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一分钟之后,混乱这才平息,埃文斯感觉肚子上挨的一拳确实很沉,他此刻已经被放开,但依然狼狈的撑着酒吧内部墙面、微微干呕,好在他距离饭点有段距离,不然这一记真可能会让他直接把食物吐出来。
但就算如此,受到的伤害依然还是有得,他连在呼吸时都感觉到一阵清晰的疼痛,玛佩尔正上前搀扶着同伴,同时观察伤势。
「除了我们的敌人,谁都不应对征战骑士抽剑……」为首的征战骑士队长对于这件事情进行了平澹的解释,若说西里尔失踪的事情他们理亏,但光论这件事情,他们不认为应该为之道歉、或者说,道歉了无疑是在损失整个骑士团的荣誉。
如果再来一次,他们同样会进行相同的措施,对此,整合国际的众人都感到极为不忿,感情我们老板失踪与你们有关,过来「解释」还敢打人?
「别把战场上的这种规矩用到这来,这是市区!骑士为了捍卫疆土、而不是为了对外国友人施暴!」放在以往,他还没有感觉,但如今弗格瓦尔德听了这话,也多少感觉到这些骑士们行事上有些太过死板了,这样久了只会闹出麻烦事。
这下,他甚至有些怀疑,有这些「重装护卫」在身边、安全确实是十分「安全」,但对于临光家姐妹的成长而言究竟是不是好事。
「前辈——」听见老弗开口,征战骑士气势顿时就有些弱下来了,倒不是做为已经退役的二阶征战骑士在军衔与身分上比他们高,而是军队中敬重老兵的一种文化在起作用。
「还有,脱下头盔吧……真要论起来,你们不少人处在休假状态,你们如果真想把这件事情解决掉,身段就得放软一些。」老弗继续打断他、并继续说道,他选择站在星火骑士团这一边,以充作两边之间的缓和地带。
虽然他还不至于相信,是这些银枪天马们将西里尔弄到失踪,就是了。
「全队听令,卸盔——」半晌之后,队长这才发下指令、所有站成两列的银枪天马整齐划一的将手伸到脑后、按动某个扣环,就将头盔卸了下来。
他们盔下的种族挺符合卡西米尔的人口构成……大多数是库兰塔与少数札拉克,值得一提的是,还有女性成员,而在脱下头盔之后,那名队长——一名相貌英俊的库兰塔似乎放下了什么包袱,走到埃文斯面前就开口道。
说话声立时就显得高亢、阳光许多,让人甚至怀疑这盔甲还有着接近于变声器的性能,只能说这套盔甲在消去人的个性、提高整体一致性方面是到了有些吹毛求疵的地步。
「对不起,我代表我、以及我的属下为刚才误伤了你的行为道歉,如果有必要……我会赔偿所有医疗开支,最后、作为队长,我也应该负起责任。」语毕,他便开始进行胸甲的拆卸,打算露出腹部也让他打上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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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需要。」埃文斯虽然气仍在心头,但对方姿态做得这般低,再咄咄逼人就显得是他毫无风度了,说完后,他默默的瞄了一下身旁搀扶自己的菲林小姑娘,特别是不能在女士面前丢这这种脸。
「治疗就由我来吧。」阿列克谢伸出了手,随即,就从手指上的一枚戒指上散发出了绿光与雾气,虽然许久没用,但他可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医科生。
这是一枚小型的、镶嵌在戒指上的施术单元,由于整体被压缩、导致作为释放法术媒介的转换效率与使用寿命、可承载强度都不高,当然,好处也就是极其方便。
这些散发着萤光的气雾很快就覆盖上了他的腹部之处,虽然深层的伤口难以治疗,但总体而言,这样的舒缓还是会让他舒服一些。
场面终于是缓和下来了,见对方不打算追究、队长便率先进入了话题。
「实际上,当天送西里尔先生去面见罗素阁下的领队并不是我,而是另一名征战骑士,但由于他已经离开大骑士领去执行任务、我带来了除了他之外当天所有与他有接触的征战骑士们——包含最后送他回来酒吧的驾驶。」队长口中所说的领队,实际上便是银枪天马。
但他恰好在前一天被调派去执行其他任务了,因此不便前来,说到这,他目光投向了一名深棕色头发的健壮骑士,这人随即站了上前。
「那天送任务目…客人抵达恐怖马丁这里时,大约在下午四点整左右,我还记得等我又开车离开还没到我家之前,就已经日落了。」这人虽然并不确定时间,但他结合天候状况给出了一个相对准确的范围,他们只需要找相关机构查询一下当天的落日时间。
就可以将西里尔回到这里的、可能的「失踪时间」做一个相对精确的估计值,只能说虽然行事上略显强硬,但他们时间观还是不愧为训练有素的军人。
但前提是,他的话能够让阿列克谢等人相信——查觉到了僵持的气氛,队长连忙又站了出来,补充了一段重要的证据。
「我知道口说无凭,虽然在我们车上没有监控,无法证明西里尔先生在酒吧这上下车时的状况,你们担心是我们绑走了他,但我们还能给出他到达目的地时……宅邸中的防盗摄像头留下的影像纪录。」说到这,他心中不免感觉应该要将公务车上也安装那啥——行车纪录器了,不只车外的,车内也要。
好在松露林庄园中由于内部布置奢华,因此防盗措施是从来不缺、同时也24小时全方位监控,其中,位于门口的监控如无意外,有拍到西里尔进入与离开罗素阁下那边的时间,以及说明他在出入之时的状态。
虽然说进门时,西里尔确实是被他们半强制的带过去、但离开时,他已经和阁下达成了协议,所以只派了一名顺路的骑士充当驾驶。
这应该可以大致换来对方的信任,唉……,只见他以指节轻敲自己的脑袋,让他处理这种事,他还宁愿与百战先锋们厮杀一番。
------题外话------
关于为何征战骑士会对于一名区区前二阶征战骑士的弗格瓦尔德这么敬重,实际上,在军队中决定身份地位高低的,实际上远远不止军衔本身——特别是在承平时期更是如此。
以个人粗浅军事生涯的理解,「服役年资」这件事情,可以说是影响军中地位高低甚重,比如正常而言,作为士官阶级的「士官长」应该要听从「军官」的调遣,哪怕是一个最最年轻的少尉。
但我耳闻的状况,在军官刚刚进入正式部队服役时,反而是会被老士官长们呼来喝去的存在,这件事情听起来说明着军纪败坏,但实际上并不能这样理解,因为通常这时间,这些初被授予军衔的少尉,之前只在军校待过(至于训练,总和实际经验有差异),对于服役单位的所有事情一概不懂。
特别是在海军等等关于有舰船操作的单位,那些使船可以运行起来的士官长们,怎么可能服一个什么都不会,只有军衔压自己一头的「长官」?因此,这些年资较浅的军官也必须靠着自身努力努力适应,并以自身能力服众……如果最终不能,那他的军事生涯很可能提前迎来结束。
当然,影响部队内身份高低的还不只役期这件事情,还有受训梯次等等,还有比如真的打过仗的、自然远胜于没打过仗的,打过仗的士兵也稳胜没上过战场的军官,此外还有立功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