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的一声,对面的人信号不好,视频通话戛然而止。
三人面面相觑。
“呃~。”
桑馨抓耳挠腮,登时,吴尹呵呵呵笑,脱口而出,“就我们同学,你跟她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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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剑过程精彩,结果一成不变。
司由衷将击剑从爱好变成了追求,虽是业余,但堪比专业。一次比赛下来,远胜其他几人。
刚刚赢,司由衷猴急地脱掉帽子往路言不方向走去。欧阳济唇角咧开,笑着骂了声撒狗粮。
几人赛完,到了中午时间,去海底餐厅就餐。餐厅为了求婚而建,欧阳济他们几个也是第一次来,吴尹与桑馨又是一通自拍。
此刻,秦舟的微信又来了,歉意连连地说自己没注意,网络不好,现在可以了。秦舟没间断过和吴尹聊天。吴尹再次回复了“变了”后,秦舟回复了一句“我也变了”,聊天戛然而止。
抬头看着男人贴心细致地给路言不拉开椅子坐下,将餐具一一摆好,甚至还和厨师交代了一下路言不的口味。
这样看着,司由衷完全不把路言不当做自己的女朋友来对待,而像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一心一意,只为路言不。
这样的男人,第一次见面就让人心动,第二次第三次,让人深陷他的温柔。
可他的温柔,是适可而止的。
永远那么温和,却也永远那么疏离。
司由衷有着良好的家教和修养,比她们几个所谓的高富帅,白富美都要克制。他骨子里就流露出绅士感,长期接触,贵气优雅,让人不忍离开。
她对司由衷动过心,从大学开始,心就一直围绕他。但她知道,司由衷不是属于自己的。他们这种懂得克制的人,永远知道自己要什么。所以,任何的努力都是枉然。
越是让人感到轻松的人,越是难以让人敲开心房。
吴尹不傻,她也不是痴情的人,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这几年的时间,虽然将司由衷埋藏在心底,可她也是该恋爱恋爱,该暧昧暧昧。
直到司由衷和路言不一起出现,吴尹知道,自己心里的那根情,该断了。
司由衷对待路言不,温柔如绸缎,自得而熟练,像两人已相处很久。或者是,他已经在心底想过很久,该如何和路言不在一起。所以照顾起路言不来,得心应手。
看到司由衷照顾着路言不,吴尹才知道,先前他们以为司由衷喜欢秦舟,完全是误会。这个误会,说不定在秦舟心中也有。
她并不太喜欢秦舟。
这个女人,有着一种底层群众想要往上攀爬的欲望。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这是大自然的法则,谁也挣脱不开。
吴尹并没有看不起底层群众,只是看不起秦舟。
所以,她才会做了今天这样的事情。
她想告诉秦舟,她们两个人的梦,都该结束了。
吃过饭后,一行人坐车走了。六个人开了两辆车,桑馨非要和欧阳济一起。其他两个男人,苦哈哈的走了。
在车上时,几人闲聊起来,聊着聊着聊到了大学。
桑馨一直盯着手机看着,不一会儿,抬头神秘兮兮地跟两人道。
“我刚才从秀儿那里得来了一个消息。”
秀儿也是几人大学同班,如今在L市跟着父亲做超市生意。几个人虽都是富二代,但也不是扶不起的阿斗。本来么,都是世代经商,耳濡目染一些,也比一些半路出家的创业家要强。
“什么消息啊?”看桑馨这一脸神秘,欧阳济被吊起了胃口。吴尹倒是兴致缺缺,桑馨习惯大惊小怪。
“秦舟和她外籍老公拜拜了,听说分了不少钱。现在男方的人不满意,发难ing。”
欧阳济没有搭腔,吴尹冷笑一声,“她嫁过去才两年的时间,分了一半的遗产,我要是他家人,我也不满意。”
桑馨说:“秦舟现在应付着官司,累着呢。现在找同学倾诉,今天不是还在你朋友圈下面评论了。对了,你俩聊没?
“聊了一些,没什么营养。”吴尹说完,转头问欧阳济,“当年她不是说自己跟司由衷一对人么?”
