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琳原来的手机一直关着没有开,她好想又好怕手机打开时涌来的信息,那每一个字都如重锤,有力地敲击着她的心灵。她在乎高亮、爱高亮呀!她知道他要急疯了,只是他很刚强,他会慢慢地忘记她的。可是,他要是真的忘记她了,她又是多么伤心呀。
在车站接她的是两位戴着墨镜、推着小平头,个头、胖瘦差不多的两位年轻小伙子。薛琳一上站,他们就迎接她,给她看了晚上8点半去牛岭市的火车票。“车还早,我们去吃晚饭吧。”他俩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
他们进了火车站旁边的酒店,在三楼的一个包厢里坐下。两位小伙子把墨镜摘下,令薛琳吃了一惊;原来他们是比自己还小一点的学生摸样的青年,她那绷紧的心轻松了下来,距离近了,她不再拘束。
“嫂子真是有气质,把我们大哥弄得神魂颠倒。这不,才几天,大哥就想得受不了了。”稍胖点的自称叫“三平子”的小伙子说,他指着另一位说:“他叫郑楠,好文气的小伙子,名字也温柔,一开始听人喊郑楠,我还以为是女的呢!”郑楠笑笑,他的脸上果然泛起了红润,原来他真的有点腼腆。薛琳似乎也想笑,但她忍住了,看郑楠的目光有点鼓励。
三平子嘴快、手也快,小姐把茶倒好后,他立即端一杯给薛琳:“嫂子您请用茶。”薛琳被比她小一点儿的小伙子叫“嫂子”,她感到好别扭。“你们就叫我薛琳吧,我听不惯你们的称呼,我想问你们,为什么称林立衡为大哥?你们是什么关系?”薛琳很平静地问他们。
“其实,我们真正的大哥是马龙,我们当然也这么称呼,可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只是新闻时从电视上看过他。”三平子对薛琳说。
“你们大哥马龙是干什么的?”薛琳好奇地问,因为她见过的马龙是个很有老板气派的三十几岁的身体健壮的男人,第一次见面,她没好意思问。
“薛琳小姐,请原谅我们不便于说。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以后会知道的。”“这个三平子,还挺精明的!”薛琳心想。
三人吃了一顿便饭以后,他们走进了火车站候车大厅。三平子和郑楠依然戴着墨镜。三平子去给薛琳买了两瓶营养米线,一袋瓜子,一份《知音》杂志和一份《故乡》报。他想得可周到。郑楠坐在长椅上,目光很忧郁地在那里瞎想。薛琳有些同情他:“他真的不适合干这一行。”什么行呢?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一趟旅程,薛琳没有感到孤独,吃的、喝的全有三平子他俩照顾。不说鞍前马后,也是不离左右,她这是想起来她回家时在车站感觉到的跟踪人就是三平子和郑楠,可他俩这会儿怎么又露面呢?“噢,他们那时怕我玩什么花招吧?这会儿看我很安静,才能公开露面吧?”薛琳在心里想着。
薛琳总好像睡不踏实似的,只有瞌睡实在来得受不了,她才打会儿盹。
“什么女人搞不到,非要我呢?我感到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呀?”薛琳实在是想不通。这一回她穿的是黑色衬衫,领口较低,前后写了几行白体字的英文字母;裙子是白色的短裙。即使她有些忧郁,也透视出青春的美丽。
到达牛岭市已是第二天下午七点多钟了。市区里的灯火发出灿烂的光芒,夏日的火气还没有消退,城市里又进入了忙碌的夜。
