是他们能够得罪得起的。”
车窗里的女人淡淡的吩咐一句,车窗再次关上扬长而去。
刀疤男子转过身,半眯缝的眼睛中迸射出冰冷的寒芒,让卢建仁心胆欲裂,哭丧着脸哀求道:“大哥,我也不知道雇主是谁啊,他是戴着口罩、墨镜来办理委托的。”
“你不是私家侦探吗?以你的专业水平,想必调查出雇主的身份不是难事吧?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吧?”
刀疤男子表情淡漠,语气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浓浓威胁!
卢建仁咽了口唾沫,苦着脸道:“大哥,出卖雇主以后我还怎么在这行混饭吃啊?”
“那你就继续混你的饭吃吧,小心你全家老小别被装进麻袋沉到江里就行。”
刀疤男子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龙行虎步的向悍马车走去。
“别,别啊,大哥,我……我会尽力的。”
卢建仁胆子都被吓破了,声嘶力竭的喊道,那刀疤男子身上毫不掩饰的杀机,让他相信他的话绝不是在开玩笑,什么职业操守,在全家人的性命面前全都是浮云。
“给你一天时间,明天这个时候我会再联系你,做好了不会亏待你的,那个人给你多少佣金我都会给你翻倍。”
刀疤男子顿了顿,连头也没回淡淡的说道,也不等卢建仁回话,就在几个黑衬衫的簇拥下上了车。
“放心吧大哥,我一定连他祖宗八代都给您查的清清楚楚。”
一听佣金翻倍,卢建仁的脸上立刻转惧为喜,兴高采烈的冲着已经启动的悍马车喊道。
也不管刀疤男是否能听见,兴奋的一挥拳头,这还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对他这种在侦探行业厮混的人来说,口碑还是很重要的,出卖雇主的消息一旦传出去,就别想在这行混了。
但有一种情况在业内很特殊,可以从中做文章打个擦边球,虽然还是有些亏理,但却能够交待过去,这是业内不成文的潜规则。
那就是雇主和被调查者双方同时找到一个侦探社彼此互查,在这种情况下两者可以作为单独的个案处理,谁出的钱多就为谁服务,不存在出卖雇主的说法。
他要做的无非是伪造一份刀疤哥的委托合同罢了,所以卢建仁又开心起来,快活的哼着小曲,琢磨着怎么把无间道玩漂亮点,这可是两百万的大单啊。
劳斯莱斯幻影后座的空间里,身穿套装的绝美女子把玩着手中的相机,看着里面的照片,眼神中闪过一抹宠溺,掩口轻笑道:
“眼光还不错,就是怂了点,连开个房都让女孩子主动,真是丢脸啊,不过,这才是我的弟弟,精打细算的连开房钱都省了,会过日子。”
面相憨厚的中年男司机戴着白手套专心致志的开着车,副驾驶上正襟危坐的女助理扭过头通过隔离窗的通话器恭敬的问道:
“董事长,咱么是回集团还是去哪儿?”
套装女子坐直了身体,散发出精悍的商界女强人气息,略一沉吟:“今天公司所有的预约取消,回我的住处。”
汤臣一品的目标入住对象是世界巅峰的杰出人物,每平米高达十五万的售价,让位居福布斯全球排行榜的亿万级富豪成为他们的主要客源。
汤臣海景花园四十四层顶楼面积1200平米的豪宅里,套装女子已经换了一身休闲睡衣,赤着脚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浦江。
手中的限量版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电话刚接通女子就轻声道:“妈,我见到弟弟了。”
“他……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受人欺负?是不是和视屏上一样?胖了还是瘦了?”
