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被影响到心情,回别墅的路上,程阮一直心不在焉,莫名的疲惫感席卷全身,以至于她在开门进屋时一看到恰好站在玄关处的徐韫节,便想也不想的抱了上去。
男人用那只没受伤的手臂配合着接住了她。
“徐韫节。”
程阮闷闷的叫了声,拿脸在他怀里蹭了又蹭后,她仰起脑袋,勾住男人的脖颈,将嘴唇凑了上去。
男人微顿,旋尔,配合着低下了头。
程阮如愿吻住他的唇角,缱绻暧昧的乱蹭了好几下,正当程阮调整好站立的姿势,想要更进一步时,砰的一声轻响从客厅的方向传来。
程阮正走神,客厅忽然传来突兀的声音,她不可避免的被吓到,肩膀猛地一颤。
徐韫节感觉到了,安抚性的给程阮顺了顺背,接着,目光微怒的扫了眼客厅的方向。
程阮这时缓过神来,顺着徐韫节的视线朝客厅看去。
看清像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的人后,程阮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他、他在那么在这?”
她话音未落,闫谟冷飕飕的视线已经朝她瞥来。
徐韫节微侧身,挡住了闫谟看向程阮的视线,轻攥住程阮的手,对她说:“饿不饿?中午去外面吃。”
看徐韫节不顺眼的闫谟站起身,插话道:“我请客。”
程阮微怔,和徐韫节对视片刻后,面色难以描述的歪头看了闫谟一眼,“我男朋友有钱,不用你请。”
闫谟本就未好转的脸色一下变得更沉了,他似乎磨了下牙,冷笑一声,朝房门口走来,路过二人的时候说了一句:“车里等你们。”
话落,换鞋离开。
人走后,程阮缓了下神,一脸惊奇的注视着徐韫节,“你竟然肯让他进门?徐老师,你现在变得好大方啊。”
说着,程阮抬手戳了戳徐韫节的脸颊。
徐韫节握住程阮冰凉的手指,问:“刚刚去哪了?”
程阮闻言精神又是一垮,身体前倾,整个人都快挂在他身上,她盯了徐韫节五六秒后,敏锐的从他眼里捕捉到了点什么。
程阮煞有其是的叹口气,拖腔带调道:“……白城就这么大,看来我去哪都逃不过我们徐老师的眼睛。”
徐韫节托着她的腰,没说话。
程阮低头看了眼他的手臂,问:“还疼吗?”
男人摇头,“我以为你还会跟我生气。”
程阮闻言扬了下眉梢,如实回答道:“本来是打算晾你一天的,可对着你这张脸,我就什么火气都没了。”
男人桎梏着她腰身的手臂逐渐用力,“所以我该感谢我这张脸?”
程阮抬起头,冲男人无辜的眨巴了两下眼睛,打着哈哈道:“没有,跟你开玩笑的。”
言毕,她踮起脚尖,在即将触碰到男人唇畔的那刻,男人出声提醒他:
“闫谟还在外面等着。”
程阮动作一下止住了。
徐韫节轻轻弯下腰,将脸埋在程阮颈窝处,重重呼了口气后,问她:“想去吗?”
程阮脖子处被男人轻柔的呼吸弄得又痒又麻,她躲了下,说:“我在医院外面见到程荣山了。”
徐韫节嗯了声,说:“我知道。”
程阮沉默了会儿,颇为苦恼的说:“其实,我到现在也不是很能接受他对我做出那些事,偶尔,还是会觉得现在所经历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梦醒了,一切都会恢复原样,我还是程家大小姐,他还是那个宠我、爱我的父亲。”
她问徐韫节:“你能明白吗?”
徐韫节从她颈窝处抬起头,专注而认真的低眸望着她,道:“我明白。”
所以,一直以来,他没对程荣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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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阮又缠了徐韫节一会,才换了身厚点的衣服,慢慢悠悠跟徐韫节出门。
闫谟等到他们的时候,他已经抽了一地的烟头。
程阮开车,车子启动的时候,三个人都没说话,一直等到车停在三中校门附近的一家火锅店。
车门打开,冷风灌进来的时候,程阮缩了缩脖子,乖巧的牵住徐韫节的手。
跟着他们身后下车的闫谟视线在他们十指紧扣的手上轻飘飘掠过,神情难辨。
吃饭的地方是程阮挑的。
高中时,她经常来这家店,毕业后,也时不时自己过来胡吃海喝一顿,这家店很合她的胃口。
程阮怕气氛尴尬,没挑包厢,随便选了处位置相对隐蔽的地方坐下。
徐韫节不能吃辣,程阮点了鸳鸯锅。
服务员走后,程阮屁股还没坐热就忍不住怼闫谟,“真是难为闫总了,明明身价百亿,却还愿意陪我们这些平民小百姓来这么接地气的火锅店。”
闫谟从不惯着她,扫她一眼,说:“你不阴阳怪气能死是不是?”
“呀!”程阮故作惊讶的捂住嘴巴,说出来的话气死人不偿命,“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闫谟眯了眯眼,黑着脸倒出一根烟,咬在嘴里慢慢碾磨两下,“行,你厉害,谁让老子欠你的。”
猩红烟火一闪一灭,程阮紧盯着闫谟桌前的烟,接着,像个乖宝宝似的,侧过脑袋眼巴巴看向徐韫节。
后者顿了顿,眸色微闪。
对面的闫谟看在眼里,“你们俩够了没!程大小姐,你什么时候连抽个烟也要看人脸色了?”
程阮敛下面上的乖巧,凶巴巴看向闫谟,“你懂什么,我要跟他长命百岁。”
闫谟定睛看了她一会,缓缓垂下视线,烟圈环绕,男人神情晦暗,片刻,他冷笑,“是,我确实不懂。”
程阮犹豫了下,还是选择忽略徐韫节的存在,硬着脸皮朝闫谟伸出手,“给我一根。”
后者嗤了声。
程阮以为他记仇,不肯给她,刚想收回手,便听到男人慢声道:“自己没长手?还要我塞你嘴里?”
程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