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茜在这边认真分析着,薛潮倒也择其一二听了,眉头紧蹙,始终没舒展开。
景仁远为官为人都不错,教出来的女儿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薛林翰又是个放浪的性子,没拘没束惯了,找个能管住他的人也好。
只是别家就算了,景黛毕竟有些特殊。
他思忖良久,突然问道,“林翰还说什么了?”
贸然前去提亲,只怕会被人打出来。
“没什么了,”苏文茜仔细想了想,“噢,儿子还说景姑娘跟他说了好几句话,却没怎么理同行的人,保不准对他也有意思。”
若是两情相悦,皇上也不好阻拦。
薛潮胡子一抽,“你确定?”
“反正他是这么说的。”
薛潮虽然觉得诧异,但考虑到景黛性子确与别的女子不同,遂渐渐信了。
“这样吧,你明日先去探探情况,正好我听说景老夫人的病有好转,就当去看望老家人。还有,别忘了备礼。”
“放心,这些礼数我还是懂的。”
夫妻俩闲话一阵,熄灯睡去。
翌日,苏文茜起了个大早,昨晚礼物清单已经想好,此刻正有条不紊地备礼,赶在一个时辰内出了门。
明威将军府。
景仁远刚从厨房出来,腰间还围着围裙,端着刚出锅的菜往正厅走。
景黛敲着筷子坐在桌边等,翘着二郎腿,“老爹,你快些,我都要饿死了。”
他最近在研究新菜品,愣是没让景黛吃早饭,而是准备了好些早午饭,一样样端给她尝,要她给出评价。
“慌什么,有点女孩子的样子!”景仁远一边端菜,一边打掉她的手。
景黛迫不及待地伸手夹了块地瓜味的土豆片放嘴里,慢慢降下咀嚼速度。
“爹啊,这味道……”
“是不是很好吃?”
在景仁远充满期待的注视下,她缓缓摇头,“一言难尽。”
“……”
两人正叽叽喳喳讨论菜品如何,突然小厮报宰相夫人来了,此刻人已经到了大门口。
父女俩面面相觑,景仁远愣了两秒,看向景黛,“你把薛林翰给打了?”
“冤枉啊,我没有。”
没等景仁远心底石头落下,又听她道,“我就是踹了他一脚,他自己没抓稳落马的。”
“那估计是找麻烦来了。”
京城中谁不知道苏文茜对薛林翰有多溺爱?
身为相府大公子,薛林翰在京中可以算是横着走都行。前两次受罚皆因得罪皇上,宰相府不敢有怨言,偏偏这时景黛撞了上去。
景仁远摸了摸下巴,很快想好对策,“这样吧,你一会儿先躲在屏风后面偷听,见势不好就跑,反正他们也抓不住你,不会拿你怎么样。”
“好吧。”
说完,景仁远又吩咐小厮去把夫人柳氏叫上。
吵架什么的他不精通,还是得把夫人搬出来才行。
待一切准备就绪,景仁远才脱下围裙,理了理衣襟,朝正厅走去。
正厅对面有一座廊桥,他刚走到桥中央,苏文茜就站了起来,脸含笑意,面带春风。
景仁远略微诧异,不是来算账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