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婶听到这里,嗤笑了一声:
“就你那小贼儿子,也想开悟?也不看看他有没有那个富贵命!你以为谁都能当诡师吗?”
她骄傲的挺起了胸膛:
“只有我吴秀芬的儿子才能如此优秀,小小年纪就成为诡师!”
允家丫头虽然也成功开悟了,但她现在依旧只是一个诡徒,而自己的儿子,却已经成为诡师了!
吴大婶得意的看着夏花,面含不屑。
夏花做梦都盼着自己的儿子小宝开悟成功,成为人人敬畏的诡师,她从此跟着儿子过高人一等的生活。
此时听吴大婶这么说,又看到她脸的嘲讽之色,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想也不想就尖着嗓子的叫道:
“你儿子成为诡师又怎么样,你少得意了!他每天要面对那么多危险诡异的怪物,还不知道能不能安全活到成年呢…”
话还没说完,吴大婶就“嗷”的一声,凶猛的朝她扑来。
原本一直伸着胳膊拦住吴大婶的宿大叔,听到夏花这话后,双手微微一松,吴大婶就从他手中溜出来,劈头盖脸的朝夏花打去。
“啪!”
一个狠狠的扇在夏花脸,直接将夏花打懵了。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吴大婶扑倒在地!
等她反应过来,准备反击的时候,吴大婶已经骑在她身,左右开弓,就是接连几个巴掌呼呼扇去!
吴大婶幼时开悟失败,留下了心悸的后遗症,怀的第一胎便是因为犯了心悸,导致流产。
那次流产伤了身子,导致后面一直子嗣艰难。
原本以为这辈子与孩子无缘了,却没想到人到中年时意外怀了宿景辰。
从此这个儿子就成了她的心头宝,捧着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宠爱无比。
但宿景辰从小身子骨弱,常常生病,吴大婶本就一直担忧他。
若不是丈夫常说男子须有一番成就,且成为诡师也能有自保之力,吴大婶根本不会让宿景辰服下开悟丹!
宿景辰开悟后,吴大婶每日都在担忧,生怕他出意外有个好歹。
所以夏花这话,简直就是拿针在戳她的心!
她哪里还忍得住,不顾一切就扑过来,要好好教训这个胡言乱语,嘴没门的臭婆娘!
“我打死你这个黑了心肝的!叫你瞎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吴大婶动作麻利凶狠,又抢先下手,此时完全占据了风。
允爷爷看两人打起来,在一旁着急不已:
“哎,你们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可惜他一个男人,实在不好插到两个女人的斗争中去。
宿大叔也在一旁叫道:
“吴秀芬,快住手,你怎么能打人呢!”
他话虽这么说着,身子却纹丝不动,完全没有去将自己媳妇拉起来的意思。
可见夏花的话语,着实让这位一向沉稳的汉子恼了。
夏花被吴大婶摁在地,连着扇了几个耳刮子,脑袋嗡嗡作响,刚想起身反抗就又被吴大婶压下。
她深吸一口气,偏头看向一旁的余翠珠,就要叫她来帮忙。
允茶儿前一步,抢先对余翠珠道:
“翠珠表妹,你快去看着点小宝,大人们起了争执,别误伤到小宝表弟了!”
余翠珠看她一眼,飞快的应了一声,拉着身边的余小宝,扭身就跑回了屋子。
这操作看得允茶儿都愣了一下。
她本意是不想让余翠珠去帮夏花,一个小孩子能在两个大人的打架中帮得什么忙,别被误伤就不错了!
而且看吴大婶教训夏花,允茶儿心中也觉得舒爽,这段时间夏花在古藤村做的一些事情,让允茶儿憋闷不已,此时可算是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
但她没想到,余翠珠居然毫不犹豫,转身就往屋里跑!
一点儿也没有为她娘亲担心的样子,反而有些迫不及待的躲开!
想到夏花平日里对余翠珠的样子,允茶儿心里摇了摇头。
夏花做娘亲做到这种程度,也是绝了。
不过余翠珠这么做还说得过去,可余小宝居然也没有前帮他娘亲,而是跟着余翠珠跑回房间躲起来的行为,就叫允茶儿有些不耻了。
夏花对其他人刻薄无礼,可唯独对余小宝是掏心掏肺的好。
此时她被吴大婶压住,也只想叫女儿余翠珠来帮忙,生怕伤着了儿子余小宝。
可余小宝头却也不回的跑了,也不知道夏花看到这一幕,心里作何感受!
允茶儿向夏花看去,见她正被吴大婶打得左右闪躲,低垂着脑袋护着脸,看不清表情。
允家院子闹哄哄的,吴大婶和夏花正扭打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院门处响起来:
“娘,你们在干什么!”
允茶儿回头一看,宿景辰正站在门口,面色讶异。
被儿子看到自己泼辣干架的样子,吴大婶心里一窒,打人的手就慢了下来。
夏花趁此时机,狠狠的将吴大婶一掀,坐起身来。
吴大婶被推开来,险些摔倒地,宿大叔怕媳妇儿吃亏,忙前扶住吴大婶:
“好了,都一把年纪了,还动起手来,小辈们都在一旁看着呢,也不会别人笑话!”
他说着,站到吴大婶和夏花两人中间,将两人隔开来。
夏花好不容易才将全程挨揍的劣势扭转过来,正欲反击,宿大叔却将吴大婶拉开,那自己不是白白挨了一顿打吗?
她哪里肯罢休,爬起身来就想再度朝吴大婶冲去。
宿景辰皱起眉头,右手一挥,一面透明的水波纹墙壁就挡在了夏花面前。
允茶儿瞪大了双眼,羡慕不已,这家伙一个晚,就又学会了一种新的诡术吗!
“儿啊,你回来了,累着了吧!”
吴大婶见儿子回来,也没有心思再同夏花纠缠,眼里全是自家聪慧优秀的儿子,她忙跑到宿景辰身边问道。
跟在后面往前冲的夏花被透明水墙挡住,她被愤怒冲昏的头脑这才清醒了几分。
想起方才吴大婶洋洋得意的说自己的儿子成为诡师了,再瞧这小娃挥一挥手就召出一面水墙,她吓得一个机灵,之前的胆气瞬间消失,缩在原地不敢动了。
宿景辰摇了摇头,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娘为何同人动起手来?”
吴大婶尴尬一笑,宿大叔道:
“没事,你娘跟茶儿她舅母闹着玩呢!”
吴大婶忙点点头:
“是啊,闹着玩的!走,跟娘回家去,娘给你烙几个饼子吃!”
宿景辰看向夏花,夏花吓得身子一抖,没敢说话。宿景辰见此,便也懒得深究了。
待宿家人走了,夏花才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
她扭头对允茶儿道:
“茶儿,听说这是你师弟,怎么人家这么厉害,你却还只是一个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