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狗爱养狗训狗，据说在之前的一次盗墓活动中伤了嗅觉，于是养了狗代替自己的鼻子，“狗五爷”一名便诞生了。

方书子曾经看过一沓关于长沙老九门的资料，当然都是些民间流传着的八卦小事，比如霍家霍三娘倾心于二月红，排行第六的黑背老六与白姨的风流事……

只是没想到，堂堂狗五爷……会这么年轻。

十一二月的太阳不是很暖，但胜在亮，明晃晃地洒下来叫醒整座长沙城。几人站的地方在一条小巷口，调皮的几缕晨曦穿透缝隙打在人身上，将方书子整个人包在暖阳里。

在光下，方书子裸露在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白到透明的脆弱感，以至于让眼下的几线血丝格外明显，像是上号的羊脂玉中夹杂的杂绪。

吴老狗一边和对方交谈，一边细细打量他，只觉得这位方爷的眼睛生得极雅致。

只是他的瞳色……会不会比起常人太淡了点？

方书子不知道的是，九门几乎全员都知道他的存在了，不明不白出现在火车站的神秘，张启山张大佛爷的特殊对待，张家军的尊敬有礼……都让这位不知底细的来客吸引无数人的目光。

若是旁人只有几分武力还好，可偏偏方书子此人生了份好相貌。

自古红颜配英雄，方书子的出现，像是浓厚醇香的琼浆里掺入几滴清茶，缠绵幽侧，耳畔是水滴落下的叮当声，悠扬婉转。

吴老狗对着方书子扯出一个明眸皓齿的灿烂微笑，“方爷，在下家里还有点事，就先告退了。”

方书子做辑告别：“五爷慢走。”

正巧这时，亲兵传来消息，说佛爷请方爷回府，有急事相谈。

方书子坐车回到张宅，一进门就看见张启山与一位戴着眼镜的斯文先生交谈，想必就是解九爷了。

谢九爷听到推门声转头望去，与方书子对上视线，愣了几秒。

谢九爷记得自己在日本留学时曾经偶然看到过一幅古画残骸，上面画着的是《山海经°海外西经》中记载的白民。

白民之国，在龙鱼北，白身披髮。”晋代郭璞注：“言其人体洞白。”

那幅画上坐在浮云中，发系长辫身着大袍，眼下绘着红艳符文的白民少年，与这位方爷……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