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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阮高中时期挺浑的。后来徐韫节出国留学,没人管她,她变得更混了。
板楼街她也闯过不是一次两次。
边缘区的街摊商贩几乎都认识她。
从学校离开后,她开着车来到板楼街入口处,无视其他车主投来的震惊眼光,径直闯了进去。
当然,她今天不是来挑事儿,其它地方修路,这条街是回公寓最快的一条街,她只不过不想绕路而已。
板楼街的路狭窄,路面也坑坑洼洼,她的车速不得不降下来。
路过一个丁字路口时,程阮发现左前方角落里有群人聚众闹事。打架这种事儿在板楼街不足为奇,奇怪的是程阮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她猛的踩下刹车,将车停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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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阮朝着人群大摇大摆的走过去。那边战况正激烈,没有人注意到她。
她走近,定睛看了几眼正在人群里跟着起哄的某个瘦弱男人,确定自己没有认错后,从后面一脚踹在了那个男人的屁股上。
男人“嗷”了一声,凶神恶煞的回过头,一看到程阮的脸,愣了,紧接着,扭头就跑。
程远从后面拽住他的领子,猛的往上一提,脚顺势踹在他的腿窝处。
男人没站稳,一下往前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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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瞬间吸引了正在打架的一伙人的注意力。
他们回过头,看到一个长相漂亮惹眼的小姑娘,脚死死踩着男人的后背,男人怎么爬也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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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识我了?”
程阮脚踩地上的男人,脸上露出了一抹甜美的笑容,可说话语气却如同小恶魔一般,萦绕在男人耳畔:“跑什么,在酒吧挑衅我的时候不是还振振有词?”
男人慌了,紧张的吞咽口水:“程小姐,我知道你有背景,但这里可是板楼街,你在这里动手,就不怕有来无回?”
没错,这个男人正是在酒吧恶意骚扰程阮,并联合他母亲蓄意碰瓷的人。
“怕?”
程阮笑容乖戾,语调懒洋洋的,顺着男人的话,十分不走心的说了句:“我真的好害怕呀。”
这时,目瞪口呆的一群人才堪堪反应过来。
“操,敢在板楼街挑事儿,这哪个家族的人?不要命了?!”人群中一手臂纹着青龙的花臂男人破口大骂道,看气势像是这伙人里的老大。
“刀、刀哥!”
花臂男人身旁一个看上去挺机灵的小跟班手指颤颤巍巍的指了指程阮停在一边的车。
“车、车牌,你看车牌号。”
花臂男人下意识顺着小跟班的手指看去,看清车牌后,浑身的气势在一瞬间有所收敛,暗骂了声:“他奶奶的,怎么又是她!”
“撤撤撤。”
立场转变十分迅速,架也不打了,花臂男人立刻带着兄弟们走人。
“不管老四了?”有人问了句。
花臂男人一掌拍在那人的天灵盖上,“这女人就他妈是个疯子,你不怕她疯起来拿刀砍你?牺牲老四一个,保我们全部人平安,不亏。”
“走了走了……”
“你他妈动作麻利点儿。”
“知道了,你别踹我屁股。”
不到半分钟,原本聚众斗殴的那片地儿上连个鬼影都不剩。
名叫老四的男人趴在地上,神态安详,已经没有了世俗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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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
程阮舒展着筋骨,自言自语道:“打一架就是爽,什么火气都没了。”
弱弱的蜷缩在角落,已经鼻青脸肿看不出原本面貌的男人:“……”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电视剧里受到羞辱的人都想咬舌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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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板楼街离开后,程阮回了公寓。路过楼下那家便利店的时候,发现便利店开了门。
她心底默默吐槽两句,走进去买了两罐啤酒。
便利店很大,挂在门口上方墙壁上的液晶大屏正播放着最新娱乐新闻。
程阮结账的时候往大屏上多看了两眼。
凑巧听到一则有关程鸢的娱乐报道。
“今日下午两点,当红女星程鸢在剧组拍戏时,一位三十岁女子怀抱四岁稚童,忽然闯入程鸢所在的剧组,当街怒骂程鸢插足她的婚姻,间接害她丈夫惨死,还爆料程鸢私下多次辱骂同组女演员,诱导未成年粉丝网暴和其有竞争的女艺人,艺德败坏……”
“……现场情况一片混乱,目前程鸢及其公司还未对此事作出正面回应,具体情况,还请看接下来的详细报道…”
程阮仰着脑袋看了几眼现场路人拍下的视频。
确定视频中那个狼狈无措的女人确为一向高高在上的程鸢后,她满意的打了个响指,拎起两罐啤酒,心满意足的离开了便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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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鸢出道四年,因为家境优渥,不缺资源,不缺人捧,不参与娱乐圈女明星之间的勾心斗角,所以对外界树立的人设一直都是“人间富贵花”。
路人缘也一直不错。
眼下突然被人爆出#插足别人婚姻家庭#、#与同组女演员关系不睦#、#指使引导未成年粉丝撕番#。
一组接一组的词条很快霸占微博热搜半边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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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阮从便利店出来后接到一通电话,她一看来电人的姓名是方舒琦,想也没想的便挂断了。
坐进车里时,程阮又感觉到后悔。
她应该接电话的,毕竟她也挺想看看方舒琦能装贤惠装到什么时候。
程阮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把车开进了地下车库。
几乎在她刚进车库的时候,她爸的电话又打来了。
电话一通,那边立刻沉声开口问:“鸢鸢剧组发生的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程阮装傻充愣,语调轻松无所谓:“什么事啊?”
“程阮。”
程荣山的声音又沉了沉。
“爸,奶奶把我资产冻结了,您女儿现在已经吃不起饭了,您怎么不先关心关心我。”程阮想起早上她爸不接她电话的事。
“我再问你一遍,程鸢的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程家人里面,要说最了解程阮的,非程荣山莫属。程阮一开口,他就知道这件事跟她脱不了关系。
“不说是吗?好,那就等你什么时候承认错误,什么时候再来找我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