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一处偏僻至极的废弃厂房内。
哗啦一声,结了冰的水就这么泼在了苏沫的身上,她一个冷战,直接被冻醒。
她哆嗦着想睁开眼,却发现没办法撑开眼皮。
双眼处深深的凹陷下去,眼珠已经不在了。
两天前,继母魏可琴带人来挖走了她的眼睛……
此时,她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外面是冰天雪地,冷水很快在她身上凝结成霜,冻得她几乎神志不清。
“呵呵。”耳畔忽然传来一阵婉转的低笑声,穿着貂皮的苏语凝在她身旁蹲下来,“苏沫,我来看你了。”
苏沫张了张口,想说话,可嘴里只能发出咿呀啊的声响。
她的舌头也被割了。
她现在是个哑巴。
而这一切,都是魏可琴和她的女儿苏语凝做的。
他们夺走了苏家,谋害了父亲,现在又来囚禁她,折磨她。
这对母女,心肠狠毒的令人发指。
苏沫心里涌起一股恨意,她忽然从地上跃起,朝苏语凝扑了过去。
苏语凝起身一让。
扑通。
苏沫直接摔在了地上,她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几次摔倒,只能靠双手支撑在地上爬行。一双腿又软又肿,随着她在地上爬行而留下一串艳红的血路。
她的腿,也被打断了!
“苏沫,你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苏语凝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两件事情,一呢,是我和萧衍哥哥要结婚了。”
萧衍?
听到这个名字,苏沫心如刀绞,手指狠狠的绞住地上的尘土,恨得泣血。
萧衍原是和她一起,被萧家丢去乡下的,这么多年他们在一起相依为命,已经成为了彼此的温暖。
回了海城后,苏沫也帮助萧衍回到了萧家,她曾倾其一切帮助他,却换来他的背叛。
苏沫恨的心脏抽痛。
苏语凝满意的看着她的脸,缓缓道:“二呢,是要你帮我一个忙。你也知道,我和陆家那个病秧子是有婚约的,但是我现在怀了萧衍哥哥的骨肉,我是肯定不能嫁给那个病秧子的。所以呢,就请你代替我,去给那个病秧子冲冲喜吧?”
苏沫爬不动了,趴在地上似没了声息。
死了?
苏沫是要死的,可不能这时候死。
她必须死在陆景深的床上,这样的话苏家还能获得一笔不菲的赔偿。
“苏沫?”苏语凝用脚踢了踢苏沫,但是没有任何反应。
苏语凝再次蹲下来,伸手探了探苏沫的呼吸,但她的手刚伸过去,苏沫忽然张口,狠狠咬住了苏语凝的手指。
“啊!!”苏语凝吓得跌坐在地上,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痛的她几乎昏过去。
守在门口的手下闻声跑过来,一个摁住苏沫,一个去拉苏语凝。
可苏沫咬的太死了,使劲一扯,苏语凝的手指竟然断了!
而苏沫的嘴巴一嚼一嚼的,将苏语凝的断指直接嚼碎了,吐出来,成了一滩烂泥。
“啊——”苏语凝尖叫着,吩咐手下,“把刀给我!”
苏沫被摁在地上,半点反抗不得。
苏语凝拿着刀冲过来,刀尖在苏沫的脸上疯狂的画着,嘴里疯狂的叫嚣着:“贱人,敢咬我!去死!去死!”
鲜血溅落她满身,苏语凝面孔狰狞,满脸都是血。身旁的两个手下看着,都觉得瘆得慌。
片刻后,苏沫的那张脸已经被毁的面目全非。
当的一声,苏语凝丢了刀,起身时还在苏沫身上狠狠跺了两脚,然后对手下道:“把她清洗干净,送去陆家!”
……
苏沫是被活活痛醒的,她的脸好痛,她的眼睛也好痛,腿好痛,舌头也好痛。
她浑身都好痛。
嗒、嗒、嗒。
皮鞋叩击地面的声音响起,空气中浮动着陌生的气息。
身旁大床微陷,清冽的冷香包裹着她,男人炙热的身躯灼烧着她……
缱绻之际,苏沫无挣扎之力,只能任由他索取,双手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襟,因为用力而骨节泛白。
她像是漂浮在汪洋大海里的一片孤舟,随着水流载浮载沉,痛苦和欢愉并存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剧痛从胸腔里溢出来。她蓦地瞪大双眼,身体不受控制的剧烈抽搐。
“你怎么了?”男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可苏沫无法给与回应。
她只能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握着他的手臂,指甲死死的嵌进他的肌肉里,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中毒了!
苏语凝将她送过来之前,给她注射了毒性最强的毒药。算好了时间,要她在这个时候死。
男人忽然握紧她的手,俯身在她耳畔:“苏沫,我会帮你报仇的。”
苏沫身体往前一挺,感觉心脏被什么猛地撕裂,身体都要碎掉,向前喷出一口鲜血,而后重重的倒在了床榻里,终于没了声息……
她,死了。
死在二十岁的生日这天,死在一个陌生的男人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