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来找你。”王然天开门见山,“我想找不不。”
王然天叫的亲热,司由衷不急不躁,低头勾起唇角,双眸湛如星空。
“王先生可以直接联系路言不,她想见你的话,自然会去见你了。你从我这边搞迂回,会不会吃力不讨好。”
司由衷这段话,说得模棱两可,但最后一个成语表明了他的态度。从他这边找路言不,只能让王然天越来越找不到路言不。
理会男人意思,王然天略显暴躁,凝眉盯着男人,说:“你这样护着也没意思,路言不说你是他男朋友,但你们俩真的是男女朋友关系么?”
王然天不是傻子,他好歹和路言不待过两年。路言不是特别粘人的小女人,有事儿没事儿就会撒娇抱着亲着,但司由衷和路言不之间,看着倒是亲昵,其实相敬如宾。
彭勤勤找了渠道,也跟他说了,司由衷并没有公开的女友。所以,她和司由衷在一起,不过是个幌子。两人的关系,顶多算是朋友。至于两个身份判若云泥的人,如何勾搭在一起,他也没有去细想。
王然天这话,直戳司由衷的痛点,以为司由衷会被他说得情绪波动,但司由衷却无动于衷
“是不是男女朋友,不用王先生操心。王先生既然亲手把路言不推了出来,现在又何必纠缠不清。”
不正面回答王然天,却反手给了王然天一刀,王然天被这一刀切得元气受损,烦躁之下,怒气更胜。
两人性格完全不同,王然天在职场混了这么多年,仍旧改不掉他急躁易怒的脾气,这在和司由衷这种耐住性子,沉静内敛的人吵架时,往往会憋出内伤。
“你知道路言不最想要的是什么么?”王然天怒极反笑,“她想要独立自主。而我会帮助她,我们俩才是最合适的。我可以给她提供她想要,让她开开心心做她想做的事情。”
王然天这番话,让司由衷眨了眨眼,突然轻笑一声,问道。
“她要吗?”
王然天彻底败了。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从他今天来堵司由衷时,就已经败了。如果他有足够的信心,就不会去找司由衷。他是走投无路,才来司由衷这里碰运气的。
但是,既然是运气,就肯定有不安定的成分。而且,不安定的成分居多。
司由衷上了车,兰科发动车子,从旁边空车位开出车子,离开了地下车库。
王然天站在车前,盯着车子越走越远,砰得一脚踢在了自己的车上。
路言不在家待了一周,司由衷电话由开始的一天两三通变为一天四五通。在家差不多把父母的急躁都磨出来了,路言不收拾行李滚回了司澜居。
这是路言不从家里回来,司由衷唯一没有来接的一次。到了司澜居,西科接她回别墅,路言不略感失落。西科似是看出了她的情绪,和路言不解释道。
“司少最近都在R国出差,小姐今天回来的话,他估计也快回来了。”
司由衷和路言不通话时,一直没说过在R国的事情,想想漫游费,路言不就觉得贵得肉疼,摆手对西科说。
“工作重要嘛,没事。”
西科点点头,笑着说,“在司少心里,小姐也重要。”
这句话,将路言不说得一怔。没等她回味过来,已经到了别墅旁边,路言不下了车,将行李箱内父亲做的点心给了西科一袋。见到透明包装袋内的糕点,西科眼睛一亮。
司由衷对路言不说过,西科是个美食家。来到N国以后,N国美食让他流连忘返,后来他要来N国开创事业,西科毫不犹豫地跟了过来,在司澜居扎根。
对于吃上,不光西科,司司由衷也很上心。
毕竟,对于国外人来说,N国菜有着难言的魅力啊。
见西科他们开心,路言不也高兴了起来。想想自己好不容易考完试,未来就要安胎放松,路言不心如脱缰野马,按耐不住好玩儿的心性,招呼西科他们几个外国人,准备打麻将。
但对西科来说,要学会打麻将,是需要专门麻将老师教授,如若没有,那就不算的上是会打麻将。
几个人都不会,路言不和他们几个玩儿起了。
大家本着娱乐为主,赚钱次之的原则,打了一下午。路言不赢了小几百块钱,乐滋滋的。
而几个人没料到路言不手气如此之好,怏怏的同时,均有不满。路言不将钱收起来,嘿嘿一笑,说:“你们国家没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则,叫做‘不要和孕妇打牌’吗?”
