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待到下午沈誉和三大爷拎着水桶和鱼竿回到大院时,正巧就碰了拿着一个车轱辘的一大爷。
“他三大爷,你来的正好,看看!”一大爷笑眯眯的抬起了手里的车轱辘。
“找着了?”三大爷眉开眼笑的迎了过去,仔细检查了起来。
“你的车轱辘不是飞鸽的吗?派出所呢,找了一个永久的,我一寻思甭管飞鸽永久,只要能用就行呗!”
“一大爷就是一大爷,你看这脑子就是好使!回去我马就给它换,要能使,我就跟那个张所长说这是我的!”三大爷有些鸡贼的说道。
“对了一大爷,这是派出所哪位同志找着的,回头我和三大爷给人送一尾鱼去,好好感谢感谢人家一番!”沈誉笑道。
“对对对!我们今儿钓的鱼多,一个轮胎得十好几块,人家帮咱们省了这么一大笔,是该好好感谢感谢!”三大爷点头道。
一大爷的神情一僵,不自然的说道:“这个你不用管了,回头我和派出所打声招呼了,这事就算了啦,他三大爷你也不用去找人感谢了,这派出所不兴这套!行了,你赶紧换吧,我还有事得出去一趟。”
说完一大爷便头也不回的走人了。
“嘿,这人怎么回事啊?”三大爷纳闷道:“平日里那么一注重礼节的人,今天怎么就........欸,誉子,你说你一大爷是不是藏着什么事啊?”
“这我可就不知道喽!”沈誉耸了耸肩,这一大爷有意瞒着的事情,他若是告了密,那不是间接得罪了一大爷吗?
“那这事就奇了怪了!”三大爷摸着脑袋,有些琢磨不清。
这事很快便翻篇了,接下来面对的就是关饷这一大事件,经历过一番忙碌后,工人们也都迎来了关饷放假。
纺织厂内,一个个工人排着队等待领取钱票。
五车间赵大姐大着嗓门道:“还真别说,咱们厂真够意思,提前大半夜就关饷了,让咱们回家好好歇个年关。”
“提前发工资有人欢喜,有人愁啊,就六车间的徐姐,全家就指着她的工资过活,回头你去问问她高不高兴?”
徐姐冷不丁出声道:“这发工资不都高兴嘛,等回头过了年揭不开锅了,我高兴的起来嘛我?要说我们那车间,谁都没有小俞命好,婆家一家子带她五个工人,这年过的还不知道有多滋味!”
“那可不一定,我听别人说沈委员和家里的关系并不好,现在每个月就交三块钱的伙食费,小俞那点钱也是要拿去补贴娘家的,沈家老大老二都是不顾家的,每个月能给个三块钱的伙食费就算不错了,剩下老沈那点工资一家子都不够吃喝。小俞要想在婆家白吃白喝,啧,够悬!”
“说的是那!”
“诶,徐姐,你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啊,小俞这人啊要强,不喜欢别人说实话的!”
“那你们这现在干嘛呢?”俞玉娇一把挤开前边排队的人,插队在了徐姐和赵大姐之间。
“小俞啊,这不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嘛,不过你听见就听见了,反正我也说的是真的!”赵大姐撇着脑袋道。
俞玉娇翻了个白眼道:“真什么啊!老三是跟我公婆闹了点矛盾,可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这年关要是过不好,他能不乖乖拿钱出来吗?那毕竟是他亲爸亲妈,赵大姐,我看您这酸的,你们非要找个对照的,那你明显找错人了,我们家啊,还是我公婆当家。”
后面有个女工人奇怪的看向俞玉娇:“小俞啊,你怎么这么说话啊!你和沈有粮要结婚了不想贴补家用,这可以理解,但人沈委员也不傻,怎么可能傻乎乎的养着哥嫂一家?你们也是一家子,你家男人还是老大呢,他都不养家,还指望底下小弟养家?你们两口子的脸怎么这么大啊?”
俞玉娇像是被踩到什么痛处一般尖叫:“我们的工资又不多,年关结婚开销也大,不给家用那也是情有可原的,起码他沈誉现在还没结婚,养个家怎么了!”
女工人看她如看傻子一样,点了点头道:“可不是么,这理也对,沈委员要不是没结婚,也不会让人欺负了那么多年,等明天他婚礼一办,你可得记着自个儿今天说的话,年关结婚开销也大,沈委员不给家用也是情有可原的!”
“沈誉明天办婚礼?谁跟你说的?我们怎么不知道?”俞玉娇听到这样的话,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真的假的?这我们厂都传遍了,厂长和公会的几位干事都受到了邀请,还有几个车间的组长也全都备了礼准备过去,你这个婆家人居然不知道?”
赵大姐嗤笑:“小俞啊,看来你们这年关还真过不好咯,这厂里随便打听一下都知道沈委员要结婚的好消息,你们作为婆家人居然啥也不知道,你别觉着自己嫁到了老沈家,沈委员就有义务养着你!你好歹也是个正式工,少往娘家捎带点,没准这个年还能好过些。”
“这我家的事情用不着你们多嘴!”俞玉娇面色铁青,匆匆的领了关饷钱便往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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