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章 混世魔王(1 / 1)一只好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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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的主街道朱雀街宽敞笔直,气势恢宏,分隔开了东西二市。

听了一路金陵秘史的傅徴好奇地打量着街道两侧的景致。

天子脚下的地方,每一块地方都寸土寸金。来往的行人衣着打扮相较于宣城来说都更要光鲜亮丽一些。傅徴突然生出些许怯意,不知道是不是和原主心情慢慢融合的缘故,她开始生出一些难以排解的忧虑。

八街九巷,如花似锦的金陵城真的能接纳自己吗?

傅家的众人真的…会喜欢自己吗?

小姑娘的脸色肉眼可见的低落下来,蜷缩在马车内不再说话。

红岫瞧着本来还兴致盎然的小姐陡然沉默下来,以为是自己那里服侍的不到位,挤眉弄眼的朝着兰蕙求救。

兰蕙心思细腻,自然察觉到小姑娘渐渐滋生的不安情绪。依她看,小姐完全是多虑了,老爷和夫人恨不得把小姐捧在手心里,宠爱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喜欢小姐?

傅家三房中除了早逝的大小姐--大老爷的妹妹,老爷的姐姐,便只剩小姐一个女孩。

阳盛阴衰的傅家对于这个体弱多病的孩子倾注了巨大的重视和关爱。

就算心里再惴惴不安,该来的还是要来。傅家众人…无论如何还是要见的。耳边的马蹄声变得越来越小,看来是到了。

做好心理建设的少女将车帘缓缓掀开,她还没来得及去看那气势巍峨的府邸,甚至去看那被红岫说道是先帝亲笔题字的匾额。目光所及处只有一只白皙漂亮的手,手掌朝上伸在自己面前,叫人忽视不得。

指骨分明,在阳光下恍若玉石,温润剔透。

“妹妹,欢迎回家。”

少年长身玉立,眼神软若春水,根根分明的睫毛上都染上了笑意。

傅徴在那双乌黑的眼眸深处看见了神情呆愣的自己。

她心里的紧张感不知为什么一下子就在少年温柔的目光中消散了。像一阵和煦的风,将那些纷纷扰扰的纠结吹得一干二净。

无论如何,这一路下来傅衍对她的好是有目共睹的。即便自己缩在壳里,装作羞怯的模样不给予少年任何多余的回应,眼前的少年依旧面色如常,包容着她的一切。

傅徴想了想,将自己的小手放进了傅衍的手心里。

两手相握的那一刻,温暖在掌心蔓延开来。傅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既有浅淡的悲伤,也有情难自禁的喜悦。

这么多年来,小姑娘压抑在内心深处对亲人的思念之情在这一瞬间破土而出。

傅徴的内心和这股情绪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乌溜溜的大眼睛霎时间染上朦胧的水汽,挺翘的琼鼻随之皱起,似乎并不想在傅衍面前让泪水掉出眼眶。

傅衍注意到身边小姑娘的异样,他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攥紧了少女的手。

傅二公子虽然年纪不大,手却生的纤长,正正好好将傅徴的小手整个的都容纳进去。五指虚握,轻轻柔柔却不容忽视地将小姑娘的手包裹在手心里,像是一种无声的宽慰和保护。

***

柔柔的穿堂风卷过蜿蜒曲折的长廊,将厚重的紫檀香携至傅徴的鼻尖。衣着打扮明显比前面那些女子更显富丽的两个丫鬟侍立在门边,朝着傅徴微笑。

一个更是挑起帘子扬声道:“姑娘来了!”

傅徴穿过屏风,低头给上首的人行礼。

同时,她忍不住抬眼,悄悄地偷看上首坐着的人。

老太太约莫古稀之年,头发花白,精神矍铄。观五官轮廓可知年轻时候是个秀丽温婉的女子。而坐在他身旁的老人白发红颜,目似寒星,蓄着一把飘逸的美髯,即便容颜不再,也依稀可见当年的风采。

伏在地上请安的傅徴在偷看上首坐着的人,上面的两位长辈同时也在打量着下面行礼的傅徴。

嫩黄的袄裙极衬小姑娘的肤色,白里透红的小脸一看就招人怜爱。黛青的柳叶眉下瞳仁剪秋水,不惹尘埃。

程老夫人起身,一把将还伏在地上的小姑娘揽至身边,笑着对身边的傅老太爷道:“没想到全家上下,最像你的倒是老三的女儿,倒把征哥儿都比下去了!”

