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藤村村民们都十分意动,向灵图村众人投去羡慕的眼神。
若是自己村子与对方交好,得到这婴魂丹,那村里岂不是能再多出几位诡师?
村子的安全系数将会大大提升啊!
对面扛着花轿、举着乐器的灵图村村民们纷纷昂起脑袋,露出有荣誉与焉的表情。
允茶儿突然道:
“既然这婴魂丹如此有效,严村长您为何不给自己的孙子服用呢?”
“我瞧着您的孙子,如今依然呆在诡徒境界。怎么这有奇效的婴魂丹,独独在您孙子身上失效了不成?”
允茶儿这话说完,灵图村众人才反应过来,目光转向严炎。
先前严老鬼那一套说辞诱惑太大,他们险些被忽悠住了。
如今细想,若是这婴魂丹真的如严老鬼所说,为什么他反而不给自己的孙子服用呢?
严老鬼猛然转头,狠厉的目光射向允茶儿:
“你是何人!大人说话,哪有你小孩子插嘴的份!是谁教的你,如此没有教养!”
老村长面色一沉:
“这是我新收的徒弟,怎么,严老鬼对我教导弟子的方式有意见?”
严老鬼没有说话,只是阴测测的看着允茶儿。
允茶儿没有丝毫露怯,左右师父就在跟前,他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她盯着严老鬼,继续道:
“难道是这婴魂丹有什么不可弥补的副作用,所以你舍不得让自己的孙子服用?”
严老鬼昏瞳孔一缩。昏暗浑浊的眼睛下意识躲开了允茶儿的视线。
正待他想找个理由将此事遮掩过去时,他身旁的孙子严炎,却大惊失色,连连后退几步,色厉内荏的吼道:
“你不要胡说,没有的事!”
他双手颤抖,指着允茶儿大声道:
“你有证据吗!你没有证据,这是诬陷!”
允茶儿无语的看着他颤抖的双手,为严老鬼有这么一个猪队友默哀。
还需要证据吗,你这样一副明显心虚的样子就是证据。
她又看了看灵图村的那位中年诡师,他面色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隐隐带着几分苦涩。
这让允茶儿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严老鬼暗叹一声,知道今天是达不成目的了。
都怪古藤村突然冒出一个新的诡师,打乱了他的计划。
临时想出来的计策,虽然有漏洞,但人在利益熏心的情况下很可能会不自觉的忽视掉。
他又深深的看了容予和允茶儿一眼。
后起之秀啊,古藤村这块骨头,没那么好啃啊!
他对老村长道:
“既然穆兄怀疑我们别有用心,那我们也不强求,只是一片好心被当做,上赶着的好人果然做不得。”
“既然如此,我等也不耽误贵村的时间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这就启程回去罢!”
他朝身后一挥手,后面灵图村众人抬起花轿,跟在他身后离开。
严炎临走前还对古藤村众人道:
“我三岁识诡字...”
他还没说完,严老鬼在那边强忍着怒气唤他,他才匆匆的撂下一句话便跟了上去: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今日你们看不起我,他日我一定会回来,让你们刮目相看!”
穆潇潇看着他们离开,不甘心的朝村长喊了一声:
“爷爷!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吗!”
老村长摇了摇头:
“他们想走,我们也留不下他们。若是一时争执发生伤亡,对接下来的换季很不利。”
容予拉了拉穆潇潇,点头称是。
“目前一切以即将到来的换季为重,同灵图村的恩怨,明年再算也不迟!”
老村长又转身狠狠的点了一下穆潇潇的额头:
“你还好意思说,自小你的天赋就是最好的,偏你总贪玩,不肯好好修炼,到如今还在诡徒之境打诨!”
“你师兄天赋没有你好,如今都成为诡师了,我看若是哪天你的师弟和师妹都成为诡师了,而你还是一个小小的诡徒,你的颜面往哪里放!”
穆潇潇被老村长骂得低下了头,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老村长也懒得再说她,甩着袖子走了,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
允茶儿同师兄师姐们往回走,王小胜也凑了过来。
“咦,怎么没看到小师弟?”
她瞧了周围一圈,都没看到那个牙尖嘴利,嘴毒不饶人的小师弟。
若是他刚刚在这里,定能叫那严老鬼气得吐血。
毕竟之前他那一句“恬不知耻”就让她呕血好久。
穆潇潇摇了摇头,道:
“方才就没见着他,也不知去哪里了。”
王小胜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凑在边上插嘴道:
“早上我掉到坑里那会,你们不是还在一起吗?他没跟你过来?”
“要是他在就好了,定能怼得那灵图村的老头无言以对!”
他越说越起劲,眉飞色舞:
“我同你们讲啊,别看宿公子他平时寡言少语,一副低调的样子。”
“实际上他嘴巴可厉害了,常常一句话能把人噎得心里发慌。”
他竖起大拇指感叹道:
“像宿公子这般,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毒舌功力,也不知道怎么练出来的...”
允茶儿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跟自己一样的想法,不由得侧目看向王小胜。
只是这般在背后说小师弟坏话,总感觉心里有些虚,特别是想到王小胜那诡异的“倒霉”后遗症,谨慎起见,还是不要表示自己认同此话为好。
果然,下一秒,几人走过一座草屋后,允茶儿便看到王小胜口中“毒舌”的宿景辰拧着一对赤红色的兔耳朵,面色阴沉的看过来。
偏王小胜因为站在侧面,没有看到宿景辰,还在继续说:
“有时候他说的话,你还真接不上,就像个话题终结者一样...咦,怎么感觉到一个冷气?”
他后知后觉的看过来,待看到宿景辰时,脑袋当场死机。
穆潇潇忙打了个哈哈,缓和气氛道:
“啊哈哈...小师弟原来在这里啊,我就说怎么没看到你...”
而允茶儿的注意力则被宿景辰手中的兔子吸引,准确的说,是一只正在胡乱挣扎的红耳兔。
...
那不是她刚收养的红耳兔吗?
怎么落到这小魔鬼手中了,真是活该,叫你调皮到处乱跑!
她朝宿景辰扬起一个商业化十足的笑容,眼睛则狠狠的瞪向红耳兔:
“小师弟,哈哈,我正想反驳王小胜吐槽你的那些话呢,哈哈…你手中这只兔子,是哪儿得罪你了?”
被无情出卖的王小胜表示不想说话,在宿景辰阴沉的目光下缩了缩脖子。
宿景辰冷冷的看了王小胜一眼,厌恶的看着手中红耳兔。
就是这股气息,这只兔子体内,有那种熟悉的令人讨厌的气息。
他冷漠道:
“没有哪里得罪我,就是单纯想吃红烧兔头了。”
允茶儿一噎,再次体会到王小胜所说的感觉,她往王小胜看去,果然王小胜向她投来“看吧,我没说错”的眼神。
允茶儿头痛,看着宿景辰对红耳兔显而易见毫不掩饰的厌恶,心中也是惊讶。
原来小师弟竟如此讨厌兔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