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在管理上展现的天赋似乎比他在修炼上的还要更加出色。虽然近万拥有修炼天赋的小孩,却被常青管理得井井有条。这一点上,常兴是自叹不如的。
小世界融合之后,几个庇护所之间的面积其实比融合之前的东海还要大了好几倍。所以,当庇护所之间的灵兽被清理干净之后,东海反而没有融合之前那么拥挤,加上灵气复苏之前,大量的非东海本地人都离开了东海,回到他们的故乡,再加上灵气复苏之后遭受灵兽冲击时导致的人口减少,东海已经显得有些人烟稀疏了。
东海从现代社会退回到农耕时代。所有的东海市民全部变成了农民。犹豫东海面积扩大得很厉害,竟然还出现了有地没人种的状况。
周绍楠没常兴父子幸运,他们不敢离开东海太远,所以没办法像常兴父子那样从远离东海的农场里找来变异的农作物种子,也没办法找到大量的农业机械。不足以让现在的东海完全实现机械化生产。
得知常兴父子曾经从东海周边农村带回来一个村的农民之后,周绍楠也有去东海周边寻找一些小型的聚集地,将那些幸存者聚拢来。特地跑过来找常兴商量,其实他的目的不止是想询问常兴的意见,而是想拉常兴过去保驾护航。
遇到了厉害的灵兽,周绍楠是没有一点把握保命的,但是如果将常兴拉过去,应该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我们想把东海周边搜索一遍,看还有没有幸存者。如果有的话,我们把他们带到东海来。现在东海的形势比较稳定,他们到这里来,会比较安全一些。”周绍楠说道。
“你们总部那边要求你们这么做?”常兴问道。
“那倒没有。总部那边原本准备扫清各大城市之间的道路,上次遇挫之后,似乎就偃旗息鼓了。已经很长时间没向我们这里发出任何指令了。”周绍楠有些沮丧。
“你们被抛弃了?”常兴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
周绍楠很是幽怨地看了常兴一眼,都落到这个地步了,有必要在我脆弱的心口上扎一刀么?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有些忍不住。其实,你们总部不管你们,对你来说未必不是坏事。这个世界已经变成这样了,就应该接受这样一个结果。你现在掌管整个东海,不受任何制约,这是何等快活的事情?你何必找不自在让别人来管你呢?”常兴忍住笑,解释道。
“我是一个修士,对权力没有任何兴趣。算了,还是不说这个了。现在东海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我们要想让东海重新恢复以前的繁荣,就必须让东海的人口多起来。现在还能够存活的人,肯定有一定的实力。我们将他们聚集到东海来,也能够加强我的实力。”周绍楠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你们宗事局有把握从各地将幸存者全部聚集起来?就算你们能够将他们聚拢,你又怎么将他们安全的带回来呢?”常兴很是疑惑。
“常道友,其实这一次过来,我是诚恳地邀请常道友跟我们一起去搜救幸存者的。”周绍楠说道。
“原来你是来拉壮丁的啊!”常兴其实早就看出来了。
“其实搜救幸存者,说不定也能够找到一些修炼天才回来。”周绍楠说道。
“太金庙的修炼天才已经够多的了。我觉得没有哪个地方还能够找来这么多的修炼天才了。”常兴说道。
就在周绍楠极力游说常兴协助宗事局搜救幸存者的时候,已经很长时间没下指示的宗事总局恰好拨通了周绍楠的灵力电话。
“什么?兽潮?”周绍楠惊呼,露出震惊的表情。
常兴不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但是从周绍楠的表情上可以看得出来,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周绍楠很快挂断了电话走了回来:“常道友,出大事了。”
“什么事?”常兴好奇地问道。
“京都周围的一些县城出现了兽潮,一个县级的庇护所直接被荡平,无一幸存。总局要求我们尽快行动,将各地的幸存者集中起来。”周绍楠说道。
“兽潮?灵兽暴动了?”常兴很是不解,东海这里的灵兽似乎很平静啊。怎么会发生暴动呢?
“是,真是奇怪,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看来我们的搜寻幸存者的行动要尽快行动了,而且还要尽量扩大范围,尽可能将东海周边的庇护所与聚集地的幸存者转移到东海来。”周绍楠说道。
牵涉到无数幸存者的大事,常兴也无法拒绝。否则今后良心难安:“行吧,我随你们行动一次。不过,一切行动,必须由我来指挥。”
“当然,你在野外走得最远,最有发言权,我们当然会听从你的指挥的。”周绍楠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有常兴参与,安全就有保障。
虽然周绍楠很轻易地找来东海的详细地图,甚至还能够拿到更为精准的军用地图,可是这些地图现在已经没有太大的用处。灵气复苏,小世界融合之后,地形地貌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些地图只能给常兴一行提供大概的方向。
在灵气复苏之前,各地也建了很多的庇护所,不过这些庇护所的防御力跟东海比起来,云泥之别。一般来说,都是以乡镇为单位来建立小型庇护所。毕竟还要考虑到庇护所的物资供应问题。
常兴与宗事局一行搜寻的第一个目标,是离梅陇庇护所最近的一个乡镇庇护所邬桥庇护所。从地图上可以找到邬桥庇护所的位置。但是实际的位置可能与地图上相去甚远。