傅徴被老太太突然地动作唬的一愣,再反应过来时,已经被老太太搂进怀里了。温热还带着檀香的怀抱让傅徴悬在半空的心稳稳地落了下来,她忍不住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老太太,一直绷着的嘴角禁不住翘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傅老太爷傅巍细细打量着坐在程老夫人身边的小姑娘。

粉面桃腮,毓秀灵动,尤其眉眼之间,确是有几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

“确实。”老人凤眼微眯,笑地慈祥。身上的鹤纹墨绿长袍明明是极为稳重的颜色,可愣是被他穿出了几许风流倜傥的味道。

傅徴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没见过自身气度如此出众的老人。她有些惶恐,对这个NPC的身份越是深入了解,便越令人感到害怕。

这...不就是炮灰标配吗?身世显赫但身娇体软,不是早死白月光就是背景介绍铺垫情节,给女主的成长提供基础。

她礼貌性地朝着傅老太爷的方向抿嘴害羞一笑。以后的日子...到底该怎么过?她的到来又意味着什么?

上首的祖孙三人一团和乐融融,相见恨晚的样子,立在程老夫人边上的一对夫妇却有些心痒痒。两人的目光从始至终就没离开过傅徴。

尤其是其中的男子,脖子伸的老长,直朝程老夫人使眼色。

可怜见的!他可是阿徵的亲生父亲啊!糯米团子一般的小阿徵他就抱过一两回,随后就被送去了武陵。如今小阿徵这般大了,自己竟然不是第一个抱她的人!

程老夫人自然注意到了角落里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儿子。

当初若不是这个蠢儿子,儿媳妇也不会落得提前产女,从而导致她的孙女体弱多病,命格诡谲的下场。

程老夫人对于自己儿子的一些“小惩罚”,终究不忍心波及到无辜的儿媳妇。男子身旁的女子虽然面色柔和地望着上首和傅老太爷相谈甚欢的小姑娘,可眼底想和女儿亲近的渴求并不比快要把脖子伸断,眼睛眨抽搐的傅三爷少。

“玉奴,你看看站在那儿的是谁?”

程老夫人指着角落处的一对男女,朝傅徴笑道。

傅徴听着程老太太唤自己的乳名,扭头顺着老太太的手指望去。

一对男女相携而立,都是极为出众的容貌。

女子秾丽妩媚,肤白赛雪,而站在她身边比她高一个头的男子更是让傅徴暗暗吃惊,无怪乎是因为他长得有些...过于好看了。

是那种直击傅徴审美的好看。

傅三爷生的修眉凤目,细笔朱唇。不笑时一副芝兰玉树,翩翩君子的样子,笑起来时又有两个若隐若现的梨涡。

就像现在一样,眼睛里有细碎的星光在里面荡漾,让人一眼便沉溺于其中,不愿意偏离视线。

“...爹...娘?”

傅徴的外貌最起码随了女子五分。五官均是生的小巧精致,像观音座下的小仙童。

剩下的倒是有三分像傅三爷,不过严肃论起来又没有三分,可能是随了祖父傅巍,毕竟傅三爷长的更肖其母程老夫人。

外貌倒是其次,女子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才是让傅徴忍不住想要靠近亲近的源头。就像乳燕投林般,恨不得一头扎进女子温香暖玉的怀里。

傅徴望着快步朝自己走来,眼眶微红的女子,一滴泪不知不觉的滚落出来。她怔怔地抬手想去抹掉,结果却是越抹越多,越抹越多。

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流泪呢?见到一直心心念念想见的人,她不应该高兴吗?

呆呆地站在她面前,不停抹眼泪的小姑娘让林瑛的心里同样酸酸涨涨的难受。

这是她怀胎十月,历经磨难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宝贝,是她和函之爱情的结晶。命运弄人,叫这小小的孩子打一出生就被送离她的身边,母子分离。十几年的分别并未让她觉着生疏,母亲对于孩子天生的亲近呵护之情让她在见到这个和自己还有函之眉眼间分外相似的小姑娘时瞬间红了眼眶。

她终究还是控制着没让自己的眼泪掉落下来。

玉奴重新回到自己身边明明应该是一件极为高兴的事情,若是一直哭哭啼啼,只会叫孩子心里更加难受。

林瑛嘴角扬起一个温柔的笑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颤抖。

“傻孩子,见到娘...不开心吗?”

