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丁宁正修炼到要紧关头时,门被轻轻的推开,一个窈窕的身影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在看到他已经苏醒正在盘膝修炼后,苏宁香始终的绷着的神经也松懈下来,痴痴的看着他,目光中全是慈爱之色,她还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自己的儿子,仔细的端详着,鼻子像我,嘴巴像他爸,眼睛像我,脸型像他爸
丁宁不是在自己家的地盘上,即便是修炼也始终保持着一份警惕,从苏宁香进来时他就知道了。
在觉她没有恶意,还很自觉的没有打扰自己时,丁宁也就取消了中断修炼的念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继续恢复灵力。
反正灵晶握在手中,不掰开他的手,没有人会现。
只是暗自嘀咕着钱袋这丫头怎么也不知道帮自己护法,任由人随意进出,幸亏只是恢复灵力,要是修炼被外人打扰,很有可能会遭到反噬。
他哪里知道柳生浅黛此刻已经恢复了记忆,恨不得有多远离他多远,要不是有着主仆契约的约束,她都想杀了他替两个侍女报仇了,哪里还会愿意帮他护法。
丁宁越修炼越觉得不自在,进来的女人是谁啊?怎么一个劲儿的盯着他看?
虽然他闭着眼睛的,但有人在死死的盯着他看,以他的直觉反应他还是能够觉察到的。
眼睛悄悄的睁开一道缝,看到来人竟然是苏宁香时,顿时让他为之一愣。
对这个美的不像话的女人,他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在上午踏进四合院的那一刻,他见过她。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他确定从来没有见过的女人,却带给他一种隐隐的熟悉感和亲切感,让他莫名其妙的想要接近,所以他才在苏正西想要夺权时,顺手帮了她一把,打击了一下苏正西的嚣张气焰。
苏宁香不知道丁宁正在观察着他,痴痴的看着这个分别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有种想要立刻将他拥入怀中的冲动。
但理智告诉她,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现在和他相认,只能是害了他。
一想起丁宁从小就没有妈妈陪在身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长大,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她的心疼的都要碎了,看着近在眼前的儿子忍不住捂住嘴巴,瞬间泣不成声。
至于丁宁其实是有老爸抚养长大的这个事实,则被她直接的忽略不计了,一个糙老爷们能给孩子什么关爱?没有母爱的家庭都是不完整的。
丁宁现这女人怎么突然就哭了,顿时吓了一跳,难道苏老爷子的病没好挂了?否则她莫名其妙的哭什么?
越想越不安心,苏老爷子可是姐姐的恩人,他是替姐姐来报恩的,要是他挂了,姐姐这辈子都不会安心,他更不会安心。
当即也顾不得再修炼了,连忙睁开眼睛,紧张的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老爷子出问题了?”
苏宁香被他吓了一跳,看着儿子就在眼前,自己却不能相认,顿时悲从心来,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还唯恐被人听见,拼命的捂住嘴巴压抑着自己的啜泣声摇着头,那意思是没有,老爷子很好。
可落在丁宁眼里,那意思就是,没了,老爷子没了。
丁宁嗖的一声就蹿了起来,也顾不得其他,拉着苏宁香的手,焦急的道:“不应该啊,老爷子过去多久了?赶紧带我去看看,要是时间不长或许还有救。”
苏宁香被他牵着手,浑身上下都被浓浓的满足感包裹,这可是自己的儿子,又聪明又英俊又有本事的儿子啊。
心里悲伤一去,被他的的话逗的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反手握紧他的手,充满宠溺的柔声道:“老爷子没事,他很好,正在待客呢。”
“那就好,那就好,吓了我一跳,要是老爷子出了问题,姐姐不得骂死我。”
丁宁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却现手还被她紧紧的握着,顿时老脸一红,连忙挣脱她的手,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对不起,我一时情急冒犯了你,真不是故意的。”
“你这孩子,我的年纪都能当你妈了,有那么冒犯不冒犯的,你跟你妈也这么客气啊。”
苏宁香白了他一眼,目光充满宠溺的看着他,心里暗自好笑,我可是你亲妈,你刚出生的时候我还喂过你奶呢,牵妈的手怎么了。
丁宁感受着她温和慈祥的疼爱目光,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什么撞中了似的,神色间有些黯然的低下头去:“我没见过我妈。”
苏宁香心里猛然一揪,心痛如刀搅,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感,伸手把他揽入怀中哽咽道:“我可怜的孩子,真是苦了你了。”
丁宁被她搂在怀中,一脸懵逼的瞪大了眼睛,心里暗自腹诽,大姐,咱们有这么熟吗?男女授受不亲不懂吗?