“本来只有一百多公里远的,现在朝着这个方向走了将近一百五十公里,还是没见邬桥庇护所的踪影。看来按照地图去找地方的这种办法已经不太有用了。”周绍楠有些沮丧。满怀希望地跑过来,谁知道却是徒劳无功。
“我都不急,你急个啥?”常兴说道。
“常道友,现在这里扑了空,我们该去哪里找邬桥庇护所的踪影?”周绍楠问道。
“你们宗事局与这些小庇护所之间还有什么联络方式没?”常兴问道。
“没有,现在能够联系上的只有几个主要城市。还是付出了很大代价的。至于乡镇一级的庇护所,我们哪里有那么多的物力去保证?”周绍楠摇摇头。
“之前我们看到的公路残骸,说明我们的方向其实并没有错。我觉得继续沿着这个方向走下去,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既然常道友这么说,那就走下去。”周绍楠说道。
“不过我可不能够保证,找到了邬桥比庇护所一定会有幸存者。”常兴说道。
“只要我们尽了心,也可以无憾了。而且我有一种预感,邬桥庇护所应该还有幸存者。”周绍楠说道。
“那好,但愿你的预感是正确的。”常兴叹了一口气。
其实之前找到刘家村的时候,他与常青也经过了很多地方。有些地方看起来应该是乡镇级的庇护所,可惜庇护所早就没有一个人影。
走着走着,再次出现了公路的残骸,路边还出现了一些破碎不堪的房屋,看起来应该已经到了原来的邬桥了。
“邬桥庇护所就在邬桥中学。那个地方是邬桥最适合作为庇护所的地方。地方很大,加上周围的地方,将整个邬桥的人都能够容纳得下。位置在邬桥的西南角上。应该是那个方向。”周绍楠看了一下地图,指着西南方说道。
“走!去看看。”常兴快速往西南方走去。
四处很安静,让人有种极为诡异的感觉。
不时地有一些低级灵兽在四处逡巡,不过看着常兴一行气势汹汹,那些低级灵兽纷纷逃到远处才驻步观察起常兴一行。
“有些不妙啊。”金邦民说道。
周绍楠脸色很是凝重,这么一个乡镇级的庇护所,人口也是十几二十万。如果在这个庇护所找不到一个人,就说明这里有十几二十万的人遇难了。
“跟我走!”常兴突然加快了速度,飞快地向着西南方奔去。
周绍楠知道肯定出现了什么变故,常兴才会这么急着赶过去。
“轰,轰,轰!”
一阵剧烈的撞击声,如同山崩地裂一般。
“前方有战斗!戒备!”周绍楠立即高呼一声。
宗事局的修士立即亮出了武器,做好了一切准备。
常兴则不停地飞奔,他比周绍楠听得更清楚。前方传来一阵阵喊杀声与呼救声。说明是庇护所出事了。
没过多久,一片残垣败瓦出现在常兴的眼前。这应该是邬桥庇护所的围墙。但是现在已经破败不堪了。常兴从一个巨大的缺口处进入到庇护所之中。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到处都是鲜血,甚至还能够看到一些残肢,以及横七竖八的尸体。
周绍楠等人根本追不上常兴的脚步,只能在后面苦苦地追赶。
常兴赶到血腥味最浓郁的地方,看到的确实令人瞠目的一幕。残杀幸存者的并不是灵兽,而是人类。
“住手!”常兴高呼一声。
常兴的意外出现,让正在虐杀几个可怜兮兮的人的壮汉愣住了。吃惊地回头看着突兀出现的常兴。
“你是什么人?这里是我们邬桥的地盘,你要是识相就赶紧给老子跪下来求饶,要是让老子开心了说不定放你一马,让你跟在老子身边当一条听话的狗。”那个壮汉不屑地看着常兴说道。
“像你这样的,只配当一只死狗!”常兴手一挥,那个出言不逊的壮汉立即像一个装着棉花的袋子一般飞了出去。落到地上时,便大口大口地吐血,用手绝望地指着常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挣扎了一会就彻底断了气。
与壮汉一伙的一群壮实男子,手里都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有刀有枪。不过枪只是一些警用手枪。这些人身上纹着各式各样的图案。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太岁头上动土,小子,你活腻了?”又一个很是强壮的男子跳了出来,拿着警用手枪对准了常兴。
常兴又是随手一巴掌扇过去:“聒噪!“
那个男子本来还以为拿着枪就能够像对付普通人一样对付常兴,谁知道隔得那么远,常兴也能够一巴掌把他扇到天上。他手里的警用手枪还在不停的射击,只是子弹全部射到天上去了。
过了一会,男子重重地从天上掉落下来,噗通一声,落到地上,一点声息都没有了。
这一次,常兴彻底将那群人给镇住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常兴冷哼一声:“让你们闭嘴!待会自然会有人来审问你们!”
周绍楠等人总算赶了过来:“常道友,这里就是邬桥庇护所么?果然还有幸存者。”
“这可不是什么幸存者。这些都是罪犯!这里的人都是他们屠杀的。”常兴说道。
“不不不,我们也是被逼的,都是他们两个逼的。”剩余的人竭力想将自己洗脱。
常兴没有理会这些人,回头像周绍楠说道:“你们好好审一下他们。这样的垃圾没必要带回东海了。”
结果很让周绍楠等人沮丧,他们还是来晚了,邬桥庇护所不久前遭受了灵兽疯狂进攻,最后城墙破了,邬桥绝大部分人死于灵兽的攻击之下。只剩下为数不多的人活了下来。
这一群人幸运地活了下来,然后就开始在邬桥作威作福。幸存下来的人都被他们活活地折磨死了。他们这一群人对付不了灵兽,但是对付起普通老百姓,心狠手辣得很。
原本常兴一行赶到这里,还可以救走好些人的。但是现在算是白走一趟了。这些垃圾,是不可能带回东海的,垃圾该去他们该去的地方。
“下一个地方吧。也许下一次我们的运气可以更好一点。”常兴说道。
离邬桥很近的庇护所是西叶库庇护所。原本大约相聚十几公里。但是小世界融合之后,距离变成了多远,很难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