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言不是在浑身酸爽中醒来的。
睁开眼,灯光洒了一身,她光溜溜地躺在一张大床上,被子盖住身体。
脑袋像是炸了,疼痛厉害。
“啊……”,路言不捂着脑袋撑着身体,好不容易才从床上坐了起来。半眯着眼,打量着她所在的地方。扫一眼装潢,就知道她还在酒吧——墙上壁画的男女,近乎赤裸地交缠于一体,刺激着感官,透着无尽的诱惑。
整个房间的色调偏暗哑,床上用品散发着清淡的香味。床边摆放着两个艳红的茶几,上面安静地躺着一排的tao~
在床的右上方,是包厢的门,此刻正闭得严严实实。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干净不染尘埃。围绕在床边的地毯上,路言不昨天穿的衣服凌乱地铺在上面,昭示了昨日的激情与放纵。
在看到衣服的那一刹那,路言不的身体像是过电一样抖了一下,脑子里的碎片一下粘合在了一起,她想起了所有的事情。
脸瞬间变得惨白,路言不伸手摸向双腿之间。两腿因为昨夜的运动,韧带拉得酸疼。伸手柔了好几下,才收手。
对于昨日的放纵,路言不心中五味杂陈。毕竟是不认识的人,当时神志不清当,可事后有些后怕。但是一想到王然天,她的害怕随即而散。
弯身颤抖着就要去摸手机,找了半天没有找着,绝望无助中,手机自己却响了。
一看屏幕上闪烁的名字,路言不眼泪掉得更猛了,按了接听后,好友陆媛急切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喂,不不啊,王然天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跟李爽求婚了?”
路言不和王然天恋情,除了他们两人外,只有陆媛和王然天的秘书彭勤勤知道。陆媛近段时间出国度假,倒时差。
早上醒来就听到有人八卦,打开圈子里八卦群时,整个人都炸了。
王帅才求婚高傲女公主李爽,各路神仙纷纷道贺,祝百年好合。
王帅才,真名王然天。在圈子里有才华、有外貌,故人称王帅才。
陆媛忍不住爆粗,去TM的百年好合。
知道王然天和路言不恋情内情的陆媛这里,完全是懵逼和FY的状态,打开通讯录就给路言不打了电话。
陆媛连珠炮似的提问,让路言不觉得愈发昏暗,她忍住哭腔,带着浓浓的鼻音对陆媛说。
“陆媛,我昨晚和别的男人睡了。”
“睡得好!”
路言不虽然呆萌妹子一个,可一旦执拗起来,像一头牛,拉也拉不住。
这对大城市里,作为游走于人间的姑娘可能算不得什么。
但对于一个父母时刻教导,,毕业后在混迹职场几年仍旧保持洁身自好的路言不来说,确实是五雷轰顶。
陆媛不管什么王然天了,定下神来对路言不说,“赶紧去买紧急避孕药,吃完回家等我,我今天的飞机回去。”
挂了电话以后,路言不的心定下来了。将衣服穿好,开门出了包间。
昨天说让他今天可以晚点去上班的欧阳济,在早上七点就打电话把他叫去了公司。他去R国出差回来,新项目要立项,欧阳济也无法帮忙。
沉着心神听完立项汇报,司由衷让欧阳济主持接下来的会议。欧阳济昨晚玩儿得很晚,听到他把工作全压在他身上,本以为他回来能轻松些的欧阳济炸毛了。
“喂,你魔怔了啊!?”
魔怔不魔怔不知道,可是昨晚那一夜销魂,怕是他永生难忘。她说她叫路言不。
路言不,这么多年,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
他蓦地嘴角上扬,兀自轻笑了声——言不由衷。
欧阳济的眼神解读出来的意思是,他见鬼了。
酒吧老板在听说司由衷再一次造访后,立马起床在门口等着接待。司由衷看着门外站着的人,略略勾了勾唇角,抬眼看着他的几个女侍者双眼睁大,竟看呆了。
“司先生请。”
知道司由衷是为谁而来,酒吧老板也不啰嗦,开门请司司由衷进去,送他到包间走廊处后,众人皆停住了脚步。
司由衷一人迈开长腿,三步并两步到了门前,拿着房卡刷开,推门而入后,幽深的眸子中跳动着的光芒在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时一闪而逝。
唇角收起,司司由衷抬眸观察了一下,确认房间内没人后,手指勾住门把手,将门关上了。
她已经走了。
昨晚的疯狂,让路言不双腿走路时都合不拢,一手托着腰,走一步都像是要碎掉一样。她先回家一趟,戴上帽子和口罩,整颗脑袋只露出一双明亮机灵的明眸。
昨天没吃什么东西,再加上运动量这么大,路言不拖着身子去楼下点了碗粥和肠粉。吃饱喝足后,才又慢吞吞地走到药店,强装镇定地神情,熟稔的口吻跟药店的护士阿姨,买了药。
刚踏出药房,像被鬼追一样跑了,边跑边扶着腰,疼得呲牙咧嘴。
回到家,路言不倒了一杯水,打开盒子将药吞了下去。
幸好,是休假期。
陆媛下了飞机,就直奔路言不家。路言不看到陆媛,所有的委屈跟满盘珠子似的崩了陆媛全身。先抱住陆媛哭了个痛快,也不耽误时间将事情大致交代了个明白。
“你和王渣男恋爱,他中途出轨,竟然还让你见证求婚,还要结算恋爱账单?”陆媛听到路言不说的话,肺都气炸了。
她在恋爱期间,换工作比较勤,赚的钱不多。要不是王然天,她现在说不定回家种番薯了。
“不行。”陆媛怒其不争地看着路言不,撸起袖子打开电脑,气愤地说,“我得去网上,曝光这个大渣男!”
“算了。”路言不抿了口水,红着眼眶对陆媛说,“好聚好散。”
“那咱们就坐以待毙任凭他耍流氓啊?”陆媛只是觉得憋屈得慌。路言不的性子也注定她只会打碎牙往肚子里咽,除了认命没有其他办法。
路言不犹豫了一会儿,半晌后才说。
“王然天说这是我欠他的,所有的痛苦都是我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陆媛再次炸毛,嗓门一提高,像恨不得整栋楼都听见。立马被路言不掩住了她的嘴,哀求道,“姑奶奶,小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