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娜?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殳戈一群人起早帮胖子抓了水田鼠后,打算前往下一个任务点,甲隆山脉,发动车辆时,远处来了一个人。
“是你们啊。”
瑞娜抬起疲惫的眼睛,收起脸上的警惕,打了个哈欠,说道:“再加一个人?”
三人都没意见后,瑞娜拉开车门,和胖子一起挤在后排,她靠着座椅闭目养神。
胖子好奇地打量着她,女孩脸上青黑的下眼袋说明她已经一宿没睡,而她没有装甲车,从侧面推断她应该之前是有队伍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造成她单独行动。
“怎么了?”
一直被盯着,她觉得很难受,她对视线比较敏感,隔了一段这视线还没移开,忍不住睁开眼皱着眉问对方。
胖子非常坦然道:“没什么,只是在想,你怎么一个人?”
“没什么好说,和之前的队伍闹翻了。”瑞娜揉了揉眉心,心情不爽。
“哦,那你继续睡吧。”
原本胖子还想八卦一下,但看对方不愿交谈的模样,欲言又止。
甲隆山脉由三条山脉组成,桑芙纳山脉、天都山脉和阿巴拉巴贝拉索山脉。
百里老头给的资料显示,血眼魅兰位于桑芙纳山脉东南部与天都山脉中部交汇处的山谷,火狐在阿巴拉巴贝拉索山脉,那里是著名的火山带,也称为魔鬼火狱。
他们在山谷处盘旋下落,殳戈和另外三人分开,瑞娜有自己的任务,别进所需要搜集的药材比较多,胖子和他一组,四人约定天黑前汇合。
……
“幸好记住了这些危险植物,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人从食人花边上绕过去,见到刚才误闯的一只半人高的山猫被吞了进去,心有余悸得拍了拍胸脯。
另一个同行的人有些腿软,好不容易镇定下来想要开口,突然感觉到身后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直到没有一丝声响,那人才微微偏过头,余光瞥见同伴也是一副见了鬼的感觉,与另一个人对视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头像机器人一样“咔咔咔”转过头去。
近处远处什么都没有。
“你吓我干什么,瞧,这破地方哪里像是有人的样子?”
“说的好像刚才怕的不是你一样。”
两人微微松了一口气,其中一个人感觉有人在拍他肩膀,侧过头对同伴说:“怎么了?”
对方莫名其妙:“什么怎么了?”
“你还问我,不是你拍我的吗?”
那人更迷惑了:“我好端端拍你干嘛?”
“那谁拍我?”
两人转过头去,一只巨大的手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他们抬头望去,一张巨大的脸正俯视着他们,见他们看过去,巨人笑了笑。
这次他们是真的吓晕了。
刚才一阵风路过的是殳戈,一直赶路的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吓到了人,就算知道了也不想关心,他的心里现在只有血眼魅兰。
“啊――救命――”
没走多远,一声惨叫从刚才路过的地方响起,他皱着眉头往回撤。
这样的救命声就像是催命的音符,在这空寂无人的森林里着实吓人。
边上的树丛里隐匿着几个新生,面色发白瑟瑟发抖,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人的救命声只能使他们的身体更加颤抖,根本没有去营救的勇气。
新生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他感觉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他按住将要崩裂出胸脯的心脏,粗喘着气,抬起头来。
他逆着光看见那人有些白稚的脸庞,忍不住要尖叫出声:“啊呜――”
殳戈捂着那个人的嘴巴,等着他失律的心跳平缓下来,开口问:“怎么回事?”
原本他路过的地方有好几个人,但等殳戈赶到的时候,已经不见那喊救命的人。
几个人聚在一起,看见殳戈就好看看见了主心骨:“有个七八米高的巨人带走了查理和约翰。”
七八米高的巨人?这里可没有什么巨人,难是蚩狎?
殳戈焦急地问:“你们是怎么遇见他的?”
