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寒潭这么久,那锅汤都不知道煮成什么样了!
允茶儿心中焦急,红羽翼连闪数次,从寒潭底部飞了上去。
就见黑色的大锅前,一个矮小的身影正蹲在那里,小心翼翼的操控着诡气火焰。
那身影正是三级诡物妖婆。
允茶儿一惊。
你可别坏了我一锅汤!
她连忙疾步走过去。
妖婆见她过来,不知所措的收回手,脸上露出忐忑不安的表情来,似乎在害怕自己闯祸了。
允茶儿没有管她,伸手一把掀开锅盖。
一股浓郁的香气瞬间飘了出来,锅内浓汤煮成了诱人的奶白色。
各种食材混在一起,不但没有串味,反倒因为火候的恰到好处,味道更加香浓。
允茶儿:!
她又再次惊住了。
这只妖婆居然还有做饭的天赋!
第一次接触做饭,火候控制得如此之好!
望向一旁脸色忐忑的妖婆,她瞬间觉得自己被比到尘埃里去了。
哭了…
眼泪从嘴角流下来。
允茶儿食指大动,从石壁上敲下两块石头,“嗖嗖嗖”几下子就切割出两副碗筷来。
她将一副递给妖婆后,自己也舀了一碗,迫不及待的呲溜一口。
入口香醇,食材香嫩可口,浓汤馥郁。
一碗汤水下肚,允茶儿瞬间觉得四周的阴冷都驱散了几分。
妖婆学着她也盛了一碗,微微抿了一口,又将碗放下来。
允茶儿一愣:
“怎么,不合胃口?”
妖婆蹲在一旁,又拿出先前允茶儿给的半块绿豆糕,珍惜的添了起来。
允茶儿:…
看来这妖婆只爱吃甜食啊。
可惜了,一代大厨的天赋。
倒是委屈缩在角落里的那只团蒲诡物,闻着浓汤的味道偷偷摸摸的溜了过来。
一双绿豆黑眼贪婪的盯着妖婆放下的碗筷,嘴巴微微张开,露出了两排细密的牙齿。
允茶儿默不作声的喝着汤,同时分出一丝心神,以防这只三级诡物突然暴起伤人。
妖婆则对它的到来毫无反应,依然舔着手中的绿豆糕。
见允茶儿和妖婆都没有理它,它得寸进尺的凑到碗边吸溜了一口,露出陶醉的表情来。
然后它用扁平的身子包裹住汤碗,“呼”的一下就飞下了寒潭。
允茶儿一边吃着美食,一边伸长了脖子朝寒潭下望过去。
发现那诡物将汤碗放在了傲江寒脚下,一副讨好的样子。
看不出这团蒲还是一只舔狗?
可惜舔狗最后一无所有。
不求回报的付出,到最后总能如愿以偿的…得不到回报。
况且这只碗,方才被妖婆用过,团蒲诡物也舔过,再给傲江寒用…
允茶儿心中哈哈一笑,端着碗筷在寒潭边上看热闹。
傲江寒正在专心参悟剑法,对这只曾经咬伤过他的团蒲诡物反应十分冷淡,还带着一丝警惕。
只是那浓厚的醇香钻入鼻尖,勾起了他腹中的馋虫,将他沉浸在剑法中的心神扰乱了。
他心中郁闷,仰头对着寒潭上方探出脑袋来的允茶儿道:
“你一个诡师,能不能不要把烟火气息搞得这么重?”
允茶儿腮帮子鼓得满满的,闻言含糊不清道:
“诡师就不兹饭了吗?我又不似大诡师…”
傲江寒见状无奈的摇摇头,继续参悟石壁上的剑术。
他手中幻化出一柄白玉长剑,正是先前与骷髅新娘聂云婷对战时使用的那把。
当时此剑被击飞,剑身上诡气溢散,灵性损失。
但一段时间未见,傲江寒来到石洞中后,允茶儿发现这把剑又再度恢复成了原样。
这便是本命诡术的玄妙之处,只要自身修为恢复,本命诡术自然也跟着恢复。
傲江寒在寒潭下,手执长剑,煞有介事的练着。
允茶儿在寒潭上端着汤碗,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傲江寒聊天:
“傲公子,你真的不尝尝吗?妖婆的手艺还是可以的!”
傲江寒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来:
“这汤不是你做的?你居然使唤一只诡物做饭?!”
允茶儿一噎,险些没呛住。
她脸色憋红道:
“妖婆主动帮忙的,它其实很有做饭的天赋…”
想到妖婆,允茶儿有些同情,吐槽道:
“你家老祖也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一只妖婆,将它关押在这里,连对方怀孕了都不知道吗?”
“最后留下一只小妖婆,可怜兮兮的困死在这里…”
还害得自己也被困进来了,这傲家老祖想干嘛呀!
傲江寒对妖婆的了解也不多:
“我只知道妖婆其实来历不凡,属于一种强大诡物的分支。”
“这类诡物名为美人诡,因其状若貌美女子,但又与人类不同,故此命名。”
说起美人,允茶儿顿时来了点兴趣,脑袋又探出来一些:
“甚趣,汝细言之。”
傲江寒心中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允茶儿的作怪,只老老实实的做一个科普小能手:
“美人诡在上古时期名气很大,甚至有传言说,它与某些朝代的覆灭和更替密不可分…”
说到这里,傲江寒像是不小心触及到了禁忌话题一般,连忙止住话语,转而道:
“上古十大奇诡榜中,美人诡便名列其中,足以见得它的强大之处!”
允茶儿很是意外,瞅了一旁缩手缩脚,仿若社恐患者一般的妖婆。
没想到它还有这种背景来历?
傲江寒又接着道:
“不过妖婆并不是美人诡的主支,在美人诡中,还有一种冰雪诡,发如乌木,肤似白雪,唇红如血,常年生活在皑皑雪山之中。”
“据说在长恒河的尽头,还有另一种美人诡,人首鱼身,发若藻草…”
他大致的说完,又微微一笑:
“不过这些都只是书中的记载,实际上这些年在世间能寻到踪迹的,都是妖婆这种美人诡的分支,主支几乎无人见过…”
允茶儿原本饶有兴趣的听着科普小老师的讲述。
大门派的弟子就是不一样,见识和底蕴都不是自己一个乡村出生的小丫头能比的。
结果后来越听越觉得不对。
她目光诡异的看向傲江寒,又隐晦的朝他早已恢复如初的脖颈处看了一眼。
不,这不是传言。
实际上你已经见过了,对方还在你身上留下了暧昧的痕迹…
她正在犹豫要不要跟傲江寒说起此事,毕竟事情有些桃色,她一个六岁小丫头很是尴尬呀!
傲江寒不知道允茶儿在想什么,说完这些,他又看向石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