受到文化冲击的几个人瞬间散了,各自去忙各自的。
其实钱也没多少,大家图个乐呵,见把路言不哄得高兴,几个人也觉得开心。
在R国的司由衷,晚上还有一个重要会议。开完赶飞机回到司澜居,已是十点。西科接他,司司由衷将公文包递给他,问道:“路言不呢?”
“小姐在楼上,这个点,可能睡了。”西科说。
略一失落,司由衷坐正身体,微微闭目养神。
这次工作的事情已经结尾,剩下的事情交给欧阳济打理,接下来他空余时间变多,也不急在这一时。
下了车,司由衷想起西科的话,踮着脚小心翼翼地往楼上走着。走到楼梯尽头,司由衷抬头看着路言不卧室的门,沉默半晌。
同时,听到了不远处不不的呼吸声。
心稍稍一提,司由衷唇角勾起,眼中刹那间化成万种柔情。
将鞋子脱掉,回卧室换成布拖,鞋底踩实地面,没有丝毫声响。
走到沙发跟前,路言不仰卧着,凸起的孕妇肚,随着呼吸起伏。
两人一周未见,路言不比一周前,更添了些韵味。虽然怀孕,但并未胖多少,巴掌大的小脸埋在散乱的发丝间,睫毛长长,阴影打在下眼睑。
这个姿势睡觉,是最不舒服的。
司由衷走过去,将小心地将手放进她的身下。路言不有些不悦,拧起了眉头。司由衷更放慢了动作,半晌才将她抱了起来。
打横抱着女人,能感觉出重了一些。毕竟肚子里还孕育着另外一个生命,足够让她长这些重量。
司由衷抱着路言不,小心又小心地带着她去了卧室。
卧室内一直开着灯,床头灯光温柔地散在床上,高贵紫色的床单都被染上一层暖意。将路言不放下,低头看着她的睡颜,司由衷的心软成一片湖。路言不发出个声音,都能在湖面上叫出一池皱纹。
就这样静静看了片刻,路言不突然翻了个身,大肚子随着身体一荡,摔在了床上,将路言不弄醒了。
哎哟一声,路言不扶着酸涩的腰,像乌龟翻身一样的努力往回翻,但她还未用力,双肩就被一双大手扶住,按住后,掰直了。
熟悉的味道和热度将路言不刺激得一精灵,瞌睡虫退散,路言不歪头,看向坐在床边的司司由衷,咧嘴笑开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路言不双肘撑在床上,要起来,却被司由衷轻轻按下肩膀,摇头示意让她躺着。
路言不也没客气,就躺在那里,水润的双眼含着光,目不转睛地看着司由衷,想要将他吸进她的身体。
“刚到。”司由衷说,“以后不要在客厅睡了,沙发不舒服。”
这件事情,司由衷跟她强调过,但是路言不每天等他等习惯了。后来,司由衷让西科换了张适合睡觉的大沙发。可是这张大沙发,在路言不显怀后,也变得狭小了。
男人身上还穿着西装,领带微微歪在一边,像是为了放松急促地扯了一下。一周不见,司由衷仍旧那么好看,双眸含着水波,在黑暗中,像是雨后萦绕在远山上的雾。
让路言不,心动不已。
路言不怕自己把控不住情感,转移了话题。
“给我带好吃的了吗?”
被路言不的话逗乐,司由衷点头,说:“明天我和你一起吃。”
“你明天不用上班吗?”路言不眼神雀跃,期盼地问道。
“忙完了。”司由衷说,“明天休息一天,未来上班也不需要天天都去。你在司澜居上也闷坏了吧。”
“过几天,你看看想去哪儿玩儿,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医生不也说了,常出去散散心对胎儿也好。”
路言不说:“对,是该出去了,整天在司澜居上确实挺闷的。”
说完,两人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俱是笑了起来。
现在两人交流起来,没有开始的尴尬,就算在一个房间内,也不会觉得拘谨。路言不虽然看着司由衷就小鹿乱撞,脸红耳赤,可她又沉溺于此,不能自拔。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司由衷强撑的精神也被打磨干净,脸上略显疲态,让他多了些颓废沧桑感,路言不知道他累了,往旁边挪了挪身体,说:“要不要上来休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