电话那头似乎愣了片刻,才传来一个女子迫切而激动的声音,连珠炮般的发问着,问到后来声音已经开始有些哽咽。
“嗯,弟弟好帅的,连漂亮的女孩都倒贴他,把他灌醉了去开房,连开房钱都省了,嘻嘻,不愧是妈的儿子。”
女子眼圈有些微微泛红,却微笑着打趣道。
唯有她知道这些年电话那头的女人是在怎样的煎熬中渡过的,面对商业对手永远强势、凌厉、果断、狠辣、绝情而霸道的商业航母掌舵人,从来都是优雅、高贵、端庄、美丽、大方的代名词,无懈可击的商业女神。
是她从小到大唯一的偶像,也是她最亲的亲人,更是她努力想要追赶的目标。
在商业运作中,遇到再大的压力和困难,她都始终能保持理智和清醒,沉着冷静的拿出解决方案,从来没有为任何事情失态过。
唯有丁宁是她唯一的软肋,也是唯一能够让她紧张失态的人,但她一点都不嫉妒,她知道干妈心里的苦。
这么多年来,干妈就像是一台永不疲倦的精密机器超负荷的运转着,借此来麻痹自己,以掩饰内心的脆弱和思念。
多少个午夜梦回,那时候还小的她总能从干妈彻夜不熄的房间中听到她隐隐的啜泣声,成为她幼年时努力的动力,她要帮助干妈实现她的愿望。
哪怕干妈早就隐隐透露出把她定位为那个弟弟的童养媳时,她的心里也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
毕竟,她欠干妈的这辈子都还不清,她就是为了报恩而存在。
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价值,作为一个孤女,干妈在她频死时救了她,并带给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温暖亲情和优越的生活条件,并不惜一切资源的培养着她,从那时起,她就把她当做自己的亲妈看待。
哪怕她知道自己只是个替代品,是那个正和女人开房的男孩的替代品,但她很知足,也很感恩,没有干妈她早就成为黄土下的一堆枯骨了。
“牵猎,他这个年纪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逢场做戏也很正常,你别往心里去啊,妈知道,委屈你了。”
对面的女人有着一颗敏感的心,激动之余就开始担心起童养媳的情绪来。
“妈,我怎么会在意这些,这些年我见的太多了,哪个有本事的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弟弟那么帅,没有女孩子倒贴才奇怪,嘻嘻!”
丁牵猎就是女孩的名字,她以前一直不知道为什么干妈不让她跟她的姓,反而让她姓丁,还起了这么个古怪的名字。
后来才慢慢知道,干妈牵肠挂肚的那个男人就姓丁。
她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能够让干妈这种几乎集中了所有女性优点的女神动了凡心,还为他守身如玉,矢志不嫁。
只可惜,干妈的嘴巴很严,从来不肯透露他的姓名,只是说起他时嘴角会浮起缅怀的甜蜜、幸福的思念。
这让那个男人一度成为她成长期间最好奇的神秘人物,他一定和弟弟一样帅吧?
丁牵猎饱满而性感的粉唇微微咧开,嘴角勾勒出一抹浅浅的弧度。
“牵猎,帮我照顾好他,妈拜托你了。”
电话那头的女人语气从来没有过的郑重其事。
“妈,你说什么呢,他是我弟弟,也是我……我未来的老公啊,我怎么可能会不帮他!”
丁牵猎绝美的俏脸上浮起一层胭脂般的粉红,羞于讨论这个话题,连忙转移话题道,“对了,妈,你不想见见他吗?”
“我……我当然想见,可是……还是算了,把他的照片发给我就行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女人带着强烈渴望和近乡情怯般的怯懦,二十多年没见的儿子她又怎么可能会不想见,她都恨不得立刻赶往宁海,把他拥入怀中,补偿亏欠他的一切。
可是……有太多太多的阻碍让她无法任性的去这样做,理智终究还是战胜了感情:
“我还不能去见他,现在见他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害了他,牵猎,尽量不要去干涉他的生活,暗中照顾他就行了,最好不要让他察觉,以免引起有心人的猜疑,还有,一定要记得,我们之间的关系要保密。”
“我知道了妈,放心吧,我会注意的,我这就把他的照片给你传过去。”
丁牵猎柔声说道,她理解母亲苦苦思念了二十多年却无法相认的纠结心情,更知道那些暗中虎视眈眈的势力有多么强大。
即便是她现在是龙腾集团的掌舵人,手中还暗中持有很多家大型企业的股份,身家早就过了百亿,但依然还无法和那些势力抗衡。
传完照片丁牵猎端起一杯红酒,靠着意大利手工真皮沙发坐在天鹅绒的地毯上,慢慢的品着红酒后味的甘醇。
如瀑般的秀发披散着,遮掩住她光洁的额头,星辰般璀璨的眸子在午后阳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辉,看起来优雅而神秘。
弟弟只是个小医生,虽然现在有些小名气,但还不至于被人盯上吧?究竟是谁想要对付他呢?
璀璨的星眸中闪过一缕幽冷的寒芒,不管是谁想要伤害他,她都会让对方付出惨痛的代价,丁宁,可是干妈和她最大的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