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宫门,卫天领命而去,韩暮则回府处理事务。
又经过半日的发酵,京城各个茶馆酒肆,街头巷尾全都在谈论此事。毕竟一个青楼头牌一个权势滔天的王爷,单人八卦便可引为谈资,更何况是两人一起。
御书房。
宋子晚坐在书案后面,脸色铁青,唇线紧抿,将一沓奏折匆匆翻阅过后,直接甩到韩暮身上。
“摄政王好好看看,这都是控诉你的折子,字字珠玑,条理分明。”
韩暮被砸了一身,也不生气,捡了几本看,而后将散落在地上的折子收好,重新放回宋子晚面前。
“皇上息怒。”
宋子晚扯起嘴角冷笑一声,“摄政王倒是告诉朕该怎么息怒?你从来都狂妄肆意,目无法纪,如今更是草菅人命,简直不像话。若是不严惩,怎么让堵住百官之口,怎么让天底下的百姓信服?”
“这是并非臣做的,”他蹙起眉头,“皇上可派人去查。”
“好,”宋子晚仿佛被气笑了,“都现在了你还不承认,朕便如你所愿,来人!”
宏禄立马从角落里滚了出来,腰几乎弯成了九十度,“皇上。”
“去把沈崇给朕召来。”
“是。”
宏禄走后,带上了御书房的门,里面又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
宋子晚一甩袖,将手边的茶具拂落在地,同时朝韩暮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韩暮嘴角微扬,绕过一片狼藉朝她走过去,“可以了,人都走了。”
得知门外没有了探听的人,宋子晚一屁股跌在罗圈椅上,小声道,“可累死朕了,以这么高的音量说话还是头一遭。”
嗓子都在冒烟。
她刚想伸手给自己倒杯茶,结果发现刚才冲动之下把茶壶连着茶杯一起摔了。
呔。
韩暮笑着让绿枝取来新的茶具,倒好递给她,表扬道,“皇上演得不错。”
“那是……”
宋子晚喝着茶,说出的话含含糊糊的,待润了润嗓子才问道,“果真不关你的事?”
韩暮眉毛一挑,“皇上不相信臣?”
“不相信你就不会陪你沿这出戏了,”南翘成名多年,韩暮要是有那份心何必等到现在,“朕只是想不通,为什么好好一个青楼头牌死都要拉你下水。”
韩暮敛眸,淡淡道,“那晚薛潮帐篷中的人,是她。”
宋子晚:!!!
“咳咳咳,”她差点没被呛死,“什么?”
“昨天下午才收到的消息,所以臣昨晚就去了,想着趁其戒备不高时下手,没想到对方还挺警惕,直接玩了这一出。”
去春风楼不过是和林昭演的一场戏,目的就是南翘。
宋子晚思忖片刻,突然问道,“这么说,春风楼背后的主子是薛潮?”
“事情还没查清楚呢,臣不敢定论,免得被人说蛊惑皇上,”韩暮半开玩笑地说道,“等沈大人的结果吧。”
“只可惜南翘死了,线索断了。”
“死人也是会留下线索的,官门仵作中有会真本事的人,”他顿了两秒,“况且,死的是不是南翘,还有待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