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咖啡厅以后,温安分直接甩掉了司机叔叔,为防止安美人强势冻住她的银行卡,
温安分学精明了,她专门藏了自己的小金库,把安美人每月固定打在卡上的钱偷偷转移到自己的小金库里,
爽快且利落地把手机关机以后,温安分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师傅,去宿醉酒吧!”
宿醉酒吧——首都最高档的酒吧,
温安分五年前离开外婆回到首都第一次喝酒时就在这儿。
此后,就是长达两年的酒吧宿醉,她醉倒在酒精里日日睡在温冠名给她包年的包厢里。
一睡就是整整两年,不见阳光,酒水相伴,醉生梦死。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和酒吧里的服务员很熟悉。
调酒师站在吧台里,茫茫人海之中一眼就瞅到了那个身穿白色雪纺连衣裙的脱俗女孩。
“安分,难得见你来,你都好久没来宿醉了,怎么?是不是又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事啦。”
秦有——宿醉最优秀的调酒师,整个首都放眼都找不到那么优秀的调酒师了。
他一如既往穿着黑色体恤,一双不染杂质的黑色眼瞳是温安分所欣赏的风景。
温安分嗤笑一声,没有搭理秦有的挑趣,从包里豪气地掏出那张银行卡,
“秦调酒师,今晚我要包你,你只能专门为我一人服务。”
温安分笑得很痞气,手指往卡上一点,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味道。
秦有坐在圆椅上,夸张地“啧啧”几声,俊脸面露绯色,
“温小姐,这样不好吧,我只是一个调酒师,做不了那种事。”
“秦有,你脑子里都是什么东西,本小姐让你调酒。”
温安分踮起脚尖,玉手没好气地拍了拍秦有毛绒绒的头发。
“装你啊”,秦有佯装失望地低下头,语气满是可惜,“好想成为小安分的枕边人啊。”
温安分“切”了一声,就知道秦有嘴里说不出正经话来,“你有外套吗?我今晚穿着雪纺裙不好蹦迪。”
秦有点头:“有啊,我给你拿。”说完,秦有走出吧台,
过了一会儿,男人手里拿着一件黑色夹克外套回来。
秦有走到温安分身旁,贴心地为温安分在腰间打了一个结。
温安分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料子,“真皮?秦有,你够大方啊,不怕我弄坏你的皮。”
秦有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没关系,大不了你把自己赔给我。”
“想得美,本小姐的价位再怎么说也值得起上万件夹克衫。”
温安分知道秦有是开玩笑没和他计较,秦有抿唇轻笑不再说什么。
秦有没有问温安分喝什么酒,他也不敢问,经过前几次教训,
秦有算是看透了眼前的小姑娘,来喝酒必定是最烈的。
还不如他自己调一个低浓度的鸡尾酒给温安分,反正温安分也不会挑酒。
现在是下午六点,宿醉的人也开始渐渐多了起来,温安分把挎包交给秦有,
“你帮我保管着,本小姐要去舞池热身。”
秦有眼中温柔的笑意浅浅,点头应下,目送女孩离去后,又恢复了以往的疏离感。
站在对面观察已久的一个女人见温安分终于走开,连忙迈着妖娆的步伐走到秦有对面,
“帅哥,我有些冷你有外套吗?”她刚才可是目睹了全程。
汤以文比温安分还要早早就来到宿醉,她常年居住国外,这次回来是老爷子非要她和一个不认识的秦家私生子联姻。
汤以文不愿意又反抗不了,郁闷地跑到这家酒吧来,
第一眼就被这位清冷的调酒师吸引。
汤以文没想到清冷调酒师刚才竟然对那个穿的雪纺裙女生那么温柔,
那一刻,汤以文觉得自己心动了。
秦有闻言,淡淡撇了面前穿着红色妖娆裙子的女人一眼,声音温润却很疏离,“没空。”
天哪,这就是差别对待,好不甘心,不过来日方长嘛。
温安分不知道秦有那边的情况,在舞池中央一蹦就是一个小时。
下班高峰期,季守己七点钟才到的宿醉,他换下白色大褂后,穿着一件白色衬衫,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最高处,
金丝眼眶摘掉,整个人都清寒三分,没有医院里的斯文儒雅,但也俊美如斯。
季守己无意间扫过舞池中央怔住半晌,但眨眼瞬间,那抹热烈的身影又没有了。
他……好像看到了温安分,还是今天下午穿的那年雪纺连衣裙,身材姣好,只是腰间系着一件夹克外套,
她在舞池中央扭动身姿,神色妩媚,足以让所有男人成为她的裙下之臣,包括他。
不过只是一瞬间,那抹娇影就没了,季守己觉得他相思成疾了。
二楼包厢,几个男人早就到了,待季守己打开门时,他们已经喝上,
一人怀里一个女人,最夸张的就是顾靳,腿上坐一个,怀里还搂一个。
还是薄凉最先察觉到季守己过来了,当下干咳几声,示意他们注意形象,不要纵欲过度。
“老大,你过来了,好了好了,你们都出去吧。”薄凉识相地遣散掉身边的女人们。
顾靳不舍地抱了一会儿怀里的美人,无奈目送她们离开。
季守己这是什么怪癖,自己禁欲还让他们禁欲。
“咳咳,老大,你能方便给我们解释一下一句诗吗?”
季守己挑眉:“什么?”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他们承认他们是预谋好的。
季守己为自己倒了一杯82年拉菲,好看的手指端着高脚杯呈弧形摇晃,“活着不开心?让我送你去死?”
众人惊恐地闭嘴,不敢再说一句话,赤裸裸的威胁。
顾靳:“哎,守己,你什么时候回秦家,我可是听说秦老爷子想尽办法让你改姓呢,
为此好像还要你和那个什么天娱公司的大小姐联姻。”
顾靳的言语中能听出幸灾乐祸,自他认识季守己以来,
季守己就是大佬一样的存在,唯独在秦老爷子面前栽了跟头。
现在秦老爷子铁了心要让季守己认祖归宗,还要让他去那个汤家大小姐。
秦家向来是一脉单传,季守己是现在秦家家主的一个意外,
但是秦老爷子喜欢,为此五年前还大动干戈一回,差点要洗刷一遍首都贵族圈。
季守己靠在软皮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深邃的桃花眼闪烁,盯着手里的红酒,眸中寒光乍现,深如寒潭的可怕。
“呵,他再也不会得手了。”因为在五年前那个暴雨雷电交加的日子,他唯一的软肋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