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海的最中心回归了平静,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大祭司回到部落后,对发生的事情绝口不提,只是说,海祭司已经死于太王殿的大爆炸中。
五日后,丢失的太王晶和海魂晶悄然的回归到了大祭司神殿和海祭司神殿中,霓鱼族的族人们都以为是神迹显灵,只有大祭司凝视着它们,久久不语。
歆仕拖拽着死尸一般的祸,向着噬海的外围游去。经过几日的休息,歆仕的力量得到了恢复,但是祸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
“啊,好沉啊,这里到底是哪里啊。”根本没有出过远门的歆仕,加上迷糊的性格让她发现,她已经迷路了。
“嗯?这种感觉是······”歆仕感应到周围有一股强大的海灵力波动,这让她有些惊喜,这种波动很像海族的人,如果附近能有个人指指路的话,岂不是太好了。但歆仕也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不一定所有的海族人都欢迎祸这样的黑鳍海族啊,自己还是小心点,省的再惹麻烦。
歆仕小心翼翼的摸了过去,想要先看看情况。但她好像忘了一件事情,对方能够使用海灵力,必然可以感知到歆仕的存在,固然歆仕的海灵力运用在噬海中也是数一数二的,能够更远的感应到对方,可是,这一接近话,可就不好说了。
“谁!”一声娇喝传入了歆仕的脑海,下一瞬,一个尖锐的利器,抵在了歆仕的脖子上。
歆仕吓得直接把祸扔了下去,投降道:“不要啊,不要杀我啊,我只是路过,路过而已。”
“哼,路过?路过还这么偷偷摸······啊,祸,祸怎么在你手里,你对他做了什么?”那人质问道。
歆仕再傻也明白了,赶忙道:“你认识祸吗,太好了,我不是你的敌人,到时候再和你讲,能不能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啊。”
来人正是笍,她正在自己的屋前练习的时候,忽然感应到了一股强大的海灵力讯息,而且还在向自己靠近,于是她就隐藏了气息,快速的制住了对方,没想到祸也在这里。
笍点了点头道:“好吧,但我先说好,我还没有完全相信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多余的动作。”说完,她抱起沉在海底的祸,向着自己的小屋游去。
到了小屋后,歆仕才观察起来了笍,发现她也是黑鳍海族后,才算松了口气,看来对方应该是祸的朋友。歆仕道:“姐姐你的武器和祸的好像哦。”
笍觉得歆仕这也太自来熟了吧,先将祸放在了床上后,才回答道:“你说这个吗,那是当然了,毕竟都是他一个人做的。话说,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笍,算是祸的······朋友?”笍有些迟疑,不知道自己和祸的关系到底说什么好。
歆仕没管那么多,笑嘻嘻道:“笍姐姐,我叫歆仕,是霓鱼族的前海祭司,不过现在不是了。”之后,歆仕又把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还被她添油加醋了一番。
“然后最后啊,在最关键的时候,我大发神威,使用了创生的神力,一举击退了所有人,才得以逃出生天。”歆仕自顾自的讲着,忽然,笍打断道:“什么,你是说······创生,和谁,你和谁做的······这种事?”
歆仕不解道:“当然是祸啦,不然还能是谁?”
笍的脸色开始变白,双手开始握紧,歆仕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忙问道:“笍姐姐怎么啦,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
笍摇了摇头,强颜欢笑道:“额,没什么,就是之前的练习有些累了,歆仕你也先去休息一下吧,我先检查一下祸的伤势。”
歆仕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就离开了。
笍听到歆仕的脚步声远去后,抚摸了一下祸的尾部,感应着什么,最后,她就像确定了什么一样,流下了眼泪。
原来,海族也是会流泪的啊,本来看到祸回来时,自己是多么的开心,但是现在······当初就不应该让他走的。泪水化作了暗红色的珍珠,掉在了地上,这是海族的生命精华,会相当消耗自身的精力。但笍停不下来,她后悔了。
只要杀了歆仕,祸就能回来了。突然,这种想法出现在了笍的脑海里。歆仕根本不是爱着祸,她能感觉到。笍的左手握住了臂刃,只要趁歆仕没有防备,这个时候的话······
但笍还是冷静了下来,她不能这么做。再怎么说,歆仕也救了祸一命,而且当时的情况也是迫不得已的。笍决定先和歆仕说清楚,她可能也不明白她自己做了什么。
歆仕刚刚到一处空着的屋子中,准备美美的睡一觉时,笍走了进来。歆仕坐在床上问道:“笍姐姐,还有什么事吗?”
笍坐在了歆仕的身边,没有看着她:“歆仕,你知道创生意味着什么吗?”
歆仕懵懵懂懂道:“大概是创造生命吧。”
笍不置可否,继续道:“那你知道创生的代价么?”
歆仕摇头道:“不知道啊,感觉也没什么啊。”
笍忽然抓住了歆仕的肩膀,力量之大,让歆仕的脸色都有些苍白,她盯着歆仕道:“你根本不爱祸对不对,为什么你依然可以做这种事,这种事······”
笍低着头,双手颤抖,歆仕被吓到了,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笍小声道:“这种事,海族只有一次机会啊。”
笍没有管愣在原地的歆仕,她游到了门口,看着门外道:“歆仕,其实还有一种办法可以解除这种关联,那就是杀了你,所以小心一点,说不定哪一天我会忍不住,到时候,你最好有所准备。”
一次机会?什么一次机会?歆仕还是不太明白,但她能够感觉到笍的悲伤。她想要去安慰笍,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看着远去的笍的身影,歆仕的心,也变得痛苦起来。难道这是海神的惩罚么,自己所到之处,永远只有悲伤。大祭司,族人们,现在又是笍,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三个人在三个屋子里,一个久久不能苏醒,两个久久不能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