傅徴瞪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望着弯腰站在自己面前的清丽女子,一直苦苦压抑的情绪瞬间喷涌而出,小姑娘一把扑进了女子的怀里。

这是傅徴一直想做的事,她便替她做了。

傅衍不知何时站在了林瑛的身后,瞧着被母亲搂在怀里的妹妹,他狭长的凤眸中也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确实...还是个惹人怜爱的小姑娘。

母女二人经过这一拥抱后瞬间拉近了距离。林瑛拉着女儿的小手,低垂臻首温柔地同傅徴说着话,二人之间的气氛分外温馨和睦,其中细则,自是不必细说。

倒是傅三爷站在一旁望着爱妻幼女,愣是插不上话来。

“臭小子!你娘怎么还不让我也与玉奴亲近亲近?”傅三爷站在傅衍身边小声道。

傅衍不紧不慢道:“儿子哪里敢揣测母亲的心思,怕是父亲你前些天做了什么让母亲不快的事情了吧。”

一语毕,端方有礼的傅二少爷向前不动声色地走了一步,立刻就被林瑛揽住坐在了傅徴身边。傅徴现在再看这个哥哥,心中自然了许多,对于他的到来绽放出一个明媚的笑颜。

至此才有了一丝对于这个世界的归属感。

傅二少爷笑眯眯地承了傅徴的亲近之意,同时也不忘瞥了一眼在外围干瞪眼的亲爹,眼尾笑意荡开,惹得几个小丫鬟羞红了脸。

虽说是母子二人心有灵犀地合伙捉弄傅三爷,有意晾一晾他。但也不能…将男人’打压’地太过分。

男人的视线专注地朝着这边射过来,聚焦在自己怀里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身上。晾他一段时间也够了,林瑛在心里轻嗤一声。

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都快忘记这个家里的地位谁高谁低了。

“玉奴,你爹爹最近这一段时间一直在筹备你回家后的事宜...他一颗心全扑在你身上,整日牵肠挂肚车队的行程,这几日都没睡个好觉…你房间里的一应摆设也均是你爹爹给你亲自挑选的...”

林瑛话锋一转,就将话题带到了傅三爷最期盼的点上。

傅徴望着眼巴巴瞧着自己的男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去回应。

这真的是自己的爹?这脸...未免显得也太过年轻了吧?还有男子湿漉漉看过来的眼神…她实在遭受不住。

怪就怪这个亲爹长的太嫩,傅徴实在没有办法一下接受如此年轻潇洒的爹。

傅三爷在闺女复杂且持久的注视下头一次开始注意起仪表来。

难道是今天衣着不到位,自己精心挑选的衣裳玉奴不喜?还是脸上沾了书房的墨水没擦干净?同僚说的养女儿要微笑要亲热莫不是也不对?

探花郎傅三爷头一次感受到了金陵女子每次相看夫家的紧张之情。若是傅徴知道自己的亲爹所想,怕只会悠悠叹道:“容貌焦虑罢了。“

“谢谢爹爹!爹爹安排的我都喜欢!”

看着眼前站得笔直,双手交叉放在身前,神色略微有些紧张的男子,傅徴心中不由得塌陷一块,一开口就是甜甜的溜须拍马之词。

这就是以后她要共同生活相处的家人。傅徴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游戏世界的虚拟数据,却对她很好。

她只能尽可能…地守住自己的内心。

“你喜欢就好!”男人笑的眼睛弯成了一道新月,一屁股坐在了傅徴身边,张口就道:“乖宝...”

傅徴头一次瞧见性子如此跳脱活泼的人,脸上不由自主地也笑了起来,两两相望之间正是一大一小两个月亮,赏心悦目。

“不必过于大惊小怪,你爹他就是这个样子!没大没小的!”

傅徴半靠在林瑛的怀里,耳边传来她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气声,带着虐狗的蜜意。

傅衍眨眼睛,低声道:“娘说的没错。不过妹妹,爹当年要不是这个样子,娘也不会嫁给他...”

“欸!你个臭小子!”林瑛作势要给傅衍一个爆栗,结果却被他轻巧地闪开了。

女儿还是好啊,比小子好多了,傅三爷美滋滋地想着...

傅三爷握着傅徴青葱般的小手,揉揉这里,捏捏那里,玩的不亦乐乎。

“傅洲!你还没完没了了!”

林瑛和女儿说着体己话,余光一瞥就瞧见坐在一边动手动脚的傅三爷,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拍掉了男人正在作怪的大手。

傅三爷委屈,“夫人...”

