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掀开厚厚的布帘子走了进来,抹了抹发红的眼角:“雨水还在呢,今晚带着对象留下来吃饭啊!”
这语气,活像她是这屋的女主人似的。
何雨水正对她不满了,听了这话更是能挑出刺来,小声嘀咕道:“她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还在呢?这是我家我哥屋里,我怎么就不能在?”
沈誉这会儿看得透透的:“估摸是因为咱们把你哥给拉走了,没人当那冤大头了,这会儿丢人了心里有气没处撒。”
“这什么人啊!早先她可不是这样的,我们大院里的人都觉得她好,一个人带三个孩子,有老下有小的,全靠她一个人顶,熬过了那三年,把老人也伺候的好,我哥帮忙接济了点,这些年她也没少照顾我哥,这都没的说。”
“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哥人是好的,但是傻乎乎的一股脑待人好,可不得把人胃口撑大,要不然老话怎么说升米恩斗米仇呢?接受救济的人,习惯了之后往往认为救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估摸着,你哥估计没少帮她们家擦屁股。”
何雨柱低头,沉默不语。
秦淮茹见何雨水面色不佳,一屁股坐到傻柱身边来,笑道:“怎么了雨水,你这是没吃好吗?我跟你讲你哥为了这顿饭可准备久了,下班那会我就瞅见他拎着个饭兜子回来,问他要还不给呢,说是要留着给你吃。”
何雨水呛声道:“我吃我哥的那不是应该的吗?我哥这可是半边鸡,这么珍贵的东西哪能说给就给啊?”
秦淮茹一愣,有些诧异。
这什么意思?说话怎么就那么冲呢?平时这傻妞不都是应该贴心的拿出饭盒帮着给装点的吗?今天怎么那么小气了?
该不会心里还憋着气吧?
这样想着,秦淮茹脸露出了一抹即为牵强的笑意:“雨水啊,你这是怨我刚刚没挺出去帮你家傻哥哥说话吗?”
“别,我可不敢!”
秦淮茹眼角缓缓划过一滴泪,无比委屈道:“雨水,你以为我是那冷心冷肺不知道感恩的人吗?我这不是为了棒梗嘛!棒梗他是哥哥,看见两妹妹饿的直哼哼,就豁出去偷了许大茂家的鸡,他也不是故意,他这是为了妹妹啊!傻柱你是当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对!”傻柱感同身受,点头道:“棒梗这哥当的没毛病。”
秦淮茹像是得到了安慰似的,笑了笑:“我也知道这孩子偷鸡不对,可他本意是好的,在家的时候我和我婆婆也骂了他们一顿,他们也知道错了。我是想让他去跟许大茂赔礼道歉的,只是你也知道,这么点大的孩子他要面子啊,再说许大茂他是那得礼饶人的人吗?”
“知道许大茂不好惹还偷他家鸡?”
何雨水把沈誉心中的吐槽给说了出来。
秦淮茹委屈道:“这不是饿的没办法了吗?前两天厂里领导都没请客吃饭,你哥都没带饭盒回来,这孩子老吃二合面窝头也受不了啊,而且他们都知道,有他傻叔在肯定不会出事的。”
“我哥带没带饭盒关你什么事?我们欠你的吗?”何雨水把碗筷往桌子一搁,冷笑道:“吃二合面窝头受不了?不说这四九城,就咱们这院子里也有几户连二合面窝头都吃不起的人家,您家这什么金贵孩子,有的吃还挑嘴了!我哥心软,看你们一家子老老少少可怜救济一把,合着你们还赖他了!”
“雨水!”傻柱看着妹妹面露不满。
另一边的秦淮茹也委屈掉泪。
“您也别哭了,姑奶奶!”傻柱瞪了眼雨水:“看你给我捅的篓子。”
雨水轻哼一声,把头撇向了别处。
秦淮茹眼泪也不擦:“哪能怨我吗?到底怎么着啊!家里要不是揭不开锅,我至于这么受气吗我?一个月就那么二十七块五,口粮钱就去掉了一半,我婆婆每月三块钱孝敬一个子都不能少,小当和棒梗也要跟着读书,我要是兜里有钱跟你一样硬气,我也能爽快认下了。我是个寡妇,我还有一家子老小,我就得那么低声下气嘛我?”
