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罗亚借着火光浏览着石壁上的图案,“这上面是一个故事,像是在描述某个人的一生。”
“我这边也有相似内容的图画,”弗斯塔皱皱眉,“看上去确实是埋葬了什么人……”
这条墓道通进了一间更大的墓室,墓室墙壁上点缀着发光的蓝色石块。
“古老的符文石,在黑暗中可以发光。”弗斯塔不以为然。
“符文石的摆设是有讲究的,”罗亚停下脚步,语速不知不觉中放慢,“这是一间守卫墓室……”
弗斯塔检查着墓室里的摆件,等待着罗亚继续说下去。
“罗亚?”十几秒过去,罗亚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弗斯塔疑惑地看去,见罗亚依旧站在入口处,盯着前方。
“喂?”弗斯塔走到罗亚面前,发现他目光呆滞。
“你怎么了?!”弗斯塔开始摇晃罗亚的肩膀,突然,对方大叫着猛地后退一步,被弗斯塔及时抓住。
看着罗亚发抖的身体,弗斯塔感觉有一丝异样的气氛:“怎么了?”
罗亚双手抱头,颤抖的手紧抓着头发:“魔、魔眼……一只巨大的眼睛在、在注视着!”
闻言,弗斯塔下意识向房间另一侧的门口望去,一片黑暗,看不见什么东西。“没事,”他拍拍罗亚后背以示安慰,“有我在呢。”
“不,不、你不了解……它把你的灵魂看透,审视你的罪恶、我从来没有想到我是那样一个人!”
眼睁睁地看着罗亚在崩溃疯狂的边缘踱步,弗斯塔却不知道该做什么。
他口中的“魔眼”究竟是什么?弗斯塔的第一感觉,那是一种灵物,就是带有法术能量的某件物品或什么其他的东西,这东西在这地下的某个房间里,影响到了罗亚。
几分钟过去。
“好些了吗?”
罗亚摆摆手:“没事……”
“刚才……呃算了。”弗斯塔本想再询问具体的情况,但转念一想,还是让罗亚先稳定稳定情绪再说吧。
本以为顺着墓道继续前行会到达另一个房间,但那看似悠长深邃的墓道,却是一段向下的楼梯,沿着楼梯走到头,就是一块占地四平方米的狭窄空间,地面上有一扇木门。
罗亚看了看弗斯塔。刚才的经历让他感到一阵后怕。弗斯塔捕捉到这个目光,简短地思考了一下:“看样子是个地窖,我自己下去看一圈就上来,你在这里等我。”
酒香充斥着地下室,围绕着弗斯塔的身体。头顶传来小酒馆温暖的烛光与热闹的欢声笑语。
“快点啊!客人们还在等着呐!”一个粗鲁的男声在地窖门口催促道。
“马上!”弗斯塔应了一声,向前走去。
架子上固定着的酒桶让弗斯塔不禁浮想联翩这就是家的味道啊!
曾几何时,他的故乡被精灵摧毁,他被迫流离失所?
一切都不重要了。此时此刻,他只想肆无忌惮地躺在着酒香满溢的地窖里睡上一整天。
“快点啊!客人们已经等不及了!”那男人毫不客气地怒吼。
“好的,我这就上去了!”弗斯塔抓着梯子向上爬去……
“帮我一把!”
闻言,罗亚俯身把手伸下,然后他从地窖下拉出黑色腐烂的双臂罗亚一阵作呕:“我的天,他究竟蹭上了多少泥?”
“使劲啊弗斯塔!”罗亚木门下的漆黑喊去,“奇怪,他怎么没动静了?”
罗亚没有多想,把对方拉了出来。
一具黑色的皮包骨头,根本不是弗斯塔!
“这……”莫非是弗斯塔觉得这个有价值,所以把它送了上来?
罗亚把这干尸放到楼梯上,再次凑近木门:“喂?你上来不?”
一阵奇怪的声音出现,好像老鼠在木质的地板上跑动,但却没有那么迅捷。
罗亚扭头向身后看去,那句黑色干尸竟然扭动着身体!
它蹲在石梯上,十指轻触地面,那黑色的脑袋抬起,一双好奇的绿色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罗亚。
“弗斯塔?”罗亚颤着声音缓缓退到木门旁,向下轻声催问。
“弗斯塔?”
弗斯塔大脑突然一下恍惚,惊醒过来,他诧异地看着自己当前的动作,好像在攀爬。
“我这是在干什么?”弗斯塔摇摇脑袋,“刚才好像出现了幻觉,竟然想起了小时候。”
前方,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绿色光芒亮起。
一颗巨大的眼睛!
弗斯塔的视线被死死地吸住,身体完全不听使唤!他就这么站在原地,与那只巨眼对视。
他的视野开始恍惚,就仿佛站在树荫下直视烈阳那种头晕目眩,视野完全被光亮占据。
弗斯塔心里清楚地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兆头,但身体完全不受控制此刻,他就像是牢狱中的罪犯,站在审判官的面前接受无法逃避的审视在它面前,他没有秘密,他仿佛一丝不挂,任由面前的眼睛观察。
弗斯塔脱口而出:“魔、魔眼!”
……
天色已晚。
“这么晚还没回来,他们究竟走了多深?”麦格森抚摸着二毛的脑袋,后者一脸享受,“照这个样子,他俩明天晚上差不多能回来吧如果他们现在就原路返回的话……”
二毛叫了一声。
“是吧!”麦格森大笑,“果然还是你懂我!”
二毛又交了两声,麦格森本想再夸赞几句,却发现二毛竟然半趴在地上,他这才意识到二毛发现了什么。
麦格森顺着二毛的视线看去,不远处,几辆马车正向沼泽深处驶去。
“有蹊跷!”麦格森抓起一团泥土在掌中揉捏几下后摔到地上,泥土自行变化成人状。
“去,跟上那辆马车,看看是什么情况。”小泥人立马转身摇摇晃晃地追了过去。
这是泥土傀儡,在穴道入口的四周,麦格森安置了不少这样的傀儡用以警戒,一旦有什么动静,便可以及时采取措施别忘了,他可是地魔黑气的拥有者!
破败沼泽的夜晚与原野大不相同。四处同样的细小的声响,但却一直剐蹭着人心中的那一块恐惧。
麦尔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