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玄宗在雾霭城甚至东陆触角都是数的上的大宗门,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影响力甚广,千年来一代又一代宗主呕心沥血的经营,让这座宗门在雾霭之地根深蒂固。
因而千玄宗的总堂建设的也是宏伟壮观。
九座山峰傲然矗立,如同利剑直刺云霄,被人称之为剑九峰。
每座剑尖之上都是千玄宗的一脉传承。九座山峰,九脉传承。
而剑九峰环绕簇拥之间,是一座更为高耸的山峰,宗门总堂和长老院便坐落在最高处。
如刀割般陡峭的崖壁上分布着无数的洞穴,每一处洞穴都有前辈强者在里面钻研修道。
初代宗主创建千玄宗时便探知这里乃是诸灵脉交汇之处,汹涌的灵气如泉水般喷涌而出,让这里的灵气明显浓厚于其他地方。
每到大雾四起的夜晚,空气中所蕴含的灵气参杂在雾中,在月光的照耀下,整座山脉都沉浸在淡蓝色的光雾中。
一呼一吸之间,浓厚的灵气入体,让人身体通畅,于修行有极大裨益。
夜晚降临,第三门所处的山峰,山顶处灯火通明,空气中混杂着陈年佳酿和美食佳肴的香气,若不是宗门规定春夏干旱之际,非节日不可燃放鞭炮,三门的烟花爆竹恐怕要把整片天幕点亮。
觥筹交错间,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三门的朱禅副门主举酒大笑道:“这次文羽连败一门,让我们三门出尽了风头,真是让我们扬眉吐气啊!”
一位长老听见后,举起手中酒杯饮了一大口后,应和道:“哈哈哈,可不是,就在刚刚,我遇到一门的长老赵回,那老小子见了我连头都不敢抬,怕是没脸见我们呀。啊?哈哈哈哈!”
“呵呵呵,那是当然,老夫的爱徒,天赋异禀,哪是一门那群毛头小子可以比拟的?”端坐在台首的白须老人轻声笑道,这位老人便是三门门主,宗门中顶尖强者之一邵魂卬。
台下众人听罢,连忙举杯恭维。
端坐在一旁的韩文羽听见师傅的夸赞声不觉得挺直了腰板,一脸意气风发。
此刻他的眼神中透漏出汹汹的烈火,仿佛穿透了墙壁,凝视着不远处的一门,那个曾经让他颜面扫地的男人。
过几日,他便亲自下战书,约战李南柯。
想到曾经自己瘫倒在他的面前场景,哪怕过了这么久,却依旧是耿耿于怀。
自己失败时,周围人的嘲笑声至今仍在脑海中回荡。
韩文羽握紧手中的酒杯,“李南柯,这一次我一定要让你在我面前卑躬屈膝,让你尝尝这些年来我所受的屈辱和嘲笑!所有我失去的我一定要拿回来。我发誓,不让你身败名裂,我韩文羽誓不为人!”
就在席间酒酣正盛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原本热闹的气氛被打断,毫无防备的轻松心情猛地咯噔一声。
门内一黑汉猛然拍桌,大喊:“何人闯我三门,扰乱我们雅兴!”
众人一掠而出,广场上已有众多弟子聚集在一起。
韩文羽也随着一起出门一探究竟,看见来人后冷笑不止。为了引这条大蛇出洞,韩文羽接连挑衅,他料定李南柯定会找上门来。果不其然,李南柯亲自带人上门闹事。
也好,这样有借口向他挑战,风口还皆在他的身上,我也不用亲自向他下战书。
省的他输了之后说我依仗境界上的优势恃强凌弱。
李南柯扫视了人群一圈,发现了韩文羽也在人群中,冷笑一声,头也不回的大喊道:“胖子!把咱的条幅打起来!又不是大家闺秀,藏着掖着怕人看见!”
身后的胖子听见此话,回应了一个“你真坏”的眼神,从随身携带的百宝囊中掏出一个横幅与另一位弟子高高举起。
围观的三门弟子和长老们看向那个崭新崭新,一看便是刚做出来不久的条幅,忍不住吐血。条幅上写着:“无耻狗贼,仗势欺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邵魂卬眉头紧皱,这哪是单纯的在说韩文羽?这分明是在指桑骂槐的指责他三门!
还未等他说什么,他身旁一位彪形大汉便猛地向前,握紧拳头一拳向李南柯砸去,铁拳撕裂空气转瞬间便要砸在李南柯的身上。
可谁曾想,李南柯就站在原地,竟然懒得躲闪,漫悠悠的说到:“哎呦,我以为是谁,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铁拳李虎长老。您老人家堂堂定鼎期巅峰高手,修道几十年,也好意思与我这弟子辈的计较?传出去,我都替您害臊呦!”