司由衷当年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恋情自然备受关注。可他是个相当自制的人,莺莺燕燕围绕在身边一大圈,但也只是保持着吻手之交。
不过这个秦舟,好像与他关系近些。
两人都喜欢户外徒步,曾经单独一起出去过几次。
出去的次数多了,八卦传开,两人的男女朋友关系似乎不等两人宣布,就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可这些,伴随着毕业,一切烟消云散。
司由衷连读了,秦舟却回了H国。她是领养的孩子,父母是H国华裔,在H国某小镇上开了一家理发店,经济捉襟见肘。
就因为两人没什么结果,所以吴尹在看到路言不时,着实惊了一下。她还错把路言不认成了秦舟,但后来细看,与秦舟虽五官相似,但气质截然不同。
从小受西方教育的秦舟,比路言不要开放的多。秦舟如四溢香水,路言不却似韵味书画。
开始,吴尹和桑馨也曾怀疑过,司由衷是思念秦舟,所以才找了路言不。
但看司由衷对待秦舟和对待路言不时的态度,好像截然相反。
可是,欧阳济曾经说过,司由衷和路言不是今年刚刚认识的。难道,还有其他的原因么?
吴尹奇怪,桑馨自然也是。她们和司由衷之间的关系,相对欧阳济不知隔了几条街。所以,吴尹才问欧阳济。
欧阳济专心开车,回了一句,“我不知道。”
桑馨不满道:“得了吧,你俩都好到穿一条裤子了,他有什么事儿你不知道啊?”
欧阳济说:“好到穿一条裤子也没好到用一个女人啊,他们之间的恩怨我哪里能知道。”
欧阳济还真没撒谎,司由衷确实没有跟他说过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感情的事情,本来就复杂,对于欧阳济来说,喜欢就勾搭,不喜欢就分手。
可对于司由衷来说,喜欢就是一辈子的陪伴。
欧阳济羡慕这样的人,因为他无法做这样的人。
“不过啊。”欧阳济结尾添了一句,“路言不确实是司由衷的真命天女。”
这一点,在路言不生孩子时,表现的淋漓尽致。
比赛结束之后,路言不今日心情都不错。与司由衷相拥而眠,第二日凌晨,被规律性的宫缩疼醒了。
路言不嗯哼了一声,身侧司由衷立马醒来,将路言不抱在怀中,语气像是被凝结住的空气。
“哪里不舒服?”
由于快要临盆,医生和路言不讲过临盆前需要注意的事项。路言不没想到竟然提前,疼痛伴随着一丝慌乱,路言不说:“我可能要生了。”
“别怕。”司由衷低头吻住路言不的额头,随即穿衣起床,现在才凌晨五点,天空一片漆黑。
路言不听了司由衷的话,紧张感缓解了一些。宫缩的疼痛并不太明显,类似痛经。而且非常有规律,大约六分钟一次。路言不深呼吸,听着司由衷起床开门,叫西科,然后楼下西科联系兰科,备好了车。
等交代完后,司由衷就回了卧室。他俯身将路言不抱起来,看着路言不略显苍白的脸色,眉心蹙起。
知道司由衷担心心疼,路言不笑笑,伸手抚平眉间的疙瘩,路言不说:“还不是很疼。”
温柔一笑,司由衷却笑得沉甸甸的,他不忍女人接下来所受的痛苦。也有些痛恨,自己为何要让她受这些痛苦。
但路言不并不觉得痛苦,肉体的疼痛完全被心灵的愉悦所掩盖。她想着自己怀中的宝贝马上就要出生,疼痛中伴随着一点期待。
很快到了医院,安排进高级病房。期间,路言不是能起床稍微走动的,医生也建议多走动走动。中途,路言不上了趟厕所,已经见血。
规律宫缩带来的阵痛感渐渐频繁,早上九点时,医生查看,告诉路言不:“已经开了一指。”
“路小姐的宫缩好像挺密集。”旁边胎监的护士添了一句。
对于路言不产子,司由衷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病房、医生、护士,都是欧阳济先前替他联系好的最有经验的。可司由衷还是紧张,一个186高的大男人,站在比他矮了一颗头的医生和护士身边,着急问道:“宫缩密集怎么样?”
“并没有什么大碍。”见司由衷这么紧张,想来是个认真负责的男人,作为女人,护士对她印象很好。
说完后,添了一句,“不过会疼得厉害。”话音一落,床上的路言不疼得“啊”得一声,司由衷身体一抖,立马俯身在床边,紧张地看着路言不,双眸如海,却不在波澜不惊,瞳孔都有些地震。
看着男人如此无措的样子,路言不真有些没想到,她的手被男人紧紧握住。男人将手放在路言不的手边,稳定下情绪说,“护士说有些产妇会疼得咬床栏,床栏太硬了,你咬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