林瑛美眸一转,瞪了他一眼。

傅三爷果断的坐好了。

***

见过傅家众人后,傅徴对于傅家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傅家家庭内部关系简单,大房的大伯和大伯母都是温文尔雅的读书人,两人共孕育了两个孩子,大的名唤傅衡,傅徴瞧着是个知书达理,不苟言笑的稳重青年。

大房的少子傅征此时并未得见,听大伯母杨氏说是因为还未下学,待到晚饭时便可得见。

说道傅征,大伯母杨氏特意提前与傅徴叮嘱道:“那家伙是个混不吝的,从小到大被他哥还有老太太宠坏了,若是一不小心冒犯到玉奴,还得难为玉奴你这个做妹妹的莫与他多计较,你越与他说道,他反而越来劲。”

傅徴纳罕,真没看出来傅衡竟然是个隐藏弟控。

瞧着今日休沐在家着一身黛蓝色直襟长袍的大哥傅衡,此刻正在和自己的活宝爹爹讨论茶道。

傅徴默默摇头,两个人都是人不可貌相的典范。

一大家子人围坐一堂,程老夫人心里十分服帖。

老太太问杨氏:“有没有叫下人去接征哥儿,今日他终于可以得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妹妹,怎么还在路上磨蹭?”

杨氏秀美的鹅蛋脸上浮现出一个宠溺的笑容:“老太太,已经叫人去催了。”

提起这个小儿子,大伯母杨氏整个人的气场都变的不一样起来。

傅徴暗搓搓觉得可能最宠儿子的就是她自己。

傅徴拉了拉正在和小丫鬟闲话傅衍的衣袖,偏头看向朝他眨眼睛的小姑娘,傅衍挥手将那个小丫鬟打发了。

“玉奴有什么想问我?”他揉了揉小姑娘的花苞头。

手感真好,傅二少爷暗自想到。

傅徴:“倒也没什么,就想问哥哥...傅征...三哥哥是个怎么样的人?”傅徴原是想直接唤傅征的名字,后来仔细想想似乎不妥,这才改口。

傅衍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他拿起一个白玉方糕放在小姑娘手里。

“先垫垫肚子。”之后才接着说道:“他不是个难相处的人,别听大伯母那样说,其实阖家上下最宠他的就属她自己。”

毕竟是和他争夺“接驾权”的人,不在家里有些地位,如何能参与呢?

傅衍瞧着一无所知的妹妹,再度开口。

“玉奴,虽然按照辈分来说确实得唤一声三哥哥,但是你记住,按照血缘关系,你只有我一个亲哥哥。”

少年的语气温温柔柔,带着诱哄。

傅徴点点头。

小姑娘记忆里的傅征是个十分有趣的小少年,往年的鸿雁传书两人从未断过联系。

尤其每年傅徴生辰,除了傅家三房送来的礼物,在武陵的傅徴总会在那一大堆礼物里面翻到小少年从金陵寄来的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两人可以说是神交已久,就差见面了。

***

待到傅徴见过傅家众人后,程老夫人便叫各家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但今日的晚膳务必在她这儿用。

傅家众人已经很久未在一起用饭了。

趁着给傅徴接风洗尘的机会,大伙聚上一聚也是好的。

在等晚宴开席的这段时间里,傅徴一个人也没闲着。随着林瑛看了看自己日后要住的院子。

小巧玲珑的阁子临湖而建,粉墙黛瓦,别有一番意趣。弯曲的石栏浮在湖面上,将小院和阁楼连接起来。透过清澈的水纹,依稀可见来回穿梭的锦鲤,红的黄的,煞是好看。

“玉奴,你这一路舟车劳顿,也该歇会。待开席时我再遣丫鬟来唤你。红弦,忍冬,照顾好小姐。”

傅三夫人亲自将院里的所有奴仆丫鬟叫过来敲打一遍后才转身离去。

傅徴打量着给自己行礼的两个丫鬟,开口道:“红弦...你和红岫是什么关系?”

