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呢?”聊天模式准备开启,孙佳琪的电话响起来,劈头盖脸地传来男闺蜜的审问声。
她压低声音,回答,“外面。”
“凑巧家里有好吃的东西,我给你带过来,就在你家门口。”
“我是来蹭饭的哈哈。”男闺蜜高调爽朗的笑声,使在坐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难得有假期,他打算来旁敲侧击一下孙佳琪,对谭书山的印象如何。
陆媛往嘴里扔了一口西瓜,向路言不使眼色,谁呀!
路言不伸出手比了一个的姿势,秒懂。
一听到男声,欧阳朵像打了鸡血似的,嬉笑的问,“谁呀?”
陆媛回答,“闺中密友。”
电话另一端的人听见陆媛的声音,深感耳熟,大声嚷嚷,“我听到陆媛的声音了!”
“你们在哪?我要过去蹭饭。”
孙佳琪正想开口阻止,“来呀!”
“我们在*小区*栋*座*单元。”欧阳朵滚瓜烂熟地念出所处地址。
“咦!有小姐姐,好嘞!”
啪的一声,电话挂了。
孙佳琪无奈地摇了摇头,今天出门该看看黄历。
半会,门铃响了。
“咦,董甜姐姐!你怎么来了?”欧阳朵打开门,冒出一个熟人。
董甜人如其名,流露出甜美的笑容,亲昵地说,“爷爷叫我过来,说济哥受伤了。”
瞧见满屋子女人,自动过滤掉在坐的人,她伸长脖子往里探,“济哥呢?”
“进来吧!她在厨房。”董甜出现的一刻,个个心怀鬼胎。
欧阳朵:“……”
完了。
剧本写错了。
孙佳琪心一沉、一揪,百般滋味涌上心头。恨不得立马滚回家,可又不想便宜了别人。
陆媛:“……”
集齐五福临门吗?
路言不:“……。”
这屋子,还能聚会吗。
光问味道,就饱了。
门准备掩上,男闺蜜瞟眼们门牌号,往里随意一瞅,喊了声,“琪琪。”
一前一后,一女一男。
齐活了。
“我去帮帮济哥。”董甜说着,径自搁下包包,一手拎着蔡往厨房走。
“谁来了!”欧阳济耳闻门铃声,探出半个身子,就见到董甜和一个男人。
如果没记错,孙佳琪带这个男人参加过婚礼。
不容他多想,董甜用腻歪的嗓音喊了句,“济哥,要我帮忙吗?”
欧阳济一个眼神也不给她,目光直接越过她的身体,冲客厅喊,“男同胞进来。”
二货忽而被点名,莫名其妙,可吃人家的嘴短,只好屁颠屁颠地就跑了过去。
顺手拎走董甜手上的东西。
董甜手一空,整个人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多亏欧阳朵鬼灵精怪喊她过去吃水果嗑瓜子聊天。
气氛有那么几秒是极其诡异的。
欧阳朵大大咧咧的性子,聊起了她身边曾经男男女女的爱情,陆媛听笑了,问他她:“你交男朋友了吗?”
路言不帮着答,“四个?”
“六个。”欧阳朵不满纠正。
“你还挺得意啊。”路言不想呲她了。
欧阳朵忽然看向董甜:“董甜姐,你有男朋友吗?”
董甜垂眸含笑,眼神往厨房瞟,自然地笑了笑:“嗯。”
“快了!”二字并没说出口。
欧阳朵人精一个,转头问孙佳琪,“佳琪姐,你呢?”
“我小二叔喜欢你哪点?”
陆媛嘴里的瓜差点喷出来,不嫌事大怼她,“你问你小二叔啊!”
“问我们家琪琪有什么用。”
欧阳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喃喃自语,“有道理。”
她又问:“那你曾经有过吗?”没等回答,就做了一个抽巴掌的动作,往自己脸上呼呼,“看我问的什么傻逼话。”
可不是么,年龄不算小了,又漂亮惹眼,没有过就不正常了。
端锅出了厨房的欧阳济目光瞥向她,很吊精神的一个问题,也不是好奇或者非想知道之类的,但欧阳朵又把问题悬崖勒马,不了了之。
倒让欧阳济心生意犹未尽之慨了。
孙佳琪没承认也没否认。就听欧阳朵特欠儿地眯缝了眼睛,“佳琪姐,你以前喜欢什么样儿的?”
孙佳琪正吃个葡萄,噎着了,一阵猛咳。
“就好比石柚子叔?啊司叔,”指着厨房出来的两位,陆媛当即就不同意了,“叔什么叔,我们家老石才大你几岁啊!。”
“就是,我们啊衷也是。”路言不补充道。
这也是位祖宗,不达目的不罢休,“就说说你的择偶标准。”
孙佳琪也没想回避什么,择偶标准谁没有?都搁心底里,遇不遇的到是一回事,以后找的是不是这样的,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放下手里的水果叉,叠着腿坐着,她习惯很好,不管在哪儿,什么氛围,腰杆背脊都会挺得很直。女生姿态一美,气质就上去七八分,温温淡淡的,是挺招人。
“以前还能列个条条框框,我喜欢什么样儿的,得找什么样儿的。后来我一琢磨,发现这些标准全是按一个人来的。”
欧阳朵来了神,“谁啊?”
这一停顿,刷的全都看了过来,满怀期待的,饶有兴趣的,欧阳济的表情敛得依旧很好,但干活的动作明显是慢下来了。
孙佳琪嘴角上翘,说:“老孙。”
好比待发的箭倏地松了弦,齐刷刷地落在了地上,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庆幸。
欧阳济低着头路过,鼻梁撑着眉目,也瞧不出情绪。
回到正题,孙佳琪对欧阳朵说:“我说不出个所以然。但我觉得吧,一定要顺眼,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就行,钱太多也不行。”
“你也太不挑了吧。”欧阳朵惊呼,“你这要求,大街上随便捡一个都能满足啊。”
孙佳琪自顾自地一笑,目光绵远又悠长,“不是不挑,是很久以前,以为自己遇到个世界上最好的,然后全心投入,真诚忘我,但后来发现,就闹了一笑话。挺尴尬的。不敢想了。”
她说起来语气轻松,略为夸张地摇了摇脑袋,像只落水小狗攀爬上岸,怕了,累了,不想再去冒险了。
“实在要有要求……”温以宁想了想,“就一个,合适且待人真诚。”
这番话没什么锋芒,有一种娓娓道来的岁月苍凉感。欧阳朵听得有点绕,但能绕出她身上有故事。
她就好奇,于是斗着胆子问:“佳佳琪姐,你上次喜欢的人长什么样儿?”
孙佳琪坐直了,食指比向他,佯装不悦,但其实是装的,都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