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钱,接待护士眼里抹过一道惊讶的光:“我认为这种事情……”
“一万?”
口里不断上滑的价让护士一时间目瞪口呆,然后对他说:“先生,请问您叫什么名字?”
“琅慕之。”
“好,你先等一会。”
话音刚落,他心底的光重新被点亮,于是耐心地在原地等待,可这段过程却比他预料的时间还短。
过了一会,护士不好意思地对他说:“抱歉啊先生,医生拒绝了。”
“拒绝了?”
这个结果有点出乎他意料,好看的眉宇间不禁形成了一个“川”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好像听见了你的名字后,就果断地拒绝了。”
话音落在琅慕之耳里,听得他很不是滋味。
看来还得拿出点大诚意才能让他感受到自己的真诚……接下来的几天,他每天都来医院,要求与医生见上一面,但每次都会被拒绝。
终于有一天,不知道是医生嫌烦了还是被他坚韧不拔的精神给感动了,竟然才亲自出面。
“你到底有什么事?”
“找你帮忙。”
“什么忙?”
他眼里满是奇怪,好奇琅慕之到底为了什么事得亲自过来一趟,还耐心地在医院门口等了一下午。
“我有一个重要的人在国内得了一场重病,需要你的帮忙。”
一字一词里都是难以抗拒的诚意。
可是医生却摇了摇头,连脚步都没有止住:“你还是找别人吧,我这里还有忙不开的一大堆事情。”
见医生是这副态度,琅慕之的耐心并没有被消磨掉,不紧不慢地跟着他的脚步,说:“看在我们是亲戚的份上你别那么无情。”
“无情?那别人怎么办,你不觉得你这么中途插队会耽误到别人吗?”
“你不可能无时无刻都抽不出来时间吧?你选择个好的时间回国,不会耽误你的。”
医生依旧一副冷漠样:“你没必要跟我说这些,全世界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医生。”
医生的脚步正毫不犹豫地往前走,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琅慕之止步,觉得这么跟着也不是办法,这个医生就像个坚固的堡垒一样万攻不破。
当一抹橘黄色在西边渲染开来时,已经到了下班点,街道上的上班族陆陆续续的。
琅慕之守在医院门口,一边看着手表,一边仔细地观察著医院进出的人。
“六号病人明天还需做一次化疗。”
“那个病人的血小板低于七万以下,我不希望他再做一次化疗。”
就在这时,正面向他迎面走来两个正在交谈的白褂男人,琅慕之转眼捕捉到医生的人影,其中一个长相干净的年轻男人就是医生,他忙走过去打声招呼。
“医生,你一定要好好想想,我保证你不会有任何的损失。”
他开门见山地说。
医生眼里似乎闪过一抹诧异的光,又被他遮掩去了:“琅慕之?你怎么又在这?”
“我诚心诚意地需要你的帮助。”
“我昨天不是说过了吗?”
他说完就走开了。
医生一遍遍的拒绝声几乎阻绝了所有可行的路,可琅慕之还是始终坚持着,在以后的日子里送钱送重礼,每天下午都按时把车停在医院门口等他,然后再毫无怨言地送他到家里,连送车的心都有了。
直到某一天,医生才肯吱一声。
“既然你那么诚恳,我就答应你帮你忙。”
医生说,“不过,我有几个条件。”
伴着疑问,琅慕之认真地听了他的几个条件,没想到一个比一个苛刻。
但是这些苛刻的条件跟诸倾宣母亲的生命相比的话,还算不了什么。
“好,我答应你。”
医生一说完,琅慕之就豪爽地回应。
医生听完他的话,先是一愣,然后嘴角上扬,嘲笑道:“真是愚蠢透了。”
可他并不认可这句话,他认为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刻,他是最明智的。
订好了飞机票,等到第二天就开始出发回国了。
“现在已经说好了,你别跟我跑掉。”
“哈,想不到多年没见你还是那么幽默。”
几小时后,广播声响起。
“…旅客们,飞机已经安全抵达,地面温度是四十五摄氏度,飞机还要滑行一段时间,请你在座位上坐好……”
广播的提醒回荡在飞机里,滑行了一段时间后,行人才陆陆续续地拿好行李下了飞机。
“现在我家里怎么样了?”
医生问。
“还行。
怎么了?”
“要不这样,我先回一趟家然后再去医院?”
“当然不行。
你必须得先去医院,现在就去!”
医生被强制性地带到了诸倾宣母亲住的医院里,琅慕之又在旁边守得死死的,整个人很是无奈,却又不得不认真工作起来。
“病人的病历我刚才看了,大概了解到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怎么说?”
“还有很多毛病,需要再做些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