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书山火急火燎地往房间赶,刚踏进房门,等不及他看一眼。
嗖!
头顶忽然一沉,整张脸被盖住,他伸手一抓,眼睛直了。
三角裤。
随后而来的八万,看着自家先生变成猪肝色的脸,及手中抓着的衣物,嘴角抽搐,忍着笑。
“你…你!”
啪!
张嘴的会儿,活生生地塞了个枣子。差点把谭书山给要噎死,他掐住喉间,咳得弯了腰。
幸好,八万狠狠地拍着他后背,缓了口气。
“你什么你!”路言不套着件白衬衫,叉着腰朝他瞪眼。
“你这自私鬼!”
“衣柜里,全都是你的衣服。”
“我的呢!”
方才觉得头发油腻,寻思着洗个头凉快会。洗着洗着,就干脆洗个澡得了。
洗完,发现没拿衣服。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无奈之举,磨磨蹭蹭地光着身子出来找。
越找越生气,全都是男装,她一件衣服也没有。
最后,只好套上白衬衫。
“你…!”谭书山扫了眼屋里,遍地衣服,随意散落。
那床头灯上,摇摇欲坠的是啥!
哒的一声,粉红的冒泡的文胸从灯套边上滑落。
疯了。
谭书山眸底忽变,两眼死死地盯着她看,对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敲了他一个脑壳。
“看什么看。”蛮横得像横着走的螃蟹。
“你,出去。”谭书山半侧过头,对八万说道。
内心波涛汹涌的八万,恨不得赶紧逃离现场,又抑不住好奇接下来剧情的发展。
装模作样的磨磨唧唧,忸怩作态。
“出去。”
谭书山沉闷的嗓音骤然提高几个度。狂风暴雨来临之前的怒喝,八万立马闪身而出。
八万离开,他的目光随之落在路言不身上。
白衬衫,真空。
好样的!
谭书山:“……”
我的限量版衬衫啊啊啊!
上帝派你了折磨我的吗!
竟敢翘起白花花的小腿,在我眼前晃悠。
他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弯着腰,一步一个脚印地把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
跷二郎腿,正啃着枣的路言不,笑的得意忘形。
“跟我斗,你还嫩着呢。”
…
“什么时候能检查?”
夜半,谭书山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躲着书房里低声说话。
就这两天,玉庐湾上上下下,鸡飞狗跳。
连天不怕地不怕的七万,请假说要告老还乡,多活几年。
据谭书山观察,路言不要么病情严重,要么就是疯了。
左一个老公右一个亲爱的,往他身上贴。
他每天活在逃命中,想尽各种逃脱的法子。
就差离家出走,找他干爸程天放了。
“等她晕时,您打电话给我。”对面传来答案,他咋觉得不靠谱呢!
等她晕?
我差不多也翘辫子了。
“不行。”谭书山立即反驳。想都不要想,要死一起死。
“你今晚必须来。”对面的人被他刹那的严肃较劲吓坏,麻溜地从床上滚下来,更衣出门。
挂断电话,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苦恼不已。
黑暗中,他划开手机N市的八卦新闻,“司家少夫人失踪成谜!!!”
几个字刷爆了头条,他往下滑着屏幕,看上万+条评论。
吃瓜小天使:“这豪门,八成有猫腻。”
平民窟里的笑面虎:“那还用说,哼!我斗胆三儿四儿出场了。”
八卦大姐大:“切!自己不努力,还怪别人,还有理了!”
代表月亮消灭你:“楼上的,你三观喂狗了。自己长得丑,还怪别人好看。有病吧!”
世上只有钞票好:“姑娘们,嗨起来!”
最强职业霸主,“来…,来了都是收租人哈哈哈!”
……
黑云压城城欲摧山雨欲来风满楼。
司家股票大跌,收购案迟迟未有最新消息。
各路鬼神纷纷现身说。
黑暗中的亮光,斜照着谭书山的脸,若有若无。
他抽出一支烟,啪的一声点燃。方才八卦头条的页面已关,手机自然灭了屏。
不知坐了多久,直至门铃声响起。
他起了身。
~~
YZ集团。
忽而召开一场临时会议,大家心惊胆战的前来参加。
司家少夫人失踪的消息,如三月春风乍到,刮遍了集团的整个角落。
连搞清洁的阿姨,忍不住好奇,是未见过面的少夫人,何许人也。
当然,还有另一种传闻。
秦小姐,以前与司总有一段不可告人的秘密情缘。
这不,她打着合作的幌子,常出现在YZ集团。
刷脸熟的劲儿,怎么都褪回去,集团门口的保安大哥,对她的喜爱忧喜参半。
对方云淡风轻,待人滴水不漏,任凭如何,喜爱远过不喜。
“秦小姐,里边请。”秘书毕恭毕敬,冲她展现职业的微笑,推开会议室的门,说道。
有一种缘分,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秦舟被被收购公司聘请为主负责人,全权负责被收购的落实工作。
巧了,她又找在熟人面前蹦跶的理由了。
一家公司被收购,资产清算、权益划分等算小事,首当其冲的乃员工沟通安排问题。
前些天,您做好心理建设的一批,现如墙头草,摇摆不定,有些出现偏激的行为。
司家少夫人失踪的事件,成为主要导火线。
舆论压力太大,以致整个项目的落实原地踏步,司家的股票似过山车,忽上忽下。
竟有评论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连老婆的管不好,谁给你勇气关我们!”
欧阳济噗嗤哈哈哈哈!哪来的活宝,又不是你老婆!!!
九年义务教育有用的哈哈哈!
语文没白学。
坐在会议室最远一端的司由衷,瞟了眼隐隐发笑的欧阳济,特想砸晕他。
敛收回发狠的目光,他扬了扬下巴。
欧阳济收到线,麦克风前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开启本次临时会议。
而,司由衷眸子里化不开的疲倦,铺上一层层的霜雪,差点能冻几根冰淇淋了。
秦舟落座,心思三七分。
积极认真地参与讨论和记录,眼角的余光,时刻关注司由衷的一举一动。
当看到倦意甚浓,他伸手压住太阳穴轻柔时,秦舟担心地开口,“司总,不舒服?”
刷的一下,众人的眼光像舞台上的聚光灯,全聚焦在司由衷的身上。
“要不休息一会?”
他掀起眼皮子,扫了过来,狠狠的,冷冷的,咬牙拒绝,“谢秦小姐关心。”
“继续。”
左右回应眼光,最终定格于欧阳济身上,快铿锵有力地吐出两个字。
欧阳济摸了摸鼻尖,幸灾乐祸的表情稍纵即逝。
“接下来,我们分析项目迟缓不进的原因。”
“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