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余阮阮揉了揉被冻得红扑扑的鼻子打了个喷嚏,没想到外面竟然这么冷,刚才那件貂毛披风也落在了屋里,现在她穿着单薄的衣服,打着哆嗦双手环抱住自己。
前面是一眼都望不到尽头的白雪,地厚厚的雪层也快有半米深了,余阮阮有些艰难的走在雪地里。
不知为何,自从醒来以后内力便使不出来了,也不知道那个可恶的家伙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
片刻后,余阮阮的身,头顶,都被洁白的雪花覆盖了,如同一个雪人一般在大雪中缓慢的移动着。
又累又渴,筋疲力尽,余阮阮一屁股直接坐在了雪堆里,娇嫩的脸蛋被冻得通红,整个都怂成了一团。
忽然一个纸团从身滚落了下来,余阮阮喘着气够着身子捡了起来,这不是刚刚那个女人塞给她的纸条吗,她还没来得及看呢。
“今夜子时,我前来救你。”
纸条白纸黑字的写着一段话,余阮阮感到有些疑惑,他们明明是一伙的,为什么这个女人要说救自己?
而且她明摆着就对自己有很大的敌意,却为什么又要帮自己?
一炷香后,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大雪之中,几乎要与雪层融为在了一体,却快速的朝着余阮阮靠近来了。
少年再次出现在她眼前,不过却并不像之前那样温润如玉,而是眼眶猩红,焦急的在寻找着什么,仿佛丢失了心爱的至宝一般。
楚锦文发现白皑皑的大雪中有一处凸起的雪团,心脏处一紧,立即跑了过去。
赶忙将手里的貂毛披风盖在了余阮阮的身,不待她作何反应便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余阮阮蹬着双腿挣扎着想从少年的怀里退出来。
楚锦文表情冷漠,不为所动,反而双臂更用力的抱紧了余阮阮,带着她在雪中飞跃着,很快便到达了院子。
“送碗姜汤过来。”
到达屋门口时,楚锦文对着门外的少年吩咐道,便抱着余阮阮进了屋。
尘风抓耳挠腮的轻轻跺了跺脚,心情有些烦躁,前几日才与这个女人闹了一番,没想到今日就要给她送姜汤??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殿下怎么会看这样的女人。
屋内,余阮阮被塞进了温暖的被窝里,可余阮阮对他没有半分感激,反而将头闷在了被窝,赌气似的对少年不搭理了。
“别再跑了,你出不去的。”少年表情有些冷漠,眼中划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乞求。
余阮阮没说话,依然将自己闷在被窝里。
楚锦文深深地看了一眼余阮阮,迈着步子离开了屋。
听到关门声,余阮阮这才从被窝里抬起了头,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有些难过的叹了口气。
看来,她这是被软禁了吗?可是她明明不认识这个少年啊……
“吱嘎——”
没一会儿,屋门便又被推开来了,余阮阮以为是那个少年又回来了,于是躺在床闭眼装睡着。
“砰——”尘风将盛着姜汤的碗大力的放在桌,从碗里溅出来不少汤水。
“喂,死女人别装睡了,快起来。”尘风没好气的一屁股坐在木凳朝着床装睡的余阮阮说道。
余阮阮听着好像有些耳熟的声音从被窝里探出了头,却看到了次在街边那个骑着马差点撞死她的少年,好像是叫什么尘风来着?
“你怎么在这儿?”余阮阮疑惑的问道,真是冤家路窄啊!
尘风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剥着桌的瓜子咔哧咔哧的吃着翻了个白眼:“你管我?”
余阮阮一把掀开被子下了床,不愧是主仆,性格那是一模一样的古怪啊。
“吱嘎——”
余阮阮推开屋门,雪花便顺势飘落进了屋里,吓得余阮阮赶忙又给关了,没想到才过了这么一会,雪好像比刚才又大了许多。
“那个什么,尘风?这里到底是哪啊?”余阮阮走到桌边一只脚踏了凳子看着面前的少年问道。
“灵韵山。”
半夜,柯芸穿着一袭黑衣小心翼翼的来到屋门前,轻轻的推开了木门走了进去。
屋内黑压压的一片,隐约能看见床的被窝里鼓起一团出来,柯芸忍不住内心吐槽,不是跟这小丫头说了半夜来救她出去吗,怎么还是睡过去了?
“丫头,丫头!快醒醒!”柯芸掀开被子,轻轻拍打着余阮阮的肩膀,推搡着她。
“嗯?”余阮阮睡眼惺忪有些懵的睁开眼睛,这才想起来她本来是在等柯芸的,可是她也不知道子时是多久,便想着先小睡一会儿,却没想到睡得竟然这么香。
“快起来,我带你下山。”柯芸有些焦急的轻声说着,时不时的还看向屋门口处。
虽然余阮阮极其不想从温暖的被窝里起来,可还是不敢磨蹭的掀开了被子穿好了衣裳,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不是透露了我们的行踪,害得我被那个男的莫名其妙抓到这里来的吗?你干嘛又放我出去?对了,你是不是那天在成衣铺的那个女人啊?”
一股脑的余阮阮问了好多问题,柯芸却没那么多时间跟她细细解释了:“先下山再说,到时候我再跟你解释。”
两人慌里慌张的出了屋门,柯芸带着余阮阮鬼鬼祟祟的走在一片漆黑的小道里,要不是柯芸手拉着余阮阮,余阮阮怕是早就掉到哪个坑里去了。
“喂,你家主子脑子是不是有点那啥啊……”
忽然,前面的柯芸停住了脚步不再向前了,余阮阮观望着四周,不知为何内心突然有些感到紧张:“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嘘——”柯芸依然没有迈开步子,站在原地似乎在感应些什么,下一秒,柯芸直接一个跃步放开了余阮阮的手向一旁的草丛躲去,没了半点声响。
我*
余阮阮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难道就因为她刚才说了一句她家主子的坏话,她就跑路了不带自己出去了??
不靠谱啊!
余阮阮像个视力有障碍的瞎子一样在黑夜里缓慢的伸出手,脚也一点一点的向前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