唤作红弦的丫鬟还未开口,立在身后的红岫便在傅徴耳边小声道:“小姐,这是奴婢的姐姐。”

兰蕙瞧着红岫如此没有礼数的样子,忍不住轻咳一声。这丫头就是平日里被小姐给宠坏了,行事上越发没规矩。

红岫心虚地缩了缩脖子,挪到傅徴身后,低头看着自己的绣花鞋不说话。

红弦注意到红岫如此作为,心里暗自摇头,面上却稳稳回复道:“答小姐的话,奴婢红弦,和红岫是亲姐妹关系。”女子声音清亮,没有红岫那般跳脱,透着稳重。

“行了,你们在外面伺候就行,我眯一会。”傅徴摆摆手让四个丫鬟退下,一个人毫无形象的瘫在了榻上。

终于,一个人了。

傅徴抬手用袖子盖住眼睛,在心里唤道:“系统?有人吗?是我的专属系统吗?”

一时间鸦雀无声,只有傅徴浅浅的呼吸声。

傅徴不信邪,接着唤道:“系统?你再不出来,我不玩了!”

这次终于来了一点回应,类似早期电视出现雪花故障的声音在傅徴脑子里面接二连三的响起,过了一会,一道呆板的电子音开口道。

“宿主你好,我是来自绿江的智能系统219,恭喜您被抽到《极致宠爱》游戏体验时光,成为第五百二十位玩家。接下来219会一直陪伴你度过之后的游戏时光。”

傅徴:“所以我现在身处的…确实是游戏世界。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回到我本来的世界?你们这算是怎么回事,强买强卖?”

傅徴的心情不是很美妙。

系统219:“这边显示...您确实申请了游戏内测,而且您很幸运地被抽中了游戏内测机会,参与NPC介入主线的新型任务。至于您回去的时机...其实很简单,只要游戏世界正常结束,您便会自动退出游戏世界。”

傅徴可完全没想到这个内测游戏竟然是亲自进入游戏世界内测。

傅徴:“NPPC逆袭,攻略各种花美男?或者是炮灰女配逆袭的套路?再或者是纯粹走大女主事业路线?”

电子音沉默片刻,缓缓道:“宿主想太多了,你的任务大概...就是顺利的活到世界故事结束。”

傅徴只觉一阵天雷滚滚在头顶炸开,震惊到两眼发黑。

这是什么破任务?宿主的生命安全竟然都不能保障?

心里的不可置信让傅徴一下子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坐起。

“那么...活下去的前提是?我的身体状况已经在慢慢好转,再加上傅家的财力和地位...还会有什么危险?”傅徴反问道。

傅家在金陵虽不是滔天权贵却也算得上是老牌世家,而且是门风清正的百年世家。

在朝任职的子弟官位虽然不高,但是傅家有恩于的权贵,官员在大雍却有很多。毕竟傅家背后掌管着一座名扬四海的书院,育人子弟,桃李满天下。

与此同时,傅徴这具身体受到的疼爱是有目共睹的。

在如此环境下,还会有什么危及生命的地方?

系统219缓缓开口:“由于宿主是NPC介入游戏世界,所以这个世界会给予这具身体各种各样的抹杀。无论如何,天道的规则是不可以逆转的,除非气运之子的影响。”

“什么是气运之子?你之前提醒我的那个少年就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吗?”

“简而言之,气运之子就是被这个世界天道所青睐的人。他们身上自带的气运值会干扰宿主你自身的气场,从而改变你的命定轨迹。傅徴的命定轨迹本就是早夭的命格,若是想要活到世界故事结束,就必须去得到气运之子的好感。”

“再具体化一点便是...他们对你的印象越好,你的寿命则会越长,反之亦然。”

傅徴敏锐地抓住了这段话里的重点,这不就是叫她变相的去攻略角色吗?

219系统:“宿主的理解确实没错,但是我们系统所属的部门为NPC部门。主管最想看的还是NPC对故事主线所产生的影响,并不是什么强制性攻略任务。只要气运之子的好感度达到六十就够了...再往上就涉及到宿主与气运之子之间的男女之情,我们绿江系统并不强求。”

傅徴了然,看来只要抱好所有气运之子的大腿就好了。

“那我之前遇到的那个元懿,就是气运之子喽?”

“没错,宿主当时处理的非常不错。”219商业吹捧道。

傅徴一时之间来了兴趣:“那他的好感度有变化吗?”

落魄少年虎落平阳被犬欺,在孤立无援进退两难境地的时候幸得好心少女解围,从而铭记心间,为日后转变成白月光埋下种子,多么经典的桥段!

再加上她偷偷叫暗卫给受伤窘迫的少年提供的伤药和银子,这波一定稳赚啊!

219:“没有变化,好感值还是零,不过黑化指数倒是上升了。”

219将面板划出,人物立绘赫然就是那个马车前狼狈瘦削的少年,依旧是看不清脸的样子,旁边显示着他的姓名,好感度和黑化指数。

傅徴:“!!!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是标准的攻略方案,怎么黑化值反而上升了???