话说回来,我苦不苦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你哭个什么劲儿啊。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舍得挣脱她的怀抱,尽管苏宁香很漂亮,漂亮到最少也有九十七分以上,但他却没有丝毫的杂念。
那种感觉很奇妙,奇妙到不牵扯任何男女之间的情爱,就像是就像是依偎在妈妈温暖的怀抱里。
他的脑海中莫名的浮现出一个场景,在一间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一个美丽温柔的女子怀中抱着刚刚出世的婴儿轻轻的摇晃着唱着儿歌,脸上散着神圣的母性光辉,眼中全是慈祥和宠溺之色,仿佛怀中的婴儿就是她的全世界。
那个女人的脸很模糊,模糊到他看不清楚,但他可以确定就是眼前抱着他的女人。
画面一转,婴儿被一个看不清楚面目的人抱走,而女人则被一群面目模糊的男人强行拉着离开。
女人哭的撕心裂肺,拼命的挣扎着,哭喊着,哀求着想要再看一眼她的孩子,却被那群男人无情的拉着离开。
画面转瞬即逝,可丁宁的心却疼的厉害,那种强行被人拆散的母子分离,让他感同身受,心里充满了凄楚的悲凉。
不知不觉,丁宁已经泪流满面,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画面,但他知道,眼前这个可怜的女人,曾经被人强迫着和他的孩子分开。
这让他突然生出一种无法抑制的强烈冲动,抬起头含着泪的看着苏宁香,因为紧张而声音都在颤抖:“我我可以做你的儿子吗?”
“你”
苏宁香浑身一颤,难道他知道我是他的亲生妈妈了?
看着丁宁那充满渴望的眼神,她恨不得不顾一切的告诉他真相,可理智很快战胜了情感,不,不可以,别说是亲生儿子,就算是干儿子,那也会把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会害死他的。
闭上眼睛不敢看他失望的眼神,痛苦而坚定的摇了摇头,近乎于蚊呐般的鼓足所有的勇气:“不不可以。”
丁宁眼中绽放出的光芒一点一点熄灭,神色黯然的挣脱她的怀抱,凄然的自嘲一笑道:“是啊,我我终究不是他,是我唐突了,对不起!”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丁宁心里莫名的涌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强烈失落感,仿佛在嫉妒那个婴儿能够拥有一个这样疼爱他的母亲,心里空荡荡的难受之极。
感受着丁宁悲伤的情绪,苏宁香鼻子一酸眼泪再次潸然而下,狠起心肠强迫自己转过头去,但还是忍不住解释道:“不是我不想当你的妈妈,只是,我是个不祥的人,跟我走的太近会给你带来灾难的,我叫苏宁香,以后,你就喊我香姨吧。”
“我不怕什么不祥,我就是想认你当干妈!”
丁宁话说出口就后悔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对眼前这个初次见面的女人生出这么强烈的孺慕之情,死皮赖脸想认她当干妈。
见苏宁香浑身僵硬的站在那里手足无措,丁宁也觉得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了,连忙干笑一声:“我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可能可能是想我妈了吧,香姨,让你为难了,你别生气。”
“可能是我们投缘吧,香姨不会生你的气的,永远不会。”
苏宁香擦了擦眼泪露出灿烂的笑容,心里却在暗自哭泣,孩子,那是我们母子血脉亲情间的感应啊。
丁宁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心里大为懊恼,觉得今天自己真是有些莫名其妙,哪有第一次见到人家就死皮赖脸的要认人家当干妈的。
幸好香姨通情达理没有生气,要是一般人,肯定会以为自己心怀不轨,想要攀权附贵,借此来攀附苏家这样的大家族。
也不知道自己的亲妈是什么样的,要是能像香姨这么漂亮、善良、温柔、贤淑、慈祥就好了,不,能有她一半他就心满意足了。
妈妈,你到底在哪里啊?你为什么还不来找我?丁宁从来没有这一刻如此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的妈妈是什么样子,那种思念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灵魂。
“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苏宁香见丁宁情绪低落,唯恐自己忍不住和他相认,匆匆丢下一句话就落荒而逃。
丁宁深吸了一口气,取出手机拨打了姐姐的电话,一接通就带着哭腔道:“姐!”
“你你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你跟姐说。”
听着丁宁跟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声音,丁牵猎心猛的就揪紧了,紧张的问道。
丁宁心里一暖,强忍住想要流泪的冲动,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什么,我真的没什么,就是想姐了。”
“我是你姐,有什么不能说的,说,到底怎么了?”
丁牵猎没有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迷惑,严肃的问道。
是啊,我虽然没有妈妈,但我还有个疼爱我的姐姐,我有什么好难过的。
丁宁咧了咧嘴,不好意思的道:“姐,真的没什么,我我就是突然想妈了,我是不是很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