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艾文山轻轻呷了一口茶,弹了弹衣袖,才慢条斯理的说道:“钱兄不瞒你说,我还是为那事而来,只不过这次是奉了李大人的令。”
而倚仗着徐福与许寿,钱包来也是豪横惯了的,闻言他并没有回应艾文山的话,只是被胖胖的、肥嘟嘟的两腮夹着的小鼻子里“嗤”了一声,不肖之色溢于言表。
见此艾文山心中暗自高兴,口中却故作轻描淡写的说道:“不瞒钱兄,我观李大人要银之心甚决,似有动手之意,你看”
“他敢!这人真是想银子想疯了,也不看看他在像谁要银子,也不怕咬了手!”艾文山刚说完,钱包来便一瞪眼怒道。
“既如此,我也不多说了,告辞。”艾文山笑道。
“还是这艾文山识相,不多费口舌。”送走艾文山之后,钱包来满姨都想道。
而此时干植云领着他手下那帮子人十五六各捕快,已经在一方楼墙侧丰厚,艾文山见到干植云,没有说话,只是摇了要送头。
干植云见此,手一挥:“弟兄们跟我上。”
随后只是一拐角,干植云等一帮子人就出现在了一方楼门口红朦朦的灯光里,因为有了李桂他们这次个个雄赳赳气昂昂,意欲一吐上午的闷气,吓的来客个个趔趄。
迎门的老鸨迎来送往,见多识广,立刻感觉事情不对,见此已是残花败柳的老脸堆着满满的笑意匆匆迎了上来:“各位官爷,你们这是?”
“接到线报,有贼人进入汝楼,现要搜查。”干植云端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同时很粗暴的推开了老鸨。
上午干植云之所以忍,是因为那时他还没有人给他撑腰,这时李桂既然发了言,天塌下来有个大的顶着,他才不会有什么估计呢!
推开老鸨之后,干植云手一挥:“给我搜!”
干植云的手下等的就是这句话,随即如狼似虎般涌入,脚踹刀砍,粗暴的很,一时间不知惊吓了多少柔情蜜意,惊散了多少旖旎风光
干植云在一方楼翻箱倒柜暂且不提,而那老鸨见事不好,一个趔趄之后,立刻身如风中败絮,一溜烟的往一方楼后宅而去。
而到了后宅,还没到钱包来房间前,她便用一般妇女遇到大事的固有表达方式,双臂张扬着,大呼小叫道:“钱掌柜的,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回事?”听到喊声,钱包来打开了门,带着些愠怒问道。
“上午那帮子捕快又来了,说是楼里来了贼人,要搜查,硬闯进来了。”
“什么!”
钱包来自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过他枕的没想李桂敢硬来,而且来的还那么快!
这艾文山才刚走,他一杯热茶都还没喝完。
不过她毕竟是经过事的,一愣之后,立刻大喊道:“刘二,你赶快去告诉老爷,说这里出事了。赵武、赵武”
人处理事情的方式是受个人性格与在社会中的势力影响的,钱包来仗着许寿与许福是豪横惯了的性子,他清楚不能任由干植云他们乱来,不然今晚都生意就黄了,以后也受影响。因此他采取了豪横的处理方式。
随后他纠集了护院、、茶壶,执棒执刀,一帮子浩浩荡荡往一方楼赶去。
他也没什么顾忌,在他想来,出了事徐福与许寿自会出面。
到了楼里,钱包来就看到一方楼里桌翻椅歪,男客依墙瑟瑟发抖,姑娘则蹲着身子,衣衫不整。
见此,钱包来立刻气不打一出来,怒声喝道:“好贼胆!知道这是谁的地方吗!给我”
钱包来刚说到这里,突然间感觉眼前一明,周围好像亮了些,他猛然扭头,只见整个一方楼周围火光幢幢,亮如白昼。
见此钱包来不由一愣,而这时靠近窗边的一个大茶壶指着窗外对钱包来说道:“钱掌柜,你看。”
说话之时那大茶壶脑袋不禁缩了一下,一副恐惧之态。
钱包来再次一愣,随即走到了窗边,往外一瞧,只见一方楼后面的路上火把突突,枪尖森森
而在灯火最为通明处,则是一个身穿绿色鹭鸶补子官服的官员,那官员不过十八、九岁年纪,形态儒雅,此时背负双手,正昂首而望,于森森军兵中,说不出都丰神玉朗。
“原来他早于不好了局!”想着,钱包来额上汗水涔涔而下。
“大胆,你可知道老夫是吗?”
于此同时,一方楼最好的房间里,漕运使苏通正在威胁着一个小捕快,火光骤亮的时候,苏通也不仅愣了一下,随即向窗外探了下白发苍苍的来首
于此同时,小捕快也向窗外探了下头
他没想到李桂居然亲自带兵来了,胆气立壮,随即对苏通说道:“在下奉李大人之命而来,大人有话尽可去向李大人说。”
而此时干植云也看到了外面的情景,随即他就想到了李桂上午说的话若是但敢反抗,一律抓起来。
胆气壮大之下,干植云立刻喝道:“大胆小人,居然胆敢抗官,还不放下武器,速速就擒,不然刀枪无眼。”
说着,干植云“噌”的一声拔出了腰刀。
明晃晃的刀光里,钱包来领来的人一下子慌了,而钱包来也慌了,同时她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他若反抗,立刻就会死在乱刀之下。
想到这里,他的手不由的松了,手中的短刀“当啷”一下掉在了地上。
狐假虎威的人自然没有老虎般的勇气。
而此时一方楼的周围,看客都在远远的观望着,他们中有的能猜透其中的原因,有的不能,但只是从表面现象看,他们也知道这是李桂对一方楼动手了。
而一方楼的背景却广为人知!
“这知府是个狠角色啊!”
“没想到这么年轻初生牛犊不怕虎。”
“以后南安王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众人小声引论着,当看到钱包来等像串着的鱼串,低头耷脑,鱼贯而出时,更是惊诧李桂的胆气与霹雳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