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之整合之火第492章 推测

两人的兵刃碰撞愈发沉重，中间，没有任何剑法与刀法的影子，只有如同野兽厮杀一般的角斗之术，一切灵巧都是虚的。

因为没有必要——在极强的力量加持之下，即便是巨剑或者碎星大剑这种沉重无比的兵器，都可以以迅雷之势将敌手斩杀，什么虚招、诱敌，都绝不可能实现，一旦力气有哪怕半点放松。

换来的，就只有对手和自己的刀刃一起向自己身躯砸过来，非死即残。

无数镜头都记录下了这一幕，相比过往决赛的「精彩」纷呈，这一回，没有四年前蒸气的轰鸣，也没有过往施术单元随着元素的飞舞的景色。

但没有人能否认战况的激烈、刀锋都朝着对手的躯干、脖颈、小臂等位置招呼，招招见血，没错，确实见血。

观众眼中，黑骑士与雾骑士两人的兵刃除了迸发出大量的火星之外、还有些许金属碎片飞射而出，由于动能相撞时的能量极大，飞射而出的碎片甚至不亚于较弱的炮弹破片。

倒不是说两人的兵器质量不好，而是开了刃口、过于细薄的锋刃压根撑不住这样的「激烈使用」，这些无定向的弹片给了两人留下了无数创口，鲜血淋漓。

但双方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半点疼痛般，持续着无休止的进攻。

摄影机甚至拍摄到了，黑骑士握住剑柄的手背上已经嵌入了一片刀刃的碎片，随着挥舞、创口也被割裂得更加凄惨。

与此同时……一枚尖锐的碎片以一个奇妙的角度、划开了锏的衣物，大致上撕裂了从右臂、腋下到肩部的区域，随着身体动作，衣物直接撕裂开来——没错，黑骑士在竞赛中爆衣了。

这让观众一阵惊呼，媒体则飞速举起了相机，打算抓拍，但在定睛与聚焦之后，原先的躁动化为了一种难言的沉默，因为衣物之下，丝毫没有任何春光旖旎。

显露出的肌肤上，有着极其明显、如同蜈蚣百足一般，令人生厌的伤口痕迹，其中有些有着缝合留下的伤疤，有些则如同兽类撕扯出的爪痕一般，极为可怖。

西里尔的医学知识让他认识到，这是伤口未经缝合、自然愈合的疤痕加上随着年龄增长而逐渐被撑开的结果，大型的伤口有缝针的痕迹、而小伤口则无视，这说明着，这些伤应该是在童年时受的，同时‥如果伤势不重，或者不致命，那很可能得不到医疗。

「哼……这可没什么好看的？」见自己的肌肤被对手这样扫视，即便是黑骑士，也有了一丝羞愤，在一个碰撞的交击之中小声骂道。

「我只是好奇罢了，毕竟，以这个密度…妳的脸上是怎么……」西里尔刚想说为何黑骑士的脖颈与颜面都没有任何伤疤，但说到这里，西里尔才发觉这是个蠢问题，连忙住口。

「很简单，如果是这样，我就不会站在这里了。」言下之意，锏本人是幸存者偏差中活下来的人，如果脖子与脸上有伤口，那早就死了。

「……，辛苦妳了。」西里尔由衷的说道，他几乎可以想像眼前这位坚强的女子过往经受的苦难，结合黑骑士出身的国家并不难想像。

要知道，奴隶制度可不是卡西米尔的专利，在整体现代化割裂、人权状态两极分化的泰拉社会，奴隶贸易可以说是遍布所有国家，特别是萨尔贡、雷姆必拓等落后国家，都是极好的「货源地」，而来塔尼亚是重要的进口国。

在巫王在位时期，感染者奴隶会被作为「施术道具」购置，作为研究之用，西里尔相信，这个女人的遭遇应该好不了多少，外加她种族是卡普里尼，莫非‥是随巫王倒台沦为奴隶的贵胃之后？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忽然，黑骑士的说话声变得无比冰冷，近乎是从喉咙中挤出了几个音节，也许对她而言，来自对手的怜悯比纯粹的污辱还要更加难受。

瞬间，原先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变得如同龙卷风般，招招致命，西里尔冷静的将这波攻势守了下来。

「这不是同情，只是有些惊讶，所有人都知道…黑骑士』不会法术——但我想，就是因为妳近乎没有适应性，才没有被变成道具吧？」他思索半晌，换了个说法。

西里尔这边所指的，是一些高塔术士，会从奴隶贩子那买来健康的奴隶，然后人工的制造感染者，之后作为人形法杖与实验素材来尝试还原巫王的成就，在双子女皇上台之后，名面上，这些东西都受到了禁绝。

但只要是强大的力量，哪怕是明确不被法律允许的探索，也必定有人会在私底下进行研究，君主制社会总是不欠缺野心家，每一个来塔尼亚贵族都渴望着成为下一个巫王。

可今天如果买来的个体，是个并不具备源石技艺适应性的个体、那么即便染疫，也无法施展源石技艺，如此——这个人便失去了作为货品的最大价值，术士们也绝不会对此「多此一举」，所以黑骑士不是感染者，也才能参加特锦赛。

「不会法术的来塔尼亚残次品，啧……只能说幸好妳不会法术。」最终，西里尔给自己的推测下了定论，看上去，似乎是在对其进行嘲讽，但话语中藏着大量的讯息。

「厉害的脑袋，但可别忘了手上工夫！」黑骑士不得不承认，如同自己刚才以基于武艺的推测给了对方震撼，如今她也领教了相同的感觉。

从她来到卡西米尔打出名头之后之后，不少人对于她的出身有过猜测，但几乎没有人能推出正确答桉，或者说，特别是在冠军光环加身之后，对于「黑骑士」来历的猜测便是各种高大上、充满神秘感，却没一个能贴近事实。

但眼前这个菲林男子，竟然只靠着自己的种族、出身地和旧伤留下的疤痕，就将自己过往的经历推测了个七七八八，这让锏不禁有些佩服对手的智力。

但她却没想到，西里尔只是藉由先知者优势来反向推导出这个结果。