“行了行了!”傻柱无奈道:“那偷鸡的事情怎么解决的?你一个寡妇,三位大爷也不会罚你那么重吧?”
“怎么不重了!”秦淮茹那两滴眼泪就挂在眼眶里,干嚎不掉:“五块钱,一分不少都得给,棒梗那孩子还带着两妹妹挨个给那许大茂道歉。平日里我不稀得跟许大茂一样,他想占我便宜没得逞,也攒了不少气,又赶在你这受了气,你都不知道许大茂那话有多难听!”
“别别别,姐姐,我这不是跟你好好说话的吗?你放心,那五块钱......”
“咳咳......”
何雨水抱着袖子轻咳了几声。
傻柱话说到半截,转了口:“那五块钱的仇,我一定好好把你给报了,你放心,改明儿我就找许大茂去,我不给他抽服我对不住你和三孩子!”
秦淮茹的手顿了顿,带着鼻音道:“不行,你不能去。孩子嘴馋我赔个五块钱也就算了,这你要去了,邻居还做不做了?”
“做啊!”傻柱一本正经道:“邻居得做,事也得办,我想别的法子,你放心,绝对不会把你给捅出去的。”
秦淮茹得不到满意的答复,只能略带几分憋屈的感谢道:“那谢谢你啊,帮我和三孩子出气。”
“没事,不就整顿一下许大茂嘛,你就让许大茂给我把皮绷紧了,你看我怎么拾缀他我。”傻柱十分吃这一套,感觉跟个大英雄似的,成就感特足。
何雨水撇了撇嘴,她这会儿是带着气,秦淮茹做什么她都不满意,看着就觉得那是做戏。
秦淮茹试图挽回何雨水,擦了擦眼泪,语气亲昵的祸水东引道:“雨水,刚刚是我不好,我心里都是三孩子的事情,一时说错了话。不过你说那三大爷也是的,就恨人不死,这许大茂啊,肯定给他小恩小惠了,你听听他在全院大会那么对你哥的。”
“他就那样人,也不怕教坏孩子。”何雨水对秦淮茹不满,对于三大爷那就更不满了。
“正常,正常。”
秦淮茹见雨水搭话了,接着往下道:“我觉得二大爷有问题,真的。”
傻柱夹了鸡心塞进嘴里,见怪不怪道:“他那人就那德行,老想在院里显着他能当个官,老话怎么说来着.......”
沈誉贴心补充道:“没那当官的命,还非摆当官的架。”
“对对对!就是这个理!”傻柱接着往下讲:“丫还以为自己权威多大呢!狗屁,有什么呀?许大茂能给他什么呀?顶多放电影的时候给占一座。”
“好了好了,也不说那些糟心事了。”秦淮茹捋了捋头发:“其实雨水说得对,你这些年是没少接济我,但我也不是那白眼狼,你帮了我,我也得帮你!我来的时候还跟我婆婆说呢,她同意了吗,让我把我表妹介绍给你,咱们两家沾了亲,以后你们可要多多照顾我们啊。”
“这是应该的!”傻柱一听这话可乐了,调侃道:“我发现世界最聪明的就是寡妇。”
“胡说八道什么!”秦淮茹嗔了傻柱一眼,伸出手轻轻的拍打了一下。
何雨水得知这个消息,面也好看了许多,热情的将吃剩的鸡架放进饭盒里递给秦淮茹:“淮茹姐,这个给你,我哥的事情还要拜托你多费心了。”
“应该的,我也是希望傻柱好的。”秦淮茹面带笑意的接过饭盒。
沈誉有注意到她看见何雨水夹肉时的鄙夷,八成是觉得送的有些寒酸了,不过想来也是,就那半边鸡,吃剩下后能有什么好东西。
“赶紧回去歇着吧,三孩子估计在等着呢!”
傻柱说着便送秦淮茹去了门口,秦淮茹含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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