薛琳与三平子他们分了手,两小伙子走了。她背着白色的小坤包,黑色的高跟皮凉鞋,承载着高挑文静的身体,在公路人行道上走着。她感到迷茫,也没打算往哪走。这里有她的亲人;高波伯伯和俞新华妈妈,可她实在不想去见他们。她感到身心疲惫,面容憔悴,笑容不再灿烂。她真的不知道一旦面对他们时,她有多尴尬,多不自在。人啊,一次改变就注定一生的改变!而这种改变是多么的不情愿,多么的心痛,多么的无奈!薛琳脑子很乱,精神有点恍惚。她不知道后面的路该怎么走。
“喂,薛琳,你在哪?噢,站东路,你别动,我马上就到。”手机是呼小海打来的,他奉指示,来接她去别墅。
已经等在别墅里。
他打了一盆清水,把那么多的葡萄放进去。这是他从市场上买来的小籽儿葡萄,味道甜美纯正。
“亲爱的,累了吧?我已经给你放好水了,你去洗一澡,清清乏,然后咱俩一起吃葡萄,这可是新鲜的,叶子还鲜活着哩!”林立衡泡好葡萄,笑着对薛琳说。他穿的是浅蓝色的高级衬衫和黑色的高级西裤,打的是银灰色现白色圆点的高级领带。薛琳刚到客厅,他就把她的包接过去挂在衣架上。她很勉强地笑了笑,转身去了卫生间。
这是三室两厅的大房子,后面有个小花园,花园里有大理石做的桌子和雕得很精美的石凳子,还有两把木制的漆成白色的能摇动的躺椅。
她穿的是给他买的粉红内衣和乳罩。她那诱人的丰满被粉红点缀着,格外具有魅力。他好像等不急了,便上前抱住了她,把她放在红木沙发上。薛琳不再挣扎,她知道他喜欢这东西,她也没办法拒绝,干脆把自己交给他。也许这几天没碰过女人,显得非常猴急。他真的太喜欢她了!
把薛琳抱起来,他摘葡萄喂给她吃。薛琳没有快感,自我陶醉,和一个不爱的人在一起,那种感受真是太累了,却还要强装开心让她快活。看着她把一颗颗葡萄吃下去,他非常开心。
“怎么样?回家待几天很舒服吧?这儿也是你的家,我马上给你请个保姆,给你烧菜、洗衣,你什么也不用干,着急时上上网,逛逛街。我这里有几张商场消费卡,再给你一本工行折子。”很幸福地说,“人生要懂得享受,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薛琳没说话,她去卫生间洗了洗,然后她说困,就回她的房间睡下了。
薛琳被送去驾校学开车。“自己会开车多好,想去哪就去哪,行踪自由。”怜爱着说,“呼小海不能送你了,我让马龙安排人送你,你跟送你的人联系,如果学累了,就歇一歇。但一定要学会,手握方向盘可不是闹着玩的。”
送薛琳去驾校的是那位姑娘样腼腆的小伙子郑楠,薛琳见到他有一种亲切感。这么大的城市里,她没有亲人,熟悉的也没几个。她对郑楠有点好感,她喜欢文静的男人,如果这个男人有修养,那就更好了。
郑楠虽然话不多,但驾驶技术特好,车开得很稳,即使在繁华的闹市区,在上班高峰期的车流中,他也游刃有余,给人以安全的感觉。他就像谋生的的哥一样,如果不问他,他绝不会主动找薛琳说话。
薛琳早出晚归,中午在驾校吃。给她请的保姆是个三十多岁有点胖的妇女。保姆烧得一手好菜,尤其她煲的瘦肉银耳汤,是那么的香!她说是美容健身的,薛琳正好又喜欢喝,于是每天都有这种汤,薛琳也喝不厌。“会做菜的能够改变人的饮食习惯”,这句话一点儿没错。
开始学的时候,上的是理论课,一坐就是一个小时,真有点叫人发呆!那些各种各样的有关符号和图标,简直叫人受不了。她都有不想学的念头,还是郑楠告诉她,后面的实践就有意思了,她才耐心地等待。郑楠接送非常准时,而保姆的饭也做得很准时。每晚她到家,去卫生间洗洗以后,就能吃上晚餐。晚上吃的大多都是混沌、饺子、手擀面或市场上买来的精细筒子面,很少吃粥。要是吃粥的话,也是两三个面包,有沙仁的、小菜的、野菜的,而绝没有肉的。“晚餐以易消化的面食为易,不宜吃油腻的东西。”这是保姆说的,一开始吃得不习惯,可几回吃下来,薛琳感到离不开了。但是早晨的银耳汤,她连瘦肉一起吃下去,她似乎感到有点馋。中午的时候,她就迫不及待地去买点肉或鱼类的东西吃,因为她太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