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暑山庄。
“陛下,您这几日郁郁寡欢,胃口也不好,人都饿瘦了。”莲儿端着盘点心走进来,“您看这个,莲儿亲手做的玉米饼,您快试试!”
赵承晞扯扯嘴角勉强笑笑:“哪有这么夸张?来,给朕试试。”
赵承晞捏起一块尝了一口,心情不佳自然吃得索然无味,但见牛莲儿一副期待的表情也不好让她失望,多咬了两口道:“不错,很好吃。”
牛莲儿总算满足了:“陛下,您是不是担心和北周的战事啊?”
“算是吧。”
“陛下,侯爷骁勇善战,肯定会得胜归来,您不必太忧心。”
赵承晞见牛莲儿无忧无虑的样子有些羡慕,问道:“莲儿,你说如果你喜欢的人和你说,他不仅喜欢你一个人,心里还有别人,你会怎么办?”
“什么!我要是看上这种朝三暮四的人岂不是瞎了我的狗眼?倘若他真敢这样,我就要了他的狗命!”牛莲儿说得义愤填膺,嫉恶如仇。
“这么严重吗?”
“那可不然。若我真心喜欢他,肯定希望他心里只有我一个。若是我都不在乎,那我肯定对他没感觉。”
赵承晞陷入沉思。
的确,将心比心,若秦崇州心里还有别人,那只怕我会难过死了。若是随便一个其他人三妻四妾,那又与我何干呢,我自然不会有什么感觉。
如果秦崇州不在乎我是否只喜欢他一人,岂不是说明他对我并不上心?
这般分析完,赵承晞更是郁闷
秦崇州到达北镜城时,宋玉章等人已在城门恭候。秦崇州安排好士兵扎营,便去了宋府。
秦崇州见门口挂着丧,问道:“宋大人,府上这是”
“回侯爷,内人不日前突发疾病逝世了”宋夫人中毒事关宋陵修身世,宋玉章不敢声张,对外皆称是因病逝世。
“宋大人请节哀。两位令爱还住在侯府,不知是否已经通知了?本侯临走前并未听说宋府有送消息前来。”
“回侯爷,是这样的,如今北镜城大敌当前,下官以为她们两还是先待在京陵城比较安全,便没有通知她们,内人在天之灵也希望她们平安。”
“可怜天下父母心。”秦崇州颔首又道,“陵修呢?”
“犬子已经在书房恭候,侯爷请。”
秦崇州上位坐定,语气凝重:“如今是何情况?”
“侯爷,北周二十万铁骑在城外三十里驻守,暂无异动。”
“奇怪,他们在本侯到来前攻下北镜城想来也可以做到,为何迟迟不动。”秦崇州总觉得不对劲。
“下官也觉得奇怪,不过也可能是北周心有顾虑,北镜城安防是侯爷加固过的,易守难攻,北周要想攻下这里也要费一番功夫。”
“陵修,你怎么看?”秦崇州目光落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宋陵修身上。
宋陵修下定决心,开口道:“侯爷,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秦崇州从宋陵修的表情看出此事应该不简单。
“说。”
宋陵修含辞未吐,却被几声敲门声打断了。
“老爷,客人说有急事要找公子前去。”
宋陵修咽下嘴边的话,道:“那我先去看看。”
秦崇州看向宋玉章:“客人?”
“回侯爷,是犬子的朋友,在府上暂住。”宋玉章竭力掩饰,不想让秦崇州看出异样。
两军交战,窝藏敌国高官,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你说了吗?”虞骋怀急切地问。
“还没来得及说。”
“你不可以说。”虞骋怀见宋陵修打定主意的样子,心急如焚,“我可是为了你好。现在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被那个护国侯知道你是北周的太子,肯定把你抓起来当人质,到时候你的小命都保不住还何谈报仇?这事你必须瞒住他!”
“瞒不住了!”
“哐”一声响,门被踹开,赫然出现一道寒意凛然的人影。
“秦崇州?”虞骋怀面上血色全无。
“你就是虞骋怀将军吧。”秦崇州神色淡漠,像是压根没把虞骋怀放在眼里,语气平淡得就像说一句“你吃饭了吧”那般随意平常。
虞骋怀心下一凛,他其实并未见过秦崇州,可是却在秦崇州手下吃过亏。那年,他奉命偷袭东陵粮仓,却中了秦崇州的埋伏,受了重伤,养了一年半载才恢复。虞骋怀如今一见秦崇州,实在无法把那些大大小小威赫八方的战果和这么一个长身而立,年纪轻轻的青年联想起来。
可是面前这个人面如平湖,让人无法猜测到他的心思,周身却透着一种似有似无的威严,让他有一种只要先动手就会被擒的错觉。
虞骋怀清楚,这不是错觉。
“不错,我是虞骋怀。”虞骋怀主动把腰间的长刀解下放在桌上以示诚意。
他突然有一个奇怪的念头,或许他应该相信宋陵修。
“虞将军请先回避,本侯有话想和陵修单独说。”秦崇州顿了顿又道,“不过虞将军最好别有想离开的心思。”
“放心,我不会走。”虞骋怀也坦荡,把房间留给秦崇州和宋陵修。
“你刚才便是想和我说这事?”
“不错。”
秦崇州摇摇头,哑然失笑:“也是有趣,本侯也曾在暗中打探过这个北周大皇子的踪迹,还曾利用他做过文章,没想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还真是世事难料。”
“呼延觉已经知道我的身份,我现在可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宋陵修也溢出几分苦笑。
“难道宋夫人”秦崇州心里有了答案。
“不错。母亲便是被他所害。”宋陵修露出几分痛色。
“难道这次北周出兵是为了你?那趁护国军未至,攻下北镜城,你不就束手就擒?”
“我想我没有这么大的魅力。”
“也是,呼延觉还不至于傻到大张旗鼓来杀你,若你身份暴露,以你在北周皇帝心里的地位,哪里还有他的立足之地。”
“现在形势严峻,虞骋怀的消息也都断了,我对北周的情况也是一概不知。”宋陵修不由得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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