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
铁门被推开,发出刺耳的震动声。
风扇像是年久失修了,每一次转动都磨出吱呀吱呀的难听响声,空气中弥漫着福尔马林的气味,令人作呕。
周元和廖志彪去搬尸体,
汪如月也过来搭了一把手,戴手套就托起了尸体的腰,一点也没有不情愿的意思。
把尸体放到解剖台,摆好体位后,周元取下了蒙在尸体脸的纱布。
顿时,一张令人毛骨悚然的、剥去了人皮的面孔暴露在空气中,
“呼。呼。”
三人都觉得有一股压迫力扑面而来,同类的血淋淋的脸孔就在眼前,很难让人不心惊胆战。
望着那高度发达的咬肌,那段关于挂着鹰尸体的实验室的记忆,再次从周元脑海翻涌出来。
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冒起。
也许,它那健壮的咬肌和坚不可摧的牙齿,不是没有美感。
相反,拥有着比人类更优越的生存能力的它,是更高级,更富有美感的生物,只是这一种美,建立在绝对的暴力与病态的、污秽的价值观中。
‘伟大的生物。’
周元猛地一怔,他突然有些害怕自己,
伟大的生物……这种词语怎么会从自己嘴里冒出来,
这是邪恶的异化,是畸形,这绝不是完美的进化……
“快解剖吧。”
周元不能再等下去了。
这东西太邪乎,明明已经死去了很久,但从它身散发出来的压力、给人模模糊糊的恐惧感,如此的真实而具体。
难以想象,这东西活着的时候有多恐怖。
执弓式捏住圆刃,周元略过了肢和面部,着手开腹腔、胸腔。
切开皮肤后,他换成了尖刃,开始对浅层的结构进行清除、分离。
在人体解剖中,常用的有两种手术刀,一种是圆刃,用于切开皮肤、切断肌肉或者大的脏器。
另一种是尖刃,尖刃更加锋利,适合修整各种重要而精细的结构,比如血管、淋巴管、神经以及各级的导管等。
在皮肤开出口子后,下方便是浅筋膜,神经、血管和淋巴结错综分布。
周元采用的是顺行法,他先找到了皮神经,然后顺着皮神经的走形,找到枝干,一直追踪到末梢,标记处了整根神经,在其侧即血管。
接着便是肌肉、肌腱和韧带的解剖。
再往下则是深部血管神经,以及腔内的器官。
两个小时后。
周元成功地将这具尸体打开,一层一层的组织、解剖展现得十分清晰,简直是一个标准的解剖样本。
汪如月和廖志彪已经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了。
“周哥,你哪来的这么扎实的解剖功底?”
廖志彪不明白。
以前周元翘解剖课的时候,帮他答到的就是廖志彪,这位娴熟的肢解大师,压根就没来过几次解剖课。
汪如月展颜一笑,“周元解剖的熟练程度,我感觉和老师差不多了。恐怕柳老师来做,也不能更好了。”
周元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这具尸体。
让他很意外的是,这一具尸体,除了明显畸形的面部和肢,其他的身体部位,没有任何异常。
但,偏偏是没有异常,才让周元更加不安……
它的口部、双肢已经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按理来说,身体的其他部位也会或多或少受到影响,
比如,当这具尸体生前像人面鼠一样,把食物按在地啃咬的时候,它的脖子会因此而变形,脊椎也将因为长期的压迫而发生弯曲。
然而,这具尸体一切如常。
“婴儿的肢呢?”周元突然想到了什么。
廖志彪把旁边的一袋东西打开,从里面滚出来一团被头发缠绕的手骨。
周元剪断了头发,仔细地观察着这撕破子宫的元凶。
和他印象中一样,婴儿肢的尺骨、桡骨都从中间折断,两端并合在了一起,
而那中断处又出现了几个诡异的分叉,如同蟹钳。
但此刻,当周元把婴儿肢与解剖台的尸体摆在一起的时候,他突然就呆住了……
多么完美的……肢体啊!
人体的尺骨与桡骨太过于单薄,但当它们对折又融合,组合起来的骨头终于赶了肱骨的粗壮,
支配它们的肌肉也融合在一起,两倍以的力量降临在这新生的双骨,
而那末端的分叉,将延伸出软骨组织,在其,将覆盖出神经、血管、肌肉以及皮肤,形成一对崭新的、致命的爪子……
卑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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