“嘶!”李虎猛地一呲牙,拳头就停在了李南柯脸前,离他的笔尖只一寸。
李南柯是天赋异禀不假,但现在火候还太早,若这一拳真打在他的身上,他必死无疑。
之所以料定李虎不敢打下这一拳,一是自己乃是外门种子天才之一,宗门未来的重点培养对象,对于宗门的未来极其重要。
李虎,虽是定鼎期巅峰高手,可毕竟年事已高,受天赋和眼界的限制,修为再难以精进。对于偌大的千玄宗而言,定鼎期高手为数众多,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无所谓,于宗门而言当然没有一个天赋异禀的年轻辈弟子重要。
故而李虎断然有所忌惮,这一拳也全因热血上头。
第二李虎身为长老,却对一位年轻弟子使出全力,传出去对他的名声绝对是毁灭性打击。
毕竟,像他这样年事已高,天赋一般实在难有精进的老前辈,面子可是极为重要的......毕竟老人家都好面儿。
“哼!”,李南柯冷哼一声,提起手中长剑指着人群中的韩文羽,说到:“三十连胜,韩文羽,我是不是该夸你一句牛b啊,啊?是谁给了你勇气,让你觉得自己又行了?一年前还没挨够打是吧?若你有胆量,三日之后,第一擂台,我等你来,你可敢应战?”
人群霎那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聚集于韩文羽的身上。他感觉到了周围人的目光,再看想李南柯眼中的骄傲和自信,韩文羽竟然感觉到了一丝慌乱,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惨败的擂台之上。
但是,自己早已今非昔比,又当着长老们和如此多同门的面,怎么能丢了声势?
韩文羽将剑横在手中,行了一个抱拳礼,缓缓说到:“盛情难却,既然李兄如此想要与我比试一场,那我也只好迎战了。点到为止,到时候在下定然不会落井下石。”
李南柯瞧见这副架势,心想:“哼,就会装模做样。落井下石?若是我输了,你怕是井口都要给我封上!”
可是心里这么想,嘴上总得客气点。你以为李南柯真得这样说吗?那你可太小瞧他了。
对于装X的人,李南柯从来都不惯着他。
“呵呵,装模做样,咋地,这般作态想要吸引哪个小师妹的青睐?哎呀,韩公子,你好有礼貌哦~切,还是早点下山买点上好的金疮药吧。既然比赛,不如加点彩头?不然多没意思。”
听见他如此说,韩文羽不敢一口答应,万一有诈怎么办?
“不知李兄说的彩头是指?”
李南柯从身后腰带中抽出了厚厚一叠信封,在手中拍了一拍说道:“这是你向我一门下的十五封战书”,又从身后拿出一封于其他不同的信封,说道:“这是你我之间的战书。若是你赢了,我李南柯在整个千玄宗裸奔,可若是你输了,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这15封战书给我吃了!你意下如何?”
盯着那厚厚的一叠战书,韩文羽喉咙一滚,不觉得咽了口唾沫。
真要跟他赌吗?韩文羽心中瞬间开始举棋不定。若是赢了,这李南柯可真的称得上是社会性死亡了!可若是输了,我也是颜面扫地。输赢之间,一步天堂一步地狱,犯不上呀。
可还未等他开口拒绝,李南柯却仿佛看透了他的内心似的,用一种“我是为你好”的语气说:“哎呀,是师兄不好,没顾及到你的面子,哎呀哎呀,是我不好,要不咱不赌了吧?万一小师弟输了,在千玄宗可混不下去了。”
此话一出瞬间让韩文羽骑虎难下!拒绝?那不显得他害怕了?同意?万一输了怎么办?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过去的经历让他在内心就对眼前这人充满恐惧。表面上,韩文羽提起李南柯言语和神态中都是轻视和傲慢,可当他和李南柯面对面时,那种深埋内心的恐惧不断生根发芽。
忽地,他转念有一想,这该不会是这小子用来扰乱他心境的计谋吧。李南柯如此聪明的一个人,打的一手好算盘,正道上赢不了我,打算走外门邪道!
是的,肯定是这样,为了赢,他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肯定事事都得算计我!
看向李南柯那满脸的“快答应吧”的渴望的表情,他确定了,李南柯害怕自己输,所以先用这个赌局扰乱他必胜的信念,哼,我才不上当!
“既然这样,我答应了!”
听见韩文羽答应了赌局,李南柯表情忽变,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浮现在脸上。
看见他表情的变化,韩文羽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不觉得大笑起来,脑海中已经浮现出李南柯失败后裸奔的场景了。
韩文羽已经答应了赌局,此行的目的也都达到了,回头招呼了一声跟他一起来的一门弟子便打道回府了。
三门一众人气的直咬牙,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这小子。
李虎凑到邵魂卬耳旁,说到:“就让这小子如此猖狂?要不我偷偷找几个弟子,暗中给他个教训?”邵魂卬轻轻摇了摇头:“哼,这种时候耍这种小手段,生怕别人不知道?”邵魂卬慢慢走到韩文羽面前,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轻声说道:“文羽,不要让为师失望!”微眯的眼睛放射出一道精利的毒蛇一般的视线。
韩文羽望向一门众人蹦蹦跳跳的走下山去,领头人李南柯满脸兴奋,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上,心中竟然有一丝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