219:“宿主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气运之子不是那么好打动的。你们人不是有个词语叫“稍安勿躁”嘛,可见不必急于一时。”

“黑化指数的变化是因为宿主的某些行为改变了气运之子原本的一些想法,从而影响了黑化数值。”

傅徴知道气运之子的事情急不来,果然自己幻想的情节只有玛丽苏女主才可以做到。

“以后这些资料都会完善更新的吧?”

傅徴在脑子里来回查看控制面板,除了元懿的页面出现了名字和数值,其他气运之子的主页都是一片未解锁状态,人物资料更是为零。

“是的。这些都会随着宿主推进任务的进度而向宿主开放。”

“明白了。”

***

和系统沟通完后,打了个盹的傅徴迷迷糊糊的被红岫服侍着起床。

前厅的丫鬟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三太太喊小姐过去用饭。”

傅徴跟在丫鬟身后,哈欠连天,希望这次能够见到她一直期待着的三哥傅征到底是何许人也。

“妹妹怎么还没到?可是这一路下来累着了。”

隔着老远便听见少年轻快张扬的声音从屋内传出,一旁还夹杂着女人温柔宠溺的回答。

“哪能那么快就过来了,你今日在国子监可有惹事?”这是杨氏的声音。

“老太太!您看看母亲这话说的,倒是巴不得我惹事一样!”傅徴虽然还未见其人,脑子里却已经有了少年挑眉瞪眼,神灵活现的模样。

这样想着,脚下的步子自然迈的快些。

“诺,瞧是谁来了!”程老夫人率先注意到傅徴的到来,出声提醒。

有些人一生下来,大抵就是万丈光芒,灼灼夺目的吸引着别人的目光。

傅徴一眼便看见了坐在老太太身边侧身嗑瓜子的少年。

这屋子本是极大的。四方宽敞,灯火通明。一溜水葱一般鲜嫩的丫鬟进进出出的侍奉布菜,而傅徴却只单单看见了这坐姿慵懒的少年。

缎子般的长发被他束成高高的马尾,仅仅用一根红色的发带系住。

剑眉入鬓,下面一双勾魂夺目的桃花眼,此刻正斜斜地看过来。

“这便是武陵来的妹妹?”少年朝傅徴粲然一笑,一室明媚。

傅征三步做两步地走到正呆呆看着他的小姑娘面前,伸手在傅徴眼前晃了晃,纳闷道:“真有这么好看?明明...你自己长得就比我好看呀。”

傅徴被这话惊的眼睛微睁,一下子反应过来,连忙喊人:“三哥哥好!我是...我是...傅徴!”

糟糕,竟然结巴了!傅徴恨不得自己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太丢脸了!太丢脸了!在帅哥面前丢脸果然是要连夜逃离这座城池的地步。

傅征被少女一连串的反应逗的眉眼弯弯,弯腰和小姑娘平视:“嘻~怎么这样傻乎乎地样子,之前在信里明明是个挺机灵的丫头啊。”近距离的对视下他忍不住捏了一把小姑娘白皙粉嫩的脸蛋。

呦~手感真不错,傅征手欠的又捏了一把。

程老夫人看着他蠢蠢欲动又要伸出的贼手,在上面制止,“征哥儿!别欺负你妹妹!”

“知道了,祖母。”

傅征答得不情不愿,眼神一挪三停顿,依依不舍地从傅徴脸上抽离。

傅徴微微红了脸,摆摆手朝上面的程老夫人解释:“祖母,我不疼的!三哥哥没用太大力!”

小姑娘手忙脚乱的朝自己解释,而那个罪魁祸首坐在一边笑的像只偷腥的小狐狸,程老夫人无奈笑道:“祖母知道,只是你三哥一向没轻没重,玉奴可别惯着他。”

傅徴点头,旋即被傅征拉着坐到他身边。

“你别听祖母的。我喜欢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欺负你!况且…我们这些年来传的那么多信,情谊都是假的吗?”

傅征佯装委屈,拿他那双桃花眼控诉地注视着她。

傅徴一噎,连忙摇头,“不是的!我自然知道三哥一向疼我,我打心底里喜欢三哥,也愿意和三哥亲近。”

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程老夫人瞧着自家的乖孙一步一步地织下一张天罗地网,将傻傻的小孙女牢牢地套在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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