“我们也不知道……”
这人吓得一哆嗦,竟然开始哭起来。
如果说这里真的有蚩狎,那么距离蚩狎的领地应该不远,他们有安全胶囊在,应该不会出大事,现在首要任务是找到地点。
“再过一个多小时天就黑了,到时候出没的野兽也会变多,这样,我们分头去找,我往山谷方向,你们几个人一起往桑芙纳山脉,记得把这件事告诉基地,你们很有可能遇到的是蚩狎!”
听到蚩狎的名字,几个人更慌了,这可是吃人的玩意儿!他们内心退缩,能不能不去?
“你们有安全胶囊怕什么,这样,你们先把事情通知基地,如果遇上蚩狎,远远看着,你们千万别自己单独上去营救!”
“知道了。”
不是他想参这趟浑水,而是他想去验证一件事情,与蚩狎,与梦有关。
……
山谷并不大,但他翻遍了各个角落也没有找到人,别说蚩狎了,动物的影子都没有。
“会在哪里呢?”
殳戈判断了几条山脉的走向和特点,决定去天都山脉碰碰运气。
天都山脉比起另外的山脉来说,有着丰富的生态环境,这更适合动物的生存,殳戈穿梭在林间,稳步向上爬。
早晨暂停的雨又开始滴滴答答掉落。
泥泞的路并不好走,山间的脚印被雨水冲刷,不留痕迹。
过了十分钟,黄豆大的雨滴渐渐小起来,但是密集程度仍然不变,山间的雾气越来越浓厚,前方的道路就像是女子的纱巾,朦朦胧胧,非常容易迷路。
不知道为什么,临近路顶的路上并没有动物的出没,但随处可见散落的动物骸骨,这林间安静的就像是一个露天的坟墓。
快到山顶的时候,殳戈停了下来,隐隐感觉到一点异样。
【殳戈,有东西朝你这来了!】
他闭着眼睛细细分辨,风声、雨声、树叶声,一切都会聚在他的耳朵,找到了,西方向!
一只独狼从森林里窜出来,距离殳戈五步之遥的时候慢了下来,与饭桶不同,这才是真正的狼!
殳戈的好战心被瞬间激起,每次下雨,他都觉得需要发泄什么,而这,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那头独狼咧着嘴,露出尖锐的牙齿和富有肉感的牙龈,喉间发出“吼吼”的低吼,为自己进攻增加信心和恐吓对方,它的身体微微下降,四条腿弯曲,仿佛是即将发射利器的弹弓。
殳戈眼睛一晃,拿着匕首冲上前去,用最野蛮的方式与独狼拼杀。
狼猩红的眼睛让他想起曾经古堡里的银虎,在死前也是一度红着眼只顾拼杀,现在的狼也是这样。
它锋利的爪子和牙齿时不时划过殳戈的机械外骨骼,留下一道道痕迹。
“咝——”
他身上多次受到狼攻击的地方,终于沉受不住破坏,裂开一道口子,狼似乎也意识到这处破绽,集中攻击裸露的皮肤。
雨水打在他的战甲上,伤口上,流淌下来,越来越多留下的伤口开始化脓,殳戈的体力开始下降,再好的体质也抵不住不要命的战斗。
一人一狼的身上均有挂彩,殳戈滚过泥地,利用牵引绳勾住不远处的树干,避开狼的最新一击,他手里的光束枪擦过对方的眼睛,留下一道弹痕。
他本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泥渗进伤口,疼得他差点背过去。
他现在体力下降的厉害,这样下去不行,他是来突破自己的,可不是来送死的,他盯着狼的动作,心里思考着怎么速战速决,局面拖久了对他不利!
两方对峙,双双警惕着对方,都想给彼此致命一击。
同时动了!
殳戈没有理会独狼猛力地一抓,背部狠狠承受了这一掌,同时自己借机将匕首送进了独狼的喉咙,以伤换伤!
“嗷――”
它吃痛,惨叫了一声,临终前猛地一用力将人摔了出去,直落山崖,而它也永远倒在雨中。
殳戈听着呼啸在耳边的声音,这一刻他觉得十分轻松,不知道为什么,脑中突然想起一句